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地一下站起身，胸口好似堵了团棉花，闷得难受。刚才那股能量过境，像是有人拿着根钩子，从骨髓里生生拽走了些什么——这，怕不是一场筛选哦。
“你真没事儿吧？”林悦伸手扶住我的胳膊，手指抖得跟筛糠似的。
“死不了。”我一把甩开她的手，脚步匆匆地朝着宝座后面那块一闪一闪的面板走去，“老周，数据能读出来不？”
“有点乱码，不过坐标挺清楚的。”他眉头拧成了麻花，死死盯着屏幕，“这地方……不在地球上。”
秦虎凑过去瞅了一眼，咧开嘴乐了：“哟，那可就更带劲喽。”
我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整个房间忽地晃了一下，像是有啥玩意儿被启动了。
“你们听见那动静没？”林悦压着嗓子问。
没人搭腔，那低沉、拖沓的脚步声，跟金属地板能敲出的脆响可不一样，一听就是个沉重的家伙在地上拖着步子，可不所有人都听见了嘛。
“谁在那儿！”秦虎立马摆开架势，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皮肤表层隐隐泛起层淡淡的青灰色光。
脚步声戛然而止。
接着，一个机械味和人声混一块儿的怪嗓子冒了出来：“终于来了。”
我回头一瞧，原本啥都没有的角落里，慢悠悠地浮现出个人影——准确说，是个半透明的投影。
这人穿着件黑色长袍，脸上戴了张银晃晃的面具，就露了双眼睛。那眼睛黑咕隆咚的，简直像能把光都吞进去。
“你是谁？”我开了口，手已经搭在了腰上的电磁脉冲枪上。
“我是这系统的守护者……也是你们一直找的答案。”那家伙慢腾腾地说。
“冷夜呢？”我牙都快咬碎了，狠狠问道。
“冷夜就一棋盘上的小卒子。”他那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真正要对付的……是我。”
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林悦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老周的手指头在终端上飞快戳着，想分析这家伙的身份。
“系统查不出他身份……好像不属于已知的任何数据库。”他小声嘟囔。
“你到底是谁？”我又问。
“名字算个啥。”他抬手一比划，空间里一下子冒出来好些符文，绕着他四周兜圈圈，“你们闯进这儿了，就等于选了条路。”
“啥路啊？”秦虎冷哼一声，“干翻你这条路呗？”
“是选揭开真相，”他慢悠悠地说，“还是接着蒙在鼓里过。”
“少在这儿放屁。”我往前跨了一步，“冷夜背后到底是谁？他想干啥？”
“你觉得你受得了真相的代价？你觉着你能拦住这一切？”他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口气。
“试试不就知道了？”我话音刚落，右手一甩，一团火就朝他扑了过去。
火碰到他身体，跟撞上了无形的墙似的，直接被弹了回来，墙上烧出个黑乎乎的印子。
“呵。”他轻轻笑了一下，“这点试探都过不了，还想挑战规则？”
秦虎大吼一声，猛冲过去，带着风声的拳头狠狠砸向他。
眼瞅着要打中了，这货身体突然变虚，像水波一样扭成了一团。
“就凭那点力气？”他满是嘲讽，“以为靠蛮干就能赢？”
“楚风！”林悦着急地喊了一嗓子，“他不是实体！”
我的心一沉。
果不其然，这家伙身体好像是能量堆起来的，根本没法用常规法子攻击。
“你们面对的，不是具体的某个人。”他慢慢说着，“是系统的核心意志。”
“这么说你就是幕后黑手？”我眯起眼睛问。
“不是。”他回我，“我就是……个执行者。”
“听谁的命令？”我追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慢悠悠开口：“来自更高维度的意志。”
房间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啥意思啊？”老周小声嘀咕。
“意思是，”我攥紧了拳头，“你们这群躲在暗处的龟孙子，早把地球当试验场了。”
“没错。”那家伙点点头，“你们，不过是这场实验里的一个变量。”
“操！”秦虎骂了一句，“今儿老子非把你拆了不可！”
他双手突然一张，身体周围“轰”地爆出一股强气流，旁边的仪器都跟着嗡嗡响。
“别冲动。”我一把拦住他，“他又不是实体，物理攻击没用。”
“那换个招儿来。”林悦突然开腔，手指在终端上飞速操作，“要是他是系统意志，那肯定有核心程序。”
“找到它。”我的眼神一下子冷了，“找到核心，就能制住他。”
“你们想干啥？”那家伙嗓音冷得跟冰碴子似的，身体变得剧烈晃动。
“干你。”我恶狠狠地回他。
林悦“啪”地按下最后一个按键。
整个房间剧烈地摇晃起来，那家伙的影子开始七扭八歪，跟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似的。
“你们……找死……”他嘶喊着，声音都断断续续的。
“轮到我问你了。”我走到他跟前，直直地盯着他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冷夜的最终目的是啥？”
他拼命想稳住身形，可越来越模糊。
“末世……只是开始……宇宙……正在……重启……”最后这句断成好几截，像是被啥东西狠狠切断了。
下一秒，他的影子彻底没了，就剩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一丝能量波动。
房间安静得出奇。
“搞定了？”秦虎喘着粗气走过来。
“大概吧。”我望着那空悠悠的地方，“可他那句话……让我更不踏实了。”
“‘宇宙正在重启’？”林悦眉头皱成了个疙瘩，“听着可不像是吓唬咱们的。”
“说不定……这才是真正要命的危机。”我压低了声音。
老周突然开口：“坐标又在变了。”
我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终端屏幕。
新坐标正一个劲儿往外冒。这次的方向，压根儿就不是地球，而是外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