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枭佝偻着腰，涎皮笑脸凑上前，眼底谄媚，生怕被展天给丢出去，急忙说道：“王爷，小人曹枭，斗胆打扰。听闻王爷有一笔大生意要找机关数术师，小人不才，手底下的天阁，有众多顶尖机关术数师，定可为王爷分忧。还请王爷给小人一次机会。”
展天脸色很是不好，“王爷，是属下失职，还请王爷责罚。”
雅间内本来逐渐升温的旖旎气氛被打破。
祁嘉煜指尖轻叩桌沿，眼底都是审视的意味，“合作？你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曹枭额间冷汗直流，“这...小人有一亲戚在墨阁，也是从内部听到了风声。”
赵晴岚听到这话嗤笑了一声。她也是昨日才知道祁嘉煜有笔生意要跟墨阁合作。
灼哥他们三人在不确定她的意思前是不会把这件事情往外透露的。
根本就不是他们墨阁有奸细，而是曹枭背后之人锦王祁云舟！祁云舟早就已经对他们赵家对她出手了，甚至已经怀疑祁嘉煜有天宫阙了。倒是会先下手！
曹枭本有些心虚，知道赵晴岚是准摄政王妃，上头对她也很是关注，听到她语气带着不屑，忍不住问：“赵小姐可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既然曹阁主说天阁的机关术数厉害，晴岚只是想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一下。”
曹枭这时脸上多了几分神气。
“不才刚好带了点小玩意儿来，还请赵小姐掌眼。”
曹枭带来的东西在普通人眼里算是不错的。
袖箭，可藏于袖中的机关暗器，以弹簧驱动箭矢，轻便隐蔽，便于携带。
傀儡舞姬，是以丝线或齿轮操控的木偶，能模仿人歌舞、击鼓。
这两样东西一看就是给他们两准备的敲门砖，不过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赵晴岚礼貌地挂着一抹笑，“不错，可还有更厉害的吗？”
祁嘉煜也只是闲适地喝茶，没说话。
曹枭有些吃不懂他的态度，但是这两样一拿出手，上头都很惊艳的，没道理这两人的反应这么平淡。
“赵小姐有所不知，这每样东西我们都花了不少心血才制作出来。这连弩，若是自己防身，无人能近身，是顶级的防御武器。”
“而这傀儡，因为需要丝线操控，每条丝线都要精准地控制到傀儡的穴位上，不然就不能完成这些优美的舞蹈动作。”
“噗...哈哈......”
赵晴岚忍不住喷出一口茶。
祁嘉煜满眼都是嫌弃，可还是会用帕子给她擦拭。
赵晴岚唇角被擦得有些暧昧，脸颊染上红晕，“哥哥......”
一根指头贴在她唇边，“回去，晚上叫。只能本王一人听到。”
赵晴岚的耳朵根红得都要滴血了。
她娇嗔瞪他一眼，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腻人。
曹枭一瞬间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
“咳咳...不知赵小姐因何而笑？”
他这会儿看明白了，摄政王对赵府小姐是有几分宠的，以后也会是个正经主子。姑娘家家的是最好哄骗的，他可以从她身上入手。
赵晴岚轻捂着嘴，语气有嘲讽，“这只怕不是天阁真正的实力吧？不然怎么能在这凌安城里跟墨阁并驾齐驱呢。”
这话暗搓搓的就是在说墨阁比天阁厉害。
直接错戳中了曹枭的死穴。
“墨阁虽有七杀楼坐镇，可那位阁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小人承认，他是有才学，可是他底下的人可没那么多少真本事。”
这么赤裸裸的抹黑，赵晴岚心头火气也蹭的一下上来了。
“是吗？可据我所知，你的这两个小玩意儿，墨阁的人都会呢。”
什么？
“赵小姐，你可别开玩笑了。若是墨阁的人都会，为什么他们铺子里没有铺货。”
赵晴岚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以为曹阁主知道呢？墨阁的所有物件都是私人订制的。根据客户的需求，制作出来。”
祁嘉煜的眸子又一次眯了起来。
“不可能，机关术看似简单，可是制作起来都是精细活，要画图纸，要选材料，制作中途还要反复调试才可以。若是墨阁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展示自己厉害的成品？名利双收呢？”
赵晴岚不着痕迹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银镯，“曹阁主说得在理。”
曹枭的脸色好了不少。
“不过，墨阁不需要名利双收，他们不过随心而为，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对于看不上的作品，根本不屑去比较，降低自己的格调。”
曹枭脸上横肉微跳，“赵小姐难道也是墨阁的订制客户不成？这么帮墨阁说话。”
“确实，闺中无聊，我曾订制了一出木偶戏傀儡。”
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桌上那傀儡木偶，“像这样的，我那里有一百零八个呢。”
这么添堵的话，曹枭是真恼了。
“不可能！这里面的蛛丝坚韧无比，是不可多得的物件，还一百零八件，就单纯这件傀儡木偶的提线，曹某也是高阶买来的。”
“蛛丝？”
赵晴岚凑上前去轻轻抚过那提线，咯咯笑起来。
“小女子自幼跟父亲也是学过一些奇淫技巧，见识过不少东西的。曹阁主只怕被人骗了呢，这可不是蛛丝，而是浸了药水的琴弦而已。真正的蛛丝触手冰凉，色润，柔韧。”
曹枭脸色一变，自己上手摸了一把，难道真的被骗了。
“这...这怎么可能？”
展天大声呵斥，“大胆曹枭，竟然敢以次充好，欺瞒王爷，该当何罪？”
曹枭吓得立马跪在地上求饶，“王...王爷，小人也不过是受人蒙骗，并不知道是假货啊。小人也是受害者。”
祁嘉煜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有眼无珠，妄自尊大，想跟本王合作，就这？一点诚意都没有。”
心如死灰的曹枭听到后面一句话，眼睛突然亮了。
“王爷，请您放心，三日后，曹某一定会拿出让您满意的作品来的。”
赵晴岚刚开始也不懂为什么祁嘉煜要再给曹枭机会，难道是看不上他们墨阁。
可是他都已经让灼哥画图纸了，那就说明合作已经敲定了。
又跟曹枭弄这一出，难道是要算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