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这边还没把星哄好,就看到之前被他收编的小黑塔走了过来。
“陈羽,”小黑塔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大黑塔让我来传话,说有事。”
陈羽有点意外,低头看她:“嗯?你不是说要单飞,跟她划清界限了吗?怎么还帮她传话?”
小黑塔抱着胳膊,小脸一扬:“因为她求我了。”
“好家伙,”陈羽乐了,“这可真是倒反天罡了。”他爽快点头,“行,既然是你小黑塔开的口,这个面子我必须给!”
旁边的星一听“黑塔”俩字,立刻蹦了起来,眼睛放光:“帽子尖尖塔来了?我要和她做实验!”
她话音刚落,一个带着明显不悦的声音就从旁边传了过来:“你说谁帽子尖尖塔呢?”
众人转头,只见大黑塔本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
作为IF线独自来到翁法洛斯的女人,她的能力早已得到在场几位黄金裔的认可。
阿格莱雅、赛飞儿、白厄和万敌都纷纷向她点头致意,打了个招呼。
毕竟这位天才的本事,他们是亲眼见过的。
陈羽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大科学家,有点头疼:“你又来干嘛?难道……你也因为之前那些事觉得社死了,想找个没人认识的新地方?”
黑塔嗤笑一声,一脸淡定的表情:“当时那种情况,谁还没做过点奇怪的事了?大家都做了,就等于大家都没做,谁也别笑话谁。”她懒得绕圈子,直接说明来意,“我来是找你索赔的!你破坏了我研究铁幕的课题,必须给我补偿。”
“补偿?”陈羽眨眨眼,“赔你金子行不行?”
黑塔干脆地点头:“可以。”然后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根空试管,递到陈羽面前,理直气壮地说,“自己。”
陈羽脸上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身体往后一仰:“……你不帮忙就算了!”
黑塔“切”了一声,收回试管:“阮梅可能会直接动手,毕竟生物学是她的爱好,不是我的!”
陈羽试图劝导:“那你可以叫阮梅来帮你这个忙啊!”
黑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在想屁吃?”
陈羽的视线不自觉地往黑塔身上某个部位瞟了瞟,语气变得有点微妙:“嗯……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行……是你撅起还是我蹲下?”
黑塔被他这话噎住,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可能说不过这个家伙。
这家伙的脸皮厚度,恐怕比星际和平公司的总部大楼还结实。
黑塔觉得好气好气,第一次被人用嘴巴压制。
赛飞儿听着陈羽和黑塔之间那充满“学术探讨”意味的对话,感觉自己的猫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她凑到阿格莱雅耳边小声嘀咕:“阿雅,我怎么感觉有车轮子一直在碾我的脸?”
阿格莱雅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一脸无奈:“别问,问就是脸疼。”
旁边的白厄和万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茫然。
白厄压低声音对万敌说:“兄弟,他们说的每个字我都懂,但连在一起就……”
万敌深有同感地点头:“天才的世界,对我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可能确实太超纲了。”
四位黄金裔默契地达成了共识。白厄作为代表,上前一步对陈羽和黑塔说道:“陈羽先生,黑塔女士,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们今天就先告辞了。”
他们觉得,再待下去,自己的常识可能还要遭受更严峻的挑战。
只有星还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求知欲地在陈羽和黑塔之间看来看去,仿佛在努力理解那些“高深”的知识。
陈羽看着面前这位执着于索赔的天才少女,感觉有点难缠。
他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建议:“黑塔,你看这样行不行?铁幕的课题是没戏了,但我可以带你去个真正有意思的地方——一个所有星神的目光都绝对无法触及的世界。在那里,你想研究什么新奇玩意儿都行,保证是你从来没接触过的,怎么样?”
这个提议果然勾起了黑塔的兴趣,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哦?星神视线都无法企及的世界?听起来有点意思。行,我同意了。”
星一听要去新世界冒险,立刻把找昔涟的事抛到了脑后,兴奋地举起手:“我也要去!带我一个!”
