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松在蒙舒的电脑上发现了一个秘密的文件夹，破解密码之后，里面有一段视频。
一段杀人视频。
画面里是一栋楼。
楼顶上一个女人靠着栏杆喝酒，地上有散落的啤酒罐。
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背后，抱住她的腿，一把把她掀了下去。
做完后男人转身就跑。
逃跑的时候，脸暴露在了视频里。
不能算是男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
面容很熟悉，是年轻时的蒙舒。
但是女人是谁，他们并不认识。
这应该就是别人用来威胁他的视频。
跟他们猜想的差不多，蒙舒没有杀死他的妹妹，而是杀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视频不是特别清晰，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视频上面有拍摄时间。
应该是用那种老式的摄录机拍的。
蒙舒以为自己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他戴了手套，脚上也套了垃圾袋。
现场不会留下他的足迹。
但是，却被别人录了下来。
这个人当时就在现场，他躲在某个地方，看着蒙舒杀人，然后录像。
或许这就是别人用来威胁蒙舒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杀的人，但是因为有准确的时间，找起来应该并不困难。
欧阳松根据视频里的景物，在比对相似的地点。
他首先比对的就是霖市，因为那是蒙舒生活的城市。
但可惜不是。
女人的脸也没法用来比对。
如果他们猜的不错，这起杀人事件很可能是被以自杀来结案的。
因为在现场他们不会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
一个已经死了二十年的人，现在的系统里是不可能有记录的。
他们也不知道死者的名字，没办法进行查询。
只能等欧阳松比对出结果来。
欧阳松花了一天的时间，提取视频里的有效信息进行比对。
城市发展的太快，二十年前的建筑，现在不一定还在。
比对起来需要时间。
但是视频里蒙舒杀人的那栋楼，并不是太高，楼顶能看到远处的一座塔。
楼可以不在，但塔一般不会拆。
“找到了，是南塔市。”
欧阳松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大家都围了过来。
南塔市并不太出名，要不是欧阳松查到，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在哪。
有了地址就比较好办了，他们直接联系了当地的公安。
把视频发了过去。
第二天，当地公安就给了回复。
跟他们想的一样，这个案子当时是做为自杀结的案。
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没有人记得。
后来，当地公安根据视频推断出了大概区域，找到了辖区派出所。
没想到老所长知道这事。
这事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个普通的辖区民警。
二十年前，刑侦技术还比较落后，监控也没有几个，不像现在。
死去的女人叫吴美娟。
她当晚跟老公刘爱民吵架，跑到天台喝酒。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每次跟刘爱民吵架就跑到天台喝酒，甚至扬言要死给他看。
每次刘爱民都会低三下四的跑上去，求她回来。
那天晚上也是，刘爱民本来是要去找她的，但是因为儿子跟人打架，被抓进了派出所，派出所通知他过去。
他就去了。
没想到，吴美娟竟然真的跳楼了。
虽然街坊邻里都不太相信。
因为吴美娟的风评不太好，好吃懒做，还整天打扮的跟只花蝴蝶似的，见着男人就抛媚眼。
男人们被她勾的心花花的，女人们对她恨的牙痒痒的。
听到吴美娟的死讯，老所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是被杀的。
她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最有嫌疑的一个，正被他们关在派出所里。
这个人就是刘爱民的儿子刘宇。
刘宇当年十七岁，他跟吴美娟一直不对付，吴美娟是他的后妈。
因为他认为亲妈是被吴美娟害死的。
刘爱民是在丧偶后，娶的吴美娟。
但他在妻子死前就已经跟吴美娟勾搭在了一起，邻里街坊都知道，甚至刘宇也知道，只瞒着刘宇妈妈一个。
刘宇妈妈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刘宇虽然恨但也只能帮父亲瞒着。
可他们想瞒着，但吴美娟不想，她故意在刘宇妈妈面前，展示刘爱民给她买的东西，让刘宇妈妈起了疑心。
又故意让刘宇妈妈撞见，她跟刘爱民在一起。
结果就是，刘宇妈妈被气得住了院，没多久就病死了。
刘宇一直把吴美娟当成害死亲妈的凶手，从来对她没有好脸色。
吴美娟也一样，把刘宇当成眼中刺，想把他赶出去。
可偏偏刘爱民只有这一个儿子，无论她再怎么挑拨，他也不肯把儿子赶出去。
她每次跟刘爱民吵架，都是因为刘宇。
甚至让刘爱民在他们中间做个选择，有她没刘宇，有刘宇没她。
刘爱民也是个狡猾的，每次都答应的好好的，就是没付诸行动。
她又不太敢跟刘宇动手，因为刘宇虽然只有十几岁，但是身材已经像个成年人了，她根本打不过他。
每次看到刘宇阴森森看着他的目光，她的心里也是堵的。
刘宇甚至扬言，迟早有一天会做了她。
她当晚跟刘宇吵架的理由之一，就是刘宇白天又说了这句话，她说如果刘爱民不把刘宇赶出去，她就去跳楼。
这句话她都说了好多次了，刘爱民根本没当真。
派出所打电话说刘宇被抓了，他就赶紧过去了。
结果，吴美娟真的死了。
最可能杀她的人，有绝对不在现场证明，他们派出所的警察都是人证。
查了一圈，没有找到其他有杀人动机的人，现场也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
最后就以自杀结了案。
就跟蒙舒妹妹的死一样，最有作案动机的人，有绝对不在现场证明。
所以，还真可能是交换杀人。
当地公安还说，刘爱民在五年前已经死了，而刘宇也在两年前离开了南塔市，现在在哪他们也不知道。
“你们觉得蒙舒的妹妹会不会是刘爱民杀的？”姜建军问。
“不一定。”苏小小摇头，“交换杀人，未必是一对一交换，如果这是一个团伙，他们也可以随机交换，这样警察就更不可能查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