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妪嘶吼一声，接着直扑杨书笑而来，一旁的周之茂随即拔刀，顺势横劈向对方。
老妪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身子停在半空，一脸警惕的看向周之茂手上的刀。
“这家伙没啥道行，可千万别让它再跑了！”周之茂挽了个刀花说道，接着直扑老妪杀去。
刀锋横扫间，老妪不断闪躲，战局基本上是一边倒的趋势。
杨书笑站在枣树前，双手环抱，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那老妪不停躲避周之茂的进攻，有些狼狈，眼中的凶光不减，闪躲间，战场竟有意无意的向杨书笑这边拉扯……
“妈的！”
周之茂有些气愤的骂着，这家伙只顾着躲，完全不接招，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再次躲过周之茂的横劈，那老妪目光一闪，径直朝杨书笑扑去。
“好家伙，冲我来了？”
杨书笑微微一笑，眼中金光亮起，老妪迎面抓来，侧身躲过这一爪，顺势向后一个后空翻拉开距离。
杨书笑稳住身形，却见那老妪并没有追上来，只是护在枣树前，不断对着他们二人嘶吼着。
“这家伙……干什么东西？”周之茂疑惑道，杨书笑与其一左一右，正好形成夹击之势。
“不知道，它好像很不希望我们靠近那个树。”杨书笑看着枣树前的老妪说道。
“不靠近？我偏不！妈的，被它折腾了这么久，我能让它舒服的走？”周之茂也是脾气上来了，操起手中刀刃，直冲老妪而去。
这次，老妪没有躲闪，而是迎着周之茂的攻势向前。
刀刃与鬼爪碰撞，几乎是摧枯拉朽，老妪被周之茂劈翻在地，连带着身上的鬼气都暗淡了许多。
“你杀人杀的挺爽哈！我今天就灭了你！”周之茂大喝一声，抬刀便准备结束战斗。
“等一下！”杨书笑出声阻止道。
“哈？又咋了？”周之茂扭过头，看向杨书笑问道。
杨书笑两步来到他身边，只见不远处，那老妪身形忽明忽暗，伏在地上，隐隐传出哭声。
“这……被我打哭了？”周之茂有些震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被打哭的鬼。
“不像……”杨书笑说道，他也不清楚对方怎么了。
那老妪缓缓起身，慢慢朝枣树飘去，杨书笑二人立于其身后，皆是疑惑。
“这家伙到底要干啥？”
只见老妪跪在枣树前，不断轻抚，嘴中还不停说着什么，听不真切。
“老……老头……”
周之茂侧着耳朵，说道:“它在干啥？说什么呢？”
杨书笑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
老妪跪在树前，好像在哭诉，但那棵枣树就是一棵普通的枣树，它对着枣树哭诉有什么用呢？
突然，老妪身子一顿，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颤抖的站起身子，随后再次轻轻抚摸过枣树后，转身直扑杨书笑二人而来。
突如其来的攻击并没有令二人惊慌，周之茂几乎是下一秒就抬刀反砍向对方。
时间似乎都慢了下来，就在老妪的攻击即将与周之茂的刀锋碰撞之时，老妪突然收手，径直撞上周之茂的刀锋。
下一秒，随着一阵类似风吹沙所发出的声音，老妪化作飞灰消散而去，只留下杨书笑和周之茂二人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
“哈？”周之茂有些懵逼。
“这……”杨书笑也是不知说些什么了。
结束了？就这样潦草的结束了？
“它碰瓷啊？”周之茂扯了扯嘴角，最后的一击，老妪几乎是自杀，连一丝反抗都没有，就好像故意寻死一般。
杨书笑挠了挠后脑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它图啥啊？”
周之茂有些不悦的碎了一口:“妈的，便宜它了……”
“怎么了？”杨书笑问道。
周之茂抬头看向天空，缓缓道:“它害了那么多人，最后死的这么容易，凭什么？”
