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庄嬷嬷摇头：“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是姚宝林要抓容沁嫔娘娘的脸，容沁嫔被芙蓉和海棠护在身后，前面还有吉祥和如意挡着，根本不可能推到姚宝林。”
姚宝林赶忙改口：“臣妾一时心急没看清楚，是吉祥和如意推了臣妾，臣妾才会不小心撞到八皇子！”
庄嬷嬷冷笑道：“事到如今，宝林还要狡辩吗？奴婢看得真真切切，吉祥和如意一心护住，根本没有和你动手。是你上前撕扯，八皇子怕你伤着容沁嫔，才会跑过来阻止。”
吉祥和如意伸出伤痕累累的手给明德帝看：“陛下，奴才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小主动手啊！是小主蛮不讲理打了奴才们。”
明德帝给德贵一个眼神，德贵上前查看吉祥和如意的伤痕，芙蓉把海棠也推出来。
“海棠姐姐伤了脸呢！姚宝林怎么这么狠，专往女人脸上抓！”
明德帝一看，果然，海棠的左脸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也不知道会不会落疤。
芙蓉一边抽泣一边道：“若不是海棠姐姐忠心护主，帮娘娘挡了这一下，只怕如今这道疤就要落在娘娘脸上，姚宝林，你好狠的心啊！”
周围的人都瞪着姚宝林，谢贵妃也一样。
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能抓错人呢？
要是一巴掌呼在楚云裳脸上，破了她的相，她以后不就没法儿折腾了嘛！
明德帝心里也后怕。
这么美的一张脸，若是就这么毁了，多可惜！
回头再看姚宝林，啧！
真可恶！
“姚宝林，你没事儿不在自己宫里待着，跑到永寿宫来闹腾什么？”
姚宝林当着明德帝的面就怂了，哭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明德帝指着吉祥问：“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吉祥把姚宝林昨天如何来辱骂娘娘，今早又如何来发疯，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讲了一遍。甚至还把谢贵妃来了之后拉偏架的事儿也讲了。
楚云裳一边抹眼泪一边道：“臣妾是真的不明白，姚宝林怎么会这样想臣妾？贵妃娘娘还偏帮姚宝林，认定此事必定跟臣妾有关。臣妾现在只想问一句：在你们心里，陛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谢贵妃当即道：“陛下自然是英明神武，睿智天成，治国有方，实乃旷世明君！”
姚宝林也忙点头：“陛下恩泽万民，功高盖世，受万民敬仰！”
楚云裳笑出声来：“受万民敬仰的旷世明君，会因为一个妃子随便说几句话，就处置了大臣？贵妃娘娘，姚宝林，您二位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
在不被技能降智的时候，明德帝的智商相当在线，他很快就明白了个中原委，看姚宝林和谢贵妃的眼神也更加冷淡。
谢贵妃赶忙给自己辩解：“臣妾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事情原委，只看到八皇子伤在永寿宫门前，心想此事必然跟容沁嫔脱不了干系……”
“然后你就一口一个‘楚氏’，是连朕给的封号都不认可了？”
谢贵妃咕咚就跪了：“臣妾不敢！”
“朕看你敢的很！”
庄嬷嬷见缝插针道：“贵妃娘娘现在说着是因为看到八皇子受伤，才会方寸大乱，那么奴婢请问一句：贵妃娘娘看到八皇子昏倒在地，第一反应是什么？”
谢贵妃慌忙解释：“自然是担心八皇子的身子啊！”
“那为何奴婢只看到贵妃变着法的要罚容沁嫔娘娘，一会儿罚跪，一会儿又要掌嘴，却唯独没有让人去请太医呢？”
石榴赶忙站出来小声说：“启禀陛下，容沁嫔娘娘见八皇子受伤，第一时间就让奴婢去请太医。”
水仙也站出来：“娘娘检查过八皇子的伤势，说怕是撞到头了，在太医来之前都不能轻举妄动。可是谢贵妃不听，一定要让人搬动八皇子。”
庄嬷嬷道：“太医们说，幸好有人护着没有轻易移动八皇子，否则定然要造成二次伤害。”
听到这里，明德帝全都明白了。
姚宝林应该是听说了她父亲姚广林被下狱的事情，又不敢去御前脱簪待罪，就来永寿宫闹腾。
而谢贵妃很明显还在打她的小九九，最好一石二鸟永绝后患。
明德帝本就偏心楚云裳，如今又看到姚宝林和谢贵妃这个样子，心中更加厌恶。
“姚宝林，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之前的事你不计较？你和容沁嫔之间还有什么过节？”
姚宝林愣住了，楚云裳也愣了一下，小声提醒说：“陛下莫不是忘了，七月的时候，姚宝林状告自己的父亲宠妾灭妻……”
你还打了人家三十板子呢！
明德帝这才想起来好像有这么回事儿，再看姚宝林更觉得面目可憎。
“身为女子状告父亲是为不孝，污蔑朕偏听偏信是为不忠，顶撞高位是为不义，伤害皇子是为不仁。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女子，你是怎么当选进宫的！”
德贵公公温馨提示：“终选的时候，是慧妃娘娘说此女有灵性，且眉眼间看着有几分像丽妃娘娘年轻时的样子。”
明德帝撇嘴：“丽妃哪儿有这么面目可憎！这个慧妃也是个瞎的，真是白瞎了她的封号！”
理清了前因后果，明德帝便开口道：“姚宝林贬为庶民，即日起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
姚宝林……不，姚小桃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见两个太监朝着她过来，慌忙挣扎着躲开，上前就要往明德帝脚边扑，被德贵拦住。
姚小桃哭得肝肠寸断，这次是真哭。
“陛下饶命啊！陛下，您饶了臣妾这一回吧！臣妾也是受人蛊惑，臣妾无心的啊！”
明德帝让人堵了姚小桃的嘴，把她拉下去。
身为皇家人，类似的场面明德帝见多了，心里并没有半分不忍，反而觉得这个姚广林真是干啥啥不行，当官当得错漏百出，教女儿也教得小小年纪就这么心肠歹毒。
楚云裳看到姚小桃的下场，也没有觉得不忍。
一切都是她自己作妖作的，脑子不够用，偏偏还不安分，只能说她活该。
处置完姚小桃，明德帝的目光转向谢贵妃。
谢贵妃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明德帝并不打算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