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实体化系统人对视一眼。
江怒怒眨着杏眼，俏皮地说道：“主人，我们只是偶尔指导琳儿小主人修炼而已～”
“根据约定，在主人修为达到云河境前，不得透露更多信息。”
江愤愤补充道，眉间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语气不容置疑。
江玄皱眉，心中疑惑更甚。
这个奇怪的约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江琳儿身上有这么多谜团？
正当他想继续追问时，江琳儿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喃喃道：“哥哥...不要走...别丢下琳儿。”
江玄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他轻轻握住妹妹的小手，柔声说道：“哥哥不走。”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听雨轩的庭院中。
江玄确认江琳儿已经睡熟，轻轻为她掖好被角，这才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来到院中那株古梅树下。
夜风微凉，带着初春特有的清冽。
江玄深吸一口气，心念微动，雷霆破军剑便出现在手中。
剑身通体泛着淡淡的蓝紫色雷光，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神秘。
“主人要练剑吗？”
江怒怒突然实体化出现在一旁，翠绿色广袖流仙裙在风中轻舞，她双手托腮，杏眼中满是期待。
“怒怒可以当观众！”
江愤愤也随之现身，黑衣劲装的她翻开烫金小册子，严肃地记录：“记录：主人于子时三刻开始夜间修炼，情绪稳定，灵力波动正常。”
“你们安静些。”
江玄低声提醒，目光不自觉地瞥向客房窗户，生怕吵醒里面的江琳儿。
江怒怒立刻捂住嘴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但眼睛依然闪闪发亮。
江愤愤则冷静地退到一旁，继续在小册子上记录着什么。
江玄沉心静气，手腕轻转，雷霆破军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剑锋所过之处，细小的雷蛇游走，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雷霆破军斩·雷闪！”
剑招一出，江玄的身影骤然化作一道雷光，在庭院中瞬息移动。
每一次闪现，都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三息之后，七个江玄的残影同时持剑而立，将庭院中央的古梅树团团围住。
“好帅！”
江怒怒忍不住小声欢呼，双手捧心，眼中满是崇拜。
“主人用雷闪的样子太迷人了！”
江愤愤熟练地从系统空间掏出一瓶喷雾，对着江怒怒的脸就是一阵喷，面无表情地说道：“花痴病又犯了。”
“吃药时间到了。”
江玄无暇理会两个活宝系统，全神贯注于剑招的衔接。
他身形一定，七个残影瞬间归一，雷霆破军剑高举过头，剑身上的雷光骤然暴涨。
“雷霆破军斩·雷灭！”
一道碗口粗的雷霆自剑尖迸发，带着惊天动地的威势直冲云霄，在百米高空轰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电蛇四散游走。
清城的夜空瞬间被照亮，又迅速恢复黑暗，仿佛刚才的雷霆只是幻觉。
这一剑的威力，比白天对付司徒烈时还要强上几分，连周围的空气都因雷电的余威而微微震颤。
“检测到主人剑意波动异常。”
江愤愤突然抬头，眉间朱砂痣闪过一丝红光，声音冷静。
“建议立即停止修炼，以免惊动柳府众人。”
江玄却恍若未闻，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流动。
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体内的玄天雷霆诀自行运转，灵海中的灵力如潮水般涌向四肢百骸，每一寸经脉都充盈着澎湃的力量。
“不对...”
江玄眉头微皱，低声自语道，“这一剑还差些什么...”
他再次举剑，这一次动作慢了许多，仿佛剑身有千钧之重。
雷霆破军剑上的雷光不再狂暴，反而变得内敛而深沉，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蕴含着更加可怕的力量。
江怒怒瞪大眼睛，双手捂住嘴巴惊呼道：“主人这是...要突破了？”
江愤愤迅速翻动小册子，用专业的口吻分析道：“记录：主人进入‘剑意共鸣’状态，剑意熟练度达到临界点，即将突破至6级。”
就在此时，客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江琳儿揉着眼睛走了出来，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发间的白玉兰歪向一边，小脸上还带着睡痕。
“哥哥...”
她声音软糯，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琳儿做噩梦了...”