周之茂的话，使得杨书笑沉默。
他说的对，虽然事情顺利结束了，但结束的太容易，对于受害者的家属来说，确实不公平。
杨书笑扭头看向老妪十分在意的那棵枣树，却发现枣树在老妪消散后，竟开始肉眼可见的枯萎下去，好似老妪的存在与其是一体的。
杨书笑有些触动，我愈发的好奇，是什么让老妪有如此执念，一直守着枣树，好似宝贝一般……
长夜漫漫，一切都已结束，虽说很草率，但确实结束了。
杨书笑与周之茂沿着来时的路返程，一路左右闪躲，避开路面上的坑洼，小心翼翼的行走在拆迁区的废墟之中。
“我说茂子，你那把破伤风之刃到底是啥刀啊？”杨书笑小心的绕开一块碎石问道。
“滚呐！你才破伤风之刃呢！问这个干啥？？”周之茂说道。
“就好奇呗，看你天天宝贝的紧。”杨书笑说着，将手电筒照向对方，惹的周之茂连忙紧闭双眼，抬手抵挡。
“不是，我说你问就问，拿手电筒照我干啥？”周之茂嫌弃的朝杨书笑摆了摆手道。
“嘿嘿，不好意思。”杨书笑嘴角一翘，将手电筒挪向一边。
周之茂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说道:“我这刀不是普通的刀，是我之前行走江湖时在一个村子里得到的。”
“嚯哦，行走江湖啊，周大侠，来一招独孤九剑？”杨书笑打趣道。
“不是，你这家伙是不是皮痒了？要不要帮你放放血啊？你管我咋说！你就当我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得到的就行了！”周之茂没好气道。
“嗨呀，茂哥，别生气，开玩笑呢，这刀到底是啥刀啊？”见对方语气不善，杨书笑连忙出声安慰道。
周之茂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停下脚步看着杨书笑，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杀猪刀……”
“哈？！杀猪刀？噗……”杨书笑本想笑出声，但看到周之茂严肃的表情又憋了回去:“茂……茂哥，你杀猪刀不错哈。”
“去去去！你懂个屁！”周之茂只觉得杨书笑这小子不识货，这种宝贝人家千金难求呢。
“嘿嘿，那茂哥给说道说道呗，长长见识。”杨书笑说着，跨过前方一块凸起的石块。
“啧，这杀猪刀可不是菜市场剁猪肉的那种，那是村里世代相传的杀猪匠的刀。”
听到周之茂得话，杨书笑没有回头，继续朝前走着，只是脚步放慢了一些。
“这种杀猪刀，杀过的猪，数都数不清，上面的血煞气可不比一般的刀剑，这种血煞气对付鬼怪可是有奇效。”周之茂说着，还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杀猪刀。
“难怪你这么宝贝，这放市面上恐怕价值连城吧？”
“有价无市。”
“嚯哦！那你这带着一个自动小金库啊！”
“滚嗷！你敢打我刀主意我跟你拼命！”
“嗨呀！茂哥～人家哪里敢啦～”
“滚呐！恶心死了！”周之茂一脸嫌弃，随即又问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那个隔空点火的本事怎么不用啊？”
杨书笑挑了挑眉:“你说离火指啊？”
“昂”
“我忘了。”
“……”
不多时，二人便出了拆迁区，路过昏暗的路灯，沿着巷子缓缓朝前走去，过来这片区域没多远，周围就热闹了起来。
“走啊，吃点夜宵？”
杨书笑听着街边夜宵店老板的拉客声，用手肘顶了顶周之茂说道。
“你请客，我就吃。”周之茂眼睛一眯，小算盘打的崩了杨书笑一脸。
“不是，哥们，你这也太……”
“叫你一路损我！你请客我就吃，不然就回去，反正我无所谓。”
看着街边店里各种诱人的食物和不断在鼻腔里打转的香味，杨书笑肚子直叫唤，最后长叹一声，笑骂道:“周之茂啊周之茂，你行，你这铁公鸡！走了！我买单。”
“嘿嘿，这才对嘛，杨老板大气！哈哈！”
“滚呐！再吵你就回去修炼你的辟谷大法去！”
二人打闹着，走进了街边的某家夜宵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