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点出息？你知不知道孟婆汤是什么？”
白衣女人有些无法理解地看着陆星河。
陆星河也有些迷：“这个，不是喝了就忘记前尘往事吗？难道说，还有别的用处？”
白衣女人沉默了。
好像，还真是。
对它来说，属于神位规则诞生的至宝，可以洗涤灵魂，净化元神。
可从别的角度看，这孟婆汤，一无是处。
毕竟谁没事喜欢喝一口给自己洗一洗的？
那不等于洗号了嘛，一辈子白努力了。
沉默片刻，白衣女人突然道：“我给你这些，也有要求的。”
陆星河很淡定。
很明显嘛。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而且白衣女人主动说出来，还是好的。
比起三爷那样，满怀觊觎，嘴里却从不说对自己的要求，还不断给好处，那才是谋划最大的，最吓人的。
若非是没得选，陆星河也不会和三爷打得火热。
“您说。”陆星河直言不讳。
白衣女人道：“你知道囡囡的身份吗？”
陆星河一愣，看向了囡囡。
“不要看它，现在它听不到我们的对话。”
白衣女人说。
陆星河果然发现，囡囡正茫然地看着自己。
“它不是凶灵吗？难道还有别的身份？”陆星河反问。
白衣女人道：“囡囡，是七世魔灵。”
陆星河连忙道：“等等，七世怨灵我听过，这七世魔灵是？”
白衣女人道：“七世怨灵，说起来不过是痴男怨女那一套的诞生物，没什么稀奇，在幽冥之中，百世怨灵都有。”
陆星河嘴角一抽。
百世怨灵？
好家伙，这也太惨了吧，那怨气估计都可以形成暴雨了。
不过陆星河没有开口，而是看着白衣女人，等祂继续说。
白衣女人道：“七世魔灵，并不是天地的诞生物，最初，七世魔灵是一个初始异灵，还是一个本源单一，拥有成就外神潜质的异灵。”
陆星河一惊。
白衣女人继续说：“这一类的存在，很稀有，对于神明来说，都价值无量，一千多年前，我发现了魔灵，并且主动牵引，让它所在成为了半步多的副本之一，但魔灵本源被我分出，在人间轮回。”
陆星河道：“这个魔灵，就是囡囡。”
白衣女人点头：“对，但也不对，魔灵转生第七世时，出现了异常的变化，导致它无法继续转生，洗涤魔心，不得已，我出手把魔灵分剥，囡囡不过是七世身之一。”
陆星河脑子灵光一闪，道：“我听说鬼蜮那边，有个魔心王。”
白衣女人意外地看着陆星河：“你的确有些聪明智慧，没错，魔心王也是魔灵的七世身之一，另外五个，在别处安置，各自演化新的人生。”
陆星河表情认真起来：“那您想让我做的事情是？”
白衣女人笑道：“简单，你知道了魔心王，那么你去接触试试，如果你能让魔心王也魔心生情，那么以后我会给予你更多的帮助。”
陆星河果断道：“我就想问一句，我做的事情，对囡囡来说，会不会有伤害？”
白衣女人道：“我只能告诉你，魔灵分开，七世演化，如今已经一百多年了，这一直都是我在背后帮衬，它们才能存在，但我也不是万能的，继续下去，最多还有四五年，它们就会崩溃，因为这是外神的道，它们必须要一路成神，不能成神就会溃散，滋养新的异灵，道不可逆。”
陆星河深吸一口气，没有表态，而是沉吟起来。
白衣女人也没有逼迫，而是默默等待。
许久之后，陆星河道：“如果我不能让魔心王出现变化，囡囡是不是就没救了？”
白衣女人笑了：“四五年的时间，对我没有意义，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强行收回这魔灵七世身，让它们回到魔胎之中，重新孕育，那对我来说，不过是重新开始罢了。”
陆星河道：“您还真是放心，这些都对我说？”
白衣女人道：“这在幽冥不是秘密，甚至我可以多告诉你一些，知道半神和外神的区别吗？”
陆星河一愣，回道：“三爷说过一些。”
“呵，祂跟你说的，千篇一律，虽然没错，但也不全。”
白衣女人嗤笑，然后道：“首先我告诉你第一点，如果我说，我们这些半神，曾经也是人，而我们这些人，才是小偷，才是盗窃者，而外神却是受害者，你怎么想？”
陆星河一愣：“我们？小偷？外神，受害者？”
白衣女人道：“没错。”
“在最初的时候，外神才是真正的神，祂们是浩瀚无垠的虚空孕育而出的真正神奇，所谓的恐怖，只不过是我们对未知的敬畏罢了，就好似凡人敬畏神明一样。”
“我们呢？最初也不过是小小的生灵。”
“但是人都有一个梦想，想要更强大的力量，更长久的生命，更高贵的权势。”
“所以最初的半神，就是发现了幽冥的存在，以此为基础，并且在无数次的尝试中，沟通了外神，窃取了外神的力量。”
“甚至，半步多其实就是外神的遗蜕，是不知道多久远以前的一尊至高外神遗留，被先灵们利用幽冥的规则捆绑一起，形成了这样一处特殊的区域，才拥有了抵御外神的基本能力。”
“所以，其实就算是外神，也不是永恒存在的，祂们也在追求着上进的路，无数年来，外神觊觎我们，就是因为，我们更善于创新和改变，我们身上拥有外神不曾拥有的品质。”
“而我们，则是借用外神的力量，来造化我们自己。”
“那老牛和你说过，我们半神，追求的是极限污染吧？”
陆星河点头。
白衣女子意味深长道：“一线之差，前者是半神，后者为神明。”
“但极限的污染，是一种很可怕的上进之路，好似一个人，行走在蜘蛛网上，使用巧劲，让自己不至于踩断蛛网。”
“这个巧劲，就是情绪，而且是单一，极致的情绪。”
“知道佛祖吗？”
陆星河瞪大眼睛：“真有这位？”
“为何没有？不仅有，而且还是最古老，最强大的半神之一，污染度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祂们的提升，都是在极限点数之后的微弱提升，而那样的提升，每一次的增加，都是无法估算的威能。”
“而佛祖的情绪根本，名为大爱。”
“还有道祖，也是最古老最强大的半神之一，祂的情绪根本，名为自在。”
“还有我们的顶头老板平心娘娘，情绪根本为怜悯。”
“这些，都是真正的半神大佬们的路，我们做不到，但是这么多年来，也出现了第二条路，那就是本源印证。”
听到这里，陆星河反应过来，道：“您的本源，和囡囡的一致？”
白衣女子道：“没错，或者应该说，我的超凡序列，信仰的就是囡囡所属的外神，黑暗魔心。”
“而囡囡就是虚空诞生的第二个黑暗魔心，这表示，我有机会与祂本源同参，而这个前提是，祂愿意接纳我，而接纳我的前提是，祂拥有真正的心，否则一旦本源靠近，不是同参，而是同化。”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的这么清楚了吗？”
看着白衣女子的表情。
陆星河道：“有点明白，你怕我不用心，搞破坏。”
白衣女子点头：“没错，说清楚了，你好办事。”
陆星河无奈：“如果我做不到呢？毕竟我和囡囡之间，貌似也没做什么，它对我有些动情，可能也是意外，你这样，不是暴露太多了嘛。”
白衣女子微笑：“刚才你教我的，大不了喂你一碗孟婆汤。”
陆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