“说完了吗？”陈凡一脸不善。
在地球人面前拍马屁，那不拍到驴嘴上了吗？
刘琦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陈主事饶命！陈主事饶命啊！是李果逼我的！他拿我下界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求您看在我平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我这条狗命吧！我以后给您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 陈凡挑了挑眉，看向他不远处的青牛。
从李果的记忆里，陈凡知道这青牛实力不俗，但也最重感情。
估计要驯服很难！
杀它又于心不忍。
让刘琦将它杀了？
刘琦跟着陈凡的视线看去，顿时一副了然的神色。
“陈主大人，李果既然已经殒灭，那么这头蛮牛，我看也不用留了，免得多生事端。”
青牛似乎听懂了刘琦的话，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牛眼死死盯住刘琦，鼻子里喷出两道带着愤怒和悲凉的白气。
陈凡微微转头，像这样的神户（神仙家的）牛肉还没有吃过，不知道味道如何？！
刘琦见到陈凡默许，为了活命，别说杀牛了，杀他自己亲爹估计这会儿都不考虑一下。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体内地仙初阶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凝聚于掌心，化作一道锋锐的金芒，嚎叫着就朝青牛扑了过去！
“孽畜！受死！”
青牛悲鸣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它虽是李果的灵宠，但修为也有地仙初阶，而且皮糙肉厚，力量惊人。
此刻见旧主身亡，刘琦还要扑杀而来，它心中悲愤交加，竟是不闪不避，头顶两根弯曲锋利的牛角骤然亮起青色的光芒，低着头，四蹄刨地，如同一辆失控的重型坦克，轰然撞向刘琦！
“嘭！”
金光与青芒狠狠撞在一起，气浪翻滚，将地面的尘土都掀飞起来。
刘琦没想到这头失了主的畜生还敢反抗，而且力量如此之大，猝不及防下被撞得气血翻涌，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掌心凝聚的金芒都差点溃散。
他感觉手腕一阵发麻，心中又惊又怒。
“好你个畜生！还敢反抗！”
刘琦面目狰狞，咬紧牙关。
他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凌厉的金色风刃凭空出现，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向青牛！
“咻咻咻——！”
青牛体型庞大，躲闪不及，身上瞬间被划开了数十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鲜血淋漓，将它青灰色的皮毛染得一片暗红。
青牛发出痛苦的嚎叫，但四蹄如同钉在地上一般，死死守着李果消散的那片区域，赤红的牛眼依旧死死瞪着刘琦，充满了不屈和仇恨。
“我让你瞪！我让你忠心！”
刘琦状若疯魔，一边操控风刃攻击，一边寻找机会近身。
他瞅准一个空档，猛地贴近，凝聚全身灵力的一掌狠狠拍向青牛的脑袋！
“给老子死！”
这一掌若是拍实了，青牛恐怕真要脑袋开花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浑身是血、看起来已是强弩之末的青牛，眼中猛地爆发出最后的光彩。
它不理会那致命的一掌，而是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调转方向，低着头，如同一道悲壮的青色闪电，不是冲向刘琦，而是冲向了旁边一直看戏的陈凡！
刘琦那一掌顿时落空，打在空处，发出沉闷的气爆声。
陈凡也是微微一愣，以为青牛要将自己拉下水，手中灵力缓缓积聚。
要是他真敢造次，只能徒手撕牛肉。
只是那青牛冲到陈凡身前三尺处，前蹄再次重重跪地，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都微微一震。
它抬起巨大的头颅，那双充满灵性的大眼深深看了陈凡一眼，没有仇恨，只有一种解脱和决绝。
这时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而悲怆的哀鸣，头顶那凝聚了它最后生命精华的牛角，猛地调转，闪烁着殉道般的光芒，狠狠朝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刺去！
它竟是要在陈凡面前自刎，以死明志，追随旧主李果而去！
“卧槽！”
陈凡这下是真被惊到了。
这牛，这么刚烈的吗？
眼看那锋利的牛角就要刺入青牛的心脏，陈凡下意识地动了动念头。
“嗡……”
陈凡手掌微动，一股无法的抗拒之力瞬间降临，如同最温柔却又最坚固的屏障，轻轻挡在了青牛的牛角之前。
“叮！”
一声轻响，牛角再也无法寸进。
青牛茫然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陈凡。
陈凡看着眼前这头浑身浴血、眼神悲壮却清澈的青牛，又瞥了一眼旁边因为攻击落空而气喘吁吁、面目可憎的刘琦。
他摇了摇头，对着青牛说道，语气带着一丝赞赏：“嗯，不错，是个讲义气的灵宠，比某些二五仔强多了。”
刘琦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
他刚想开口再表忠心，却见陈凡将目光转向了他，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刘琦啊，看你杀个牛都这么费劲，手段还这么糙，我看着都累。算了，你还是进来休息一下吧。”
“进…进来？进哪里？”刘琦一脸懵逼。
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只见陈凡随意地一挥手。
“咻！”
刘琦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整个人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瞬间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凡甚至不用使用空间的绿植，凭着修为优势便能将刘琦拉进藏天佩空间里。
世界，瞬间清净了。
只剩下浑身伤痕累累的青牛，茫然地跪在原地，看看刘琦消失的地方，又看看陈凡，巨大的牛眼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陈凡走到青牛面前，蹲下身，看着它身上的伤口，啧啧两声：“你说你，跟那么个玩意儿较什么劲？看这一身伤，多不值当。”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淡淡的、蕴含着精纯生机的灵力，轻轻按在青牛一处较深的伤口上。
青牛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躲避，只是默默地看着陈凡的动作。
“行了，”陈凡拍了拍手站起来，“你那旧主李果，心术不正，死了活该。你嘛……虽然脑子轴了点，但品性不错。以后跟着我混吧，保证比你跟着李果有前途，至少不用你暖床叠被。”
青牛：“……”
它虽然不能人言，但灵智不低，似乎听懂了陈凡的话。
它看了看陈凡，又回头望了望李果消散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最终，它低下巨大的头颅，用还带着血迹的鼻子，轻轻蹭了蹭陈凡的裤腿。
陈凡满意地笑了：“走吧，老牛，先回仙门养养伤，然后咱们去那个什么流云坊市逛逛，搞点土特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