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系统思索的样子，柏霖的眼睑也往下垂着。
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但仔细看，便会看出其中的怔愣。
“阿霖？”见人吃着吃着就开始发呆，陆渊疑惑的看向他，这已经不是柏霖第一次这样了。
刚开始他以为是柏霖的习惯，随着次数的增加陆渊就不这么想了。
他有时候能从中读到迷茫、纠结、疑问的意味，有时候还有……疯狂。
疯狂这一词本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诡异的是，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违和感。
就像……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一样。
没有惊讶，也没有好奇。
被陆渊这么一叫，柏霖就回了神，纠结也没用，反正他就是他。
其实他也就是有些好奇，在红色部门的时候他都是比较……疯狂的，反而是踏上修补神魂的任务世界后，他就有些……淡然？
如果他本来的性子是这样的，那他在红色部门的时候就不应该是那样的。
一个人还有两个性子？
这么想着，柏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阿渊。”柏霖叫了他一声，却没有抬眸看他，陆渊在认真的听着，“我在，阿霖想说什么？”
这下柏霖抬眸了，“你说，一个人会有两种性格吗？”
这个问题既在陆渊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陆渊并没有立刻回答他。
空气安静了几秒，“不管有多少种性格，那个人始终都是那个人，阿霖说是不是？”
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弯了起来，眼中盛满笑意，“你说的对，不管怎样，那个人始终是那个人。”
李耀怼了怼另一个人，“你说陆哥跟嫂子说啥呢，这嫂子表情变来变去的。”
被怼的那个人：……
大哥的事儿他哪儿知道，他就是一个跟着混饭吃的，就别这样了吧。
“我吃好了。”
柏霖放下碗筷，陆渊立马就去收拾，李耀看到立马就跑过去干活，“陆哥你歇着呗，这点事儿我来就好了。”
你就安心陪嫂子，有我顶着呢。
柏霖看到这个生面孔还有些好奇，他看向陆渊，“这位是？”
“还记得那个镇上租的小院吗？”陆渊问，见柏霖点头才继续说，“他是住在里面的人之一，叫李耀。”
柏霖点点头， 这人是陆渊的兄弟之一，也是陆渊信任的人。
“想见见另外两个吗？”陆渊的神情柔和下来，他想把他的朋友都介绍给阿霖认识。
能去见见陆渊的好兄弟柏霖自然是愿意的，当即就同意了。
陆渊带着柏霖去他那三十平的小服装店，位置虽小，却也是个位置极好的地方。
他们去的时候顾轻舟正在画稿，有一位客人让设计一款符合他气质的衣服。
这个柏霖他也不懂，只安静的看着，两人都没有出声打扰。
有时候打乱了思绪，或许就进行不下去了。
是以，顾轻舟将衣服的样式和细节画完才注意到两人，“欸？陆哥、嫂子？”
“啊？”听到顾轻舟的称呼，柏霖有一瞬间的怔愣。
陆渊干咳几声，示意顾轻舟别在人面前乱叫，“这是顾轻舟，服装店可是靠他撑着的。”
顾轻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好。”
柏霖回以温和的态度跟他问好，从顾轻舟的反应看，陆渊是早就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兄弟认识了。
难怪在摊位上，李耀是那个态度，想让他们过二人世界。
“赵淼呢？”陆渊看了一圈，都没看到赵淼的身影，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顾轻舟将手上的东西放好，给两人倒了杯茶，“他去买一些生活用品和吃的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这样啊。”柏霖点点头，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嗯……还能再待两个小时。
柏霖有门禁，大院里的人不让他晚上乱晃，怕遇到危险。
顾轻舟就这么干巴巴的陪着两人聊天，柏霖看的有些好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这样，刚好我也想看你做衣服。”
顾轻舟的眼睛亮了一瞬，“那我就先失陪了。”
顾轻舟很喜欢做衣服时的感觉，要是客人喜欢他做的衣服，心里会有种满足感。
就像是一名厨师，辛辛苦苦做好一桌的菜，看到别人吃完后的感觉。
赵淼回来时的动作放的很轻，他怕动静大点就打断了顾轻舟的思路，当时老裁缝教顾轻舟的时候他也跟着听过。
不过他对做衣服没兴趣，只知道怎么分辨料子。
他是陆哥安排来保护顾轻舟和打下手，多余的他也不用管，就是他们啥时候能做大做强啊？
还是第一次跟李耀分开这么久。
进门看到顾轻舟在人体模特前他才放松下来，而后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陆渊和柏霖，“陆哥、小霖知青。”
看来这个就是赵淼了，柏霖向他打了个招呼。
李耀和赵淼的身材都比较壮，能看出是会点身手的，顾轻舟倒是他们里面身材纤瘦的了。
还是一个温柔的长发美人，轻舟……
柏霖忽地就想到了林重山，轻舟和重山，有些契合呢~
柏霖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他要在十点前赶回去，不然林叔叔他们要担心了。
“阿渊，我得回去了。”柏霖拉了拉陆渊的衣袖，“我有门禁。”
“门禁？！”
赵淼直接惊得喊出来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门禁的，小孩子还好，但是向柏霖这样的成年人他还真的是有些震惊。
不光赵淼，顾轻舟和陆渊都有些意外。
柏霖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大院的叔伯婶婶们都担心我在外面遇到危险，再加上我身体不好就设了十点的门禁。”
“这样啊，那确实要注意些。”陆渊跟着起身，“我送你回去。”
柏霖没拒绝，正好也能跟陆渊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都在享受这片刻的安宁，这种感觉很舒服。
不过呢，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今天的相处就到此结束了。
快到大院的区域时柏霖就让陆渊止步了，这里可不是能随便进入的地方。
陆渊也知道这一点，就站在原地看着柏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