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巡抚衙门。
连夜就是提审。
一整个小院破庙内，那都是惨叫声。
连门口驻守的衙役听到了，都感觉这辈子是不敢再面对锦衣卫了。
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审讯手段都这么的残忍！
真进了北镇抚司的诏狱，
那还不是十八层地狱？
恐怖如斯！
对于锦衣卫的手段，王阳明觉得虽然凶残得不行，但确实是很有用！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某一位胖胖的，玩私服的将军名言。
——此处是记笔记画面。
对于这群人，居然想着靠手里的那些家伙摧毁堤坝，
这让王阳明啼笑皆非。
不知者无畏。
不过，王阳明倒也被提醒了一下，那就是暗中的那股势力显然已经坐不住了，
——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从这群人嘴巴里拿到证据。
那就能获得更为准确的信息。
对于这背后的势力，也就能拨开迷雾。
哪怕越挖越深，也是有可能的。
但对于整个江南案而言，都是天大的好事。
一夜的审讯过后。
活着的就只剩下两个。
其他的都扛不住，也抢救不过来，直接就死了。
口供也全部签字画押，递到了王阳明的面前。
王阳明过目后，直接吩咐道：
“将人全部扔到应天府的大牢里，必须严加看管，要留我们的人看着——！”
“遵命，大人。”
至于死了的？
那都是扔到河里。
——回馈大自然。
鱼儿最喜欢吃了。
来年这条河里面的鱼儿肯定肥美。
将口供全部收拢到一块。
王阳明将这些供状都放到了怀里。
他起身离开巡抚衙门。
他要前往承宣布政使司。
做一件事：
——调兵遣将。
一大早。
江南一省三司的领导们，三个一把手全部都给叫到了承宣布政使司的衙门。
王阳明开门见山，单刀直入，“诸位，从现在开始，本官要做以下安排，随行师爷记录下来——”
“本官做如下的部署，一旦有一个字泄露出去，九族斩首！”
三司的一把手，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
至于那在一旁随行记录的年轻师爷。
那已经是快哭出来了！
原以为是一个好差使。
怎么动不动就压上九族啊？
——娘，孩儿想走！
师爷颤抖的手，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开始记录在案。
至于三司领导，也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凝重！
——这是要有大事呀！
……
江南书院。
王马一听自己的人被抓了。
甚至为首的几个，脑袋都已经挂在了苏州府城门上的时候。
他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上好的元青花茶杯。
就这么摔得稀碎。
王马微微有些惊讶，但没有那么的惊慌。
依旧还是老神在在。
不过，他也很清楚，剩下被活着带走的人，一定扛不住锦衣卫审讯。
所以在王阳明还未有所行动前，
他们这里得先有所行动。
后发先至！
变被动为主动。
对于王阳明竟然还没有行动，王马也开始猜测起来。
他猜到了一个可能：
——王阳明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王马冷冷一笑，
轻抚白须，说道：
“王阳明你一个小小的读书人，未免也太过于自信了吧？也不怕鱼线放得太长断了？就凭那些人口中知道的东西，你就想继续深挖？可笑！”
“那点东西，可抓不到什么人！”
“好，既然你要玩，那老夫就让你知道知道，做好人，那是要付出代价的！——来人！”
一个下人跑了进来，
“老爷，你吩咐。”
“去找雷掌柜来。”
“好的，老爷。”
……
另外一边。
王阳明连夜快马来到了福王府。
他打算亲自上门拜会这一位福王。
一路来到福王府。
王阳明先去找了一下，安插在这周边的锦衣卫。
他得到了一个有些奇特的情报。
就是这福王从靖难后，每天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唯一喜欢干的一件事：
——那就是找各种戏班子还有青楼的妓女，来到自己的府邸，各种胡闹玩乐。
每天福王就只是纵情于声色犬马之中。
他连当地的一个小官都没有见过一次。
似乎福王就是一个富贵逍遥的王爷。
而且这福王连皇商都不见。
连商贾都不会往来。
全靠大明朝的宗藩俸禄供养。
看起来这是一个政治上十分干净的王爷。
根本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
如果换做其他人，估计也就相信了。
但在王阳明这种人眼中，你越是这么干净，他越是觉得你有问题。
因为对于人性这个玩意！
王阳明那是开创出心学的。
他太了解“人”这个生物了。
就跟天赋一样。
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大明朝的王爷们，基本上都是米虫。
每天除了吃了睡睡了吃，
那就是多娶老婆，
多生子嗣。
——为老朱家疯狂的开枝散叶！
他们有朝廷的宗藩俸禄和每年的赏赐。
所以活得基本不会太差。
王阳明已经打算上书言明目前宗藩政策的害处。
他打算上书说明，建议监国改革旧制。
藩王宗室之害，对于大明的中央和地方财政，那都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特别是王阳明来到江南，
了解到一些情况后，
更觉宗藩供养的旧制，危害颇大。
回到眼前。
王阳明让锦衣卫们继续监视。
旋即就领着人，来到了福王府的门口。
看守大门的家仆，那简直是趾高气扬！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这里的主人呢！
其实他就是条给权贵看门的狗！
真以为祖上有点能耐，能给你规培到给王爷们当狗，就真以为自己是一个人了？
“喂喂喂，你们？对，哪里来的穷书生？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滚远点，别脏了我们王府门口。”
这家仆指着就骂，没好气地赶人。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奴才的嘴脸，让王阳明面露不悦。
他拦住身后要拔刀的锦衣卫，冷声怒道：
“滚开，狗奴才——！告诉你们的主子，江南巡抚王阳明特来登门拜会。”
“啊？是巡抚大人！！！”
“滚远点，别脏了本官的眼，快去告诉你家主子。”
对付不愿意当人的恶仆。
王阳明也不把他当人看。
“是是是，小的马上去！”
没有一会儿，一个管家亲自出来相迎。
自然，福王是不会亲自出来的。
于礼不合。
一进入福王府邸。
王阳明就感受到了什么是：
富贵繁华地，钟鸣鼎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