陈羽看着她:“你不是要找你那个‘那么大一个昔涟’吗?”
星摆摆手:“没事!翁法洛斯又不会长腿跑了,让她回来等等我就好!”
大黑塔对此没有意见,干脆地点头:“就这么定了。”
陈羽心里琢磨了一下,昔涟好像还挺喜欢黑塔和星的?等她回来发现人都不见了,会不会又急得嘤嘤嘤?……算了,嘤就嘤吧。
“行吧,”陈羽一挥手,“走,带你们去玩点新鲜的。”
于是,陈羽带着一大一小两位黑塔,外加一个兴高采烈的星,开启了新的旅程。
在莱姆尼安空洞深处的航天城内,称颂会的总部此刻正笼罩在一片肃穆的气氛中。
信徒们聚集在一处绘制着暗红色复杂纹路的区域周围,司教梅若拉可站在中心,主持着向始主祷告的仪式。
“始主,请塑炼我!”
当众人齐声念出最后一句祷词时,异变突生。
暗红色的纹路骤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一片通明。
信徒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一些狂热的信徒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红晕,几乎要相信这是始主显灵的神迹。
就连主持仪式的梅若拉可也微微睁大了眼睛,心里有些诧异——她就是想报仇,平时都是走过场,这次还来真的不成?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光芒中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位戴着尖顶帽的少女,她双手抱胸,姿态高傲地从光晕中走出,嘴里还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正是黑塔。
她一走出来就看见眼前跪了一地奇装异服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场景莫名熟悉——上次在翁法洛斯,她也是这么莫名其妙掉进了别人祭祀浪漫泰坦的仪式现场,还被当成了泰坦本尊。
虽然觉得有点离谱,但黑塔转念一想,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她确实长得太好看了,被误认成神明显灵也很正常。
就在信徒们为这突如其来的“神迹”而骚动时,黑塔正享受着众人震惊又痴迷的目光。她微微扬起下巴,觉得这群人的反应虽然夸张,但还算有眼光。
“何等美丽的存在……”
“她、她真好看……”
几个年轻信徒忍不住低声赞叹,眼神都直了。
然而这美好的氛围没持续几秒。
就在黑塔享受着信徒们震惊又痴迷的目光时——
“让让,挡路了。”
陈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紧接着就是三脚踢在她屁股上。
黑塔“哎呀”一声,整个人往前扑去,结结实实摔了个脸着地。
与此同时,星的脚也飞快地跟了上来,在她屁股上补了一脚。
踢完还兴奋地蹦了蹦:“不用负责的感觉真爽!”
陈羽站在原地,故作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脚:“咦?天才的屁股踢起来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嘛。”他转头看向星和小黑塔,“不过我怎么看到除了我的脚,还有别的谁也伸脚了?”
这时星和小黑塔才慢悠悠地从光芒里走出来。
信徒们全都傻眼了。他们呆呆地看着刚才还被奉为神明的黑塔脸朝下趴在地上,又看看突然出现的陈羽一行人,大脑完全转不过来了。
几个狂热的信徒还在喃喃自语:“始主……被踢了……?”
梅若拉可司教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黑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帽子都歪了,她气得脸都红了,恶狠狠地瞪着陈羽和星:“你们——!”
星立刻躲到陈羽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朝她做鬼脸。
小黑塔飘在旁边,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微微上扬的嘴角暴露了她看戏的心情。
陈羽完全没在意黑塔杀人的目光,反而环顾四周,看着这群还没回过神来的信徒,摸着下巴说:“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不过既然来了……”他朝信徒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要不,一起玩?”
梅若拉可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着趴在地上的黑塔和突然冒出来的陈羽一行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一群蠢货!”她对着还在发愣的信徒们喝道,“这根本不是始主显灵,是有人入侵了!给我拿下他们!”
