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今天回得挺早，学校眼瞅着要放假，他手头也没那么多事了。一回四合院他就把钓鱼的家什都翻了出来，鱼竿、鱼线、鱼钩都用布擦得锃亮。他心里打着小算盘：过年家里就别花钱买肉了，多钓点鱼照样是荤腥，还能省笔开销想着就忍不住乐。
虽说阎埠贵手里忙着整理渔具眼睛却没闲着，隔一会就往四合院大门那儿瞟。阎埠贵这人就这点心思，哪怕能从街坊邻居那儿顺两根葱、蹭瓣儿蒜，心里都觉得占了便宜，这会自然也盼着能瞅着点“机会”。
没成想这一眼扫过去，还真看见个人——一位女公安推着自行车进了院。阎埠贵立马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灰，快步迎了上去。他是四合院里的三大爷，易中海、刘海中还没有恢复职务，这种跟“上级”打交道的事，阎埠贵觉得就得自己来，既能显身份说不定还能沾点好处。
“领导，您今天来我们四合院，是有啥事啊？”阎埠贵脸上堆着笑语气热络得很。
那女公安愣了一下，接着笑着开口：“三大爷，您咋不认得了？我是何雨水啊！”
阎埠贵赶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凑上前仔细瞅了瞅——可不是嘛，真是何雨水！以前的何雨水，脸总是黄黄的一脸菜色，身体看着就单薄，现在高挑的身子穿了一身藏蓝色的公安制服笔挺又精神。再看脸红扑扑的，脸上也有肉了，整个人圆润了不少，跟以前比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何雨水跟阎埠贵打了声招呼，就推着自行车往中院走。阎埠贵站在原地看着何雨水的背影，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现在的何雨水多好啊，有正经工作，人也精神，要是能嫁给自己儿子阎解成，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自家也能跟着沾光。
四合院的墙根下，聚着好几号没上班的妇女，贾张氏手里攥着个布鞋底，针和线耷拉着半天没动一下，嘴巴倒是像上了弦的匣子没停过。
“你瞅王大锤家，昨天买了块肉躲屋里吃独食，生怕旁人闻着味！”
“还有前院那小媳妇，整天打扮得花里胡哨，指不定心思搁哪儿呢！”
贾张氏唾沫星子横飞，净挑着院里各家的不是说，旁边二大妈几个人听着谁也不接话，都知道贾张氏的德性，跟她搭茬指不定下一句就编排到自己头上。
贾张氏正说着突然看见个穿公安制服的女人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她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布鞋底“啪嗒”掉在地上，转身就想往自己屋里蹿。
这段日子她手头紧得厉害，易中海看在老情人在菜窖里上下求索确实很努力的分上，时不时接济她点棒子面，可易中海现在一门心思想着秦淮茹，给的东西根本不够她和棒梗嚼裹，贾张氏和棒梗俩人没辙了，就在四合院里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家顺两根葱，那家摸两个窝窝头，没少占四合院里面人便宜。
这会瞧见公安贾张氏魂儿都快飞了，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赶紧跑回屋里躲进被窝。
贾张氏刚挪开步子要往屋里跑，就听见身后那女公安开口喊：“一大妈、二大妈，你们在这儿晒太阳呢！”那声音耳熟得很，贾张氏猛地顿住脚，心里的慌劲消了大半，慢慢转过身来。
一群妇女都看着那穿制服的人，二大妈眯着眼打量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你是何雨水？”
“哎，是我呀二大妈！”何雨水笑着点头，“今天抽空回来看我哥。”
旁边的王婶凑过来，指着何雨水身上的制服好奇道：“雨水，你不是在纺织厂上班吗？怎么穿上公安衣服了？”
“我现在调到东城区公安分局啦！”何雨水眼里闪着光，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开心。
随着何雨水的走近，一大妈拉着她的手夸道：“雨水啊，你穿这制服真精神！”
刘婶也跟着说道：“可不是嘛，雨水现在这气色真好，刚才我都没敢认！”这话一出，院里的妇女们才都仔细打量起来——可不是，何雨水以前总带着点菜色的脸，如今透着健康的红晕，配上笔挺的藏蓝色制服，整个人都亮堂了不少。
贾张氏见真是何雨水，那点惧意早没了，大咧咧地坐回小马扎上，还不忘酸溜溜地开口：“雨水啊，好些日子没回院儿了吧？回来看你哥怎么就空着手来，没带点东西？”
何雨水压根没接贾张氏的话茬只当没听见，她瞧不上贾张氏那爱占便宜的德性，连带着总薅傻柱好处的秦淮茹何雨水内心也很是厌烦。
以前傻柱待她这个妹妹多上心，有块糖都想着留一半，可自打贾东旭没了，傻柱眼里就只剩贾家那娘儿几个，对何雨水反倒疏远了。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秦淮茹跟了振华哥，成了自家“姐妹”，过去那些膈应人的事何雨水也懒得再计较。
何雨水转头朝着一大妈笑了笑，语气轻快：“一大妈，我先回屋了，趁我哥还没下班，帮他收拾一下屋子。”
说罢就推着自行车径直走去，没再给贾张氏搭话的机会。
傻柱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曲，手里拎着装着两个饭盒的网兜，跟在易中海和刘海中身后。今天傻柱心情好得没边，杨厂长特意去食堂，当着所有人的面夸了他的菜做得好，食堂主任还拍着他的肩说，要把他的厨师级别再提一级。
“好日子总算要来了！”傻柱心里美滋滋的，就是好久没看见秦淮茹，忍不住琢磨秦姐去哪儿了。
刘海中早被饭盒里飘出的香味勾得直咽口水，眼看要到家了就凑上前说道：“傻柱，今天带啥好东西了？这么香，给你二大爷尝尝！”
傻柱瞥了刘海中一眼，没给他好脸色：“想吃自己做去。”
刘海中被傻柱噎得脸一红，伸手指着傻柱：“傻柱！我好歹是院里的二大爷，你一点都不尊重长辈！”
“你啥时候恢复二大爷身份了？我怎么不知道？”
傻柱嘿嘿一笑，一句话戳中了刘海中的痛处。
刘海中被傻柱怼的脸涨的通红，刚才不过是说顺嘴了。
易中海看了看两人，开口打圆场：“柱子，不能对长辈这么说话，注意分寸。”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刘海中，眼神里带着点深意：“老刘啊，你也别跟柱子置气，他就是这直性子。不过话说回来，在四合院里没个管事大爷的身份说话确实不硬气。你就没想过把二大爷的身份恢复回来？”
刘海中眼睛一下子亮了，急忙追问：“老易，你有路子？”
“路子倒是有，老太太最近正琢磨这事呢。”
易中海顿了顿，话里带了点暗示，“就是我家上次遭了贼，家里开销紧得很，好多事都力不从心。”
刘海中立马听出了弦外之音，拍着胸脯保证：“老易，只要有路子能恢复职务，我就是砸锅卖铁，也把该出的钱给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