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意识还陷在幻域里，体内能量像潮水般翻涌。他精神紧绷到极点，仔细感受着每一丝能量的流转，盯着融合路径的变化。关键东西悬在幻域中心，散发幽蓝且稳定的光，跟他体内源能搅在一起，就像两条河慢慢汇成一条。
战场上的动静，隐隐约约传到他意识里——那股黑暗能量压得人喘不过气，一波接一波冲击现实防线。
他咬得牙关咯咯响，半点不敢放松。
必须完成融合！
现实世界中，分身放出的黑色触须，像发了疯的毒蛇，不停地从空中扎下来，每次落地，都带起一片尘土，震得地面嗡嗡响。队员们早进入战斗状态，风烈站最前面，双手撑开源能风暴组成的屏障，挡住第一轮攻击。
“快点布置！”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吼道。
一个队员操控着破破烂烂的无人机飞上天，机身上缠着特制能量线。无人机在空中打转，朝着黑影放出的黑暗能量流动方向捣乱，让一部分触须偏了轨迹。
“还差一点……”另一个队员蹲在地上，手指飞快地连好最后一道能量网，接着迅速输入启动指令。
就在这时，分身一下察觉到不对，猛一转身，盯上了布置陷阱的队员。
“糟了！”那队员脸刷地变白，赶紧启动战甲反射装置，整个人被高频率震荡的源能包住，变成个耀眼光点，朝反方向冲出去。
分身果然被引走，追了上去。
“就是现在！”有人压低声音喊，三道能量网同时启动，沿着预定路线铺开，形成一片封锁区。
那队员拼命跑，在快被追上的前一秒，猛地一跳，翻个滚跳出陷阱范围。
轰！
分身一脚踩进能量网中间，身体立马被一股强大力量拽住，动作慢下来。
“成功了！”有人小声欢呼。
可下一秒，分身眼里闪过一道红光，突然尖叫一声，体表黑暗能量疯狂翻滚，硬是挣脱了束缚！
“快撤！”风烈大喊，挥着武器，迎着分身上去。
队伍后面，夜凌静静站着，双眼紧闭，额头全是汗珠子。他身体时不时抖一下，像是承受着天大压力。
一个穿灰袍的精神系队员跪在他旁边，双手结印，嘴里小声念着古老咒语。他额头出现淡蓝色纹路，眼神又专注又凝重。
“不能乱……不能乱……”他嘟囔着，指尖光越来越亮。
突然，他眼睛瞪得老大，像见了鬼似的。
“那是什么……”
他意识一下子飘出去，好像进了个黑咕隆咚的地方，只有扭曲符文在半空飘着，像古老封印的碎片。
他猛地回过神，呼吸急促，衣服全被汗湿透了。
“不能再往里去了……不然就出不来了。”他小声说，不敢再查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放回夜凌身上，维持着“意识锚定”状态。
“坚持住……我们都在。”
峡谷入口，队员们正有序撤退。
“两人掩护一人先走”的战术执行得干脆利落。一组人过去，马上有人顶上防守，用远程武器牵制分身。
爆炸装置一个接一个炸响，大火球和冲击波把地面炸开，石头乱飞，灰尘漫天。
“走！”最后一个队员冲过峡谷口，立刻有人补上缺口。
风烈没走，守在夜凌身边，一手拿武器，一手撑屏障，汗水顺着下巴滴下来。他喘气有点乱，但眼神还是那么坚定。
“这次不能再让他一个人扛了。”他小声嘀咕。
后面传来脚步声，是之前引开分身的队员回来了。
“它没追上来。”那人喘着粗气，“但……我感觉它好像在等啥。”
风烈皱起眉头：“啥意思？”
“它眼神变了。”那人语气沉重，“不光是攻击，好像在观察。”
风烈心里一紧。
他们正说着，远处黑暗能量突然剧烈晃动。
紧接着，一股从来没感受过的压迫感，像浪一样扑过来。
“不好！”风烈猛地回头，看向夜凌。
夜凌身体有了变化，皮肤上符文更清楚，好像要钻进肉里。他呼吸变急，胸口起伏得厉害。
“融合进度：75%……”
系统声音在他意识里响起来，还有点发抖。
“不能再等了……”夜凌咬咬牙，调动全身源能，硬着头皮推进融合。
就在这时，分身好像察觉到什么，一下子改变方向，朝着夜凌这儿疯跑过来。
它跑得比之前还快，变成一道黑影，空气里全是它的影子。
“拦住它！”风烈大喊。
几个队员立刻冲上去，拼命阻挡。
一个年轻队员冲到最前面，毫不犹豫启动战甲终极防御模式，整个人被厚厚的源能护盾包住。
“别管我，保护好队长！”他喊着，朝分身撞过去。
轰！
护盾一碰就碎了，但他也让分身路线偏了几度。
其他队员趁机围攻，几道源能射线射出去，逼得分身往后退。
“还有机会！”风烈大叫，“快完成融合！”
夜凌意识深处，融合进度还在一点点往上升。
“80%……85%……90%……”
他精神快到极限了，脑子里不停闪过各种画面——熟悉的脸、以前的战斗、未来的样子……
一种从来没体验过的累劲袭来，好像灵魂都要被撕开。
但他不能停。
“坚持……一定得坚持……”
进度到97%的时候，系统突然报警：
【警告：目标能量波动异常增大！检测到未知干扰源！】
夜凌心里一哆嗦，但没动摇。
他慢慢睁开眼，眼里闪着金光。
“来了……那就一起吞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