信徒们这才如梦初醒,想起刚才居然对着一个被踹趴下的“始主”顶礼膜拜,顿时恼羞成怒。
“竟敢亵渎祭祀仪式!”
“抓住这些狂妄之徒!”
人群叫嚷着朝陈羽他们冲了过来。
星立刻掏出她的球棒,跃跃欲试:“嘿!本地的帮会太没礼貌了!”
“等等。”陈羽伸手把星、刚爬起来还在揉鼻子的黑塔以及小黑塔都拉到自己身后,“让我来试试新到手的武器。”
只见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粗壮的狗链子,链子的另一端还隐没在尚未完全关闭的传送通道里,似乎那头有什么东西正拼命往后拽,不肯出来。
“给我过来吧你!”陈羽手臂一用力,猛地将链子那头的东西硬生生拽了出来。
那是一只看起来颇为壮实的……狗?它被拽出来时还一脸不情愿,四只爪子死死扒着地面。
陈羽单手抡起链子,把那只狗像流星锤一样在空中甩了起来,对着冲上来的人群恶狠狠地喊道:“看我的——始主狗流星锤!”
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只见陈羽抡着那只活生生的狗,像甩一个真正的流星锤一样,对着冲上来的称颂会成员就是一顿猛砸。
“砰!”一个信徒被狗头正中面门,鼻血直流地倒飞出去。
“啪!”又一个信徒被狗屁股扫中腰部,整个人打着旋儿摔在地上。
那只被当做武器的狗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时不时还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陈羽越甩越起劲,称颂会的成员们像保龄球瓶一样被一个个击倒,现场一片混乱,惨叫声和狗的哀鸣声此起彼伏。
梅若拉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面,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活狗当流星锤使,而且效果还挺好?这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就在陈羽抡着始主狗大杀四方时,意外发生了——那只可怜的狗在空中被甩得晕头转向,居然“噗”的一声喷出了一滩不可描述之物,正好朝着梅若拉可的方向飞去。
梅若拉可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像猫和老鼠里那样手舞足蹈地原地蹦跳起来(参考爱丽丝),慌忙向后躲闪。
站在后方的黑塔见状,淡定地召唤出她的第四面镜子。镜子迅速在她面前构筑起一道屏障,精准地挡住了飞来的污物。
“叮——”镜子表面闪过一道分析光,随即发出愤怒的声音:“你你你怎么拉我出来挡屎?!”
黑塔面不改色:“不是你自己抱怨老是没活干,让我下次干活从你开始倒数?”
第四面镜子瞬间沉默了,镜面上的光芒都暗淡了几分,显然受到了巨大打击。
没过多久,陈羽就把所有称颂会成员都抡倒在地。
他随手把晕头转向的始主狗往旁边一扔,拍了拍手,目光在横七竖八躺倒的人群中扫过,想看看莎拉酱在不在,他最喜欢的就是坏坏的女孩子了。
现场终于安静下来。星趁机仔细观察了一圈倒在地上的称颂会女性成员,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兴奋地扯了扯陈羽的衣角:
“嘿嘿~我发现这里的女孩子全是大雷耶~”
陈羽满意点头:“很好,你发现了重点!刚好你们三都不大,看看能不能在这个世界迎来二次发育。”
大黑塔听到星的话,立刻挺直了腰板,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要是想变大,随时都可以办到,懂不懂?”
她顿了顿,把注意力转向那只还趴在地上晕乎乎的狗,皱着眉头问陈羽:“话说回来,你这只狗到底从哪里弄来的?”
陈羽耸耸肩,用很随意的语气解释:“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听到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叽叽歪歪说个不停。我被吵得烦了,就回了一句‘你在狗叫什么’。”
他指了指那只狗:“结果没想到,那个声音居然觉得我说得有道理,真的变成一只狗跑过来了。”
旁边的小黑塔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了。原来是得罪了你,所以被你变成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