江玄心头一紧，立刻收剑。
雷霆破军剑上的雷光瞬间消散，被他收回系统空间。
他快步走到妹妹身边，蹲下身与她平视，柔声问道：“什么噩梦？”
江琳儿扑进江玄怀里，小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梦见哥哥不见了...琳儿怎么找都找不到...”
她脚踝上的清心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江玄轻拍妹妹的背，温声安慰道：“傻丫头，哥哥不是在这里吗？”
江怒怒飘到江琳儿身边，翠绿色广袖流仙裙轻拂过小女孩的脸颊，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琳儿小主人不怕，怒怒在这里呢！”
江琳儿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两个实体化系统人，小嘴一扁，带着哭腔说道：“愤愤姐姐，怒怒姐姐...你们能不能告诉哥哥，不要丢下琳儿...”
江愤愤和江怒怒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根据约定...”
江愤愤刚开口，就被江怒怒急切地打断。
“琳儿小主人乖！”
江怒怒蹲下身，与江琳儿平视，声音温柔而坚定。
“主人最疼你了，怎么会丢下你呢？”
江玄将妹妹抱起，感觉她比上次抱时又轻了些，心疼地说道：“琳儿，回房睡觉吧。”
“哥哥陪你。”
江琳儿却摇摇头，小手紧紧抓住江玄的衣领，撒娇道：“哥哥练剑，琳儿想看。”
她眨着大眼睛，一脸期待。
“琳儿保证乖乖的，不打扰哥哥。”
江玄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妹妹期待的眼神，终究不忍拒绝，妥协道：“那你要答应哥哥，如果困了就要回去睡觉。”
“嗯！”
江琳儿用力点头，紫金发簪上的流苏欢快地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江玄将江琳儿安置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又脱下外袍给她披上。
江怒怒变戏法似的从系统空间拿出一包蜜饯，献宝似的递给江琳儿：“琳儿小主人，吃点零嘴~”
重新站到庭院中央，江玄深吸一口气，再次召唤出雷霆破军剑。
这一次，他没有急于出招，而是静静感受着剑与自身的联系，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剑身微颤，似在回应主人的心意。
江玄闭目凝神，体内的玄天雷霆诀运转到极致，灵海中的灵力如江河奔涌，发出轰隆的声响。
“雷霆破军斩·终式——雷殛！”
江玄猛然睁眼，眸中雷光爆闪。
他身形腾空而起，雷霆破军剑高举过头，剑身上的雷光不再是蓝紫色，而是变成了纯粹的金色！那光芒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那是...雷劫之力？”
江愤愤惊呼，手中的小册子差点掉落，一向冷静的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主人现在的修为应该还不能引动雷劫之力啊？”
金色雷霆自剑尖迸发，却不是攻向某处，而是环绕着江玄周身旋转。
渐渐地，这些雷霆形成了一个直径三丈的金色雷球，将江玄整个人包裹其中，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雷球表面电蛇游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整个柳府都被惊动，各处亮起灯火，人影绰绰。
“发生什么事了？”
谢婉凝第一个赶到，冰魄剑已然在手，白衣胜雪的她站在院墙上，寒梅香气随着她的到来弥漫开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紧接着是沈倾沐，红裙如火，烈焰剑在月光下泛着危险的光芒，惊讶地问道：“大师兄在突破？”
叶温姝、夏溶月和林冰儿也相继赶到。
众人震惊地看着庭院中央那个金色雷球，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都退后！”
谢婉凝冷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要打扰大师兄突破！”
众人迅速退到院墙外，只有江琳儿还坐在石凳上，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小脸兴奋地泛红，拍手欢呼道：“哥哥好厉害！”
奇怪的是，那狂暴的金色雷霆似乎刻意避开了江琳儿所在的位置，连一丝余波都没有波及到她，仿佛有意识般守护着这个小女孩。
雷球持续了约莫一刻钟，突然向内收缩，所有金色雷霆都被江玄吸入体内。
他缓缓落地，雷霆破军剑上的金光渐渐褪去，恢复成原本的蓝紫色，但剑身上隐约可见的金色纹路显示着这次突破带来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