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带着一种森然寒意。
空气骤然凝固。
不仅是在场的十余名天晨教会骨干面色剧变，就连洛红绡也瞳孔骤缩。
“前辈，冷静！”洛红绡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如果陆烬贸然出手，势必会对他的前途造成影响。
燕孤鸿一个箭步上前按住陆烬的肩膀：“陆顾问，行动已经结束了，这些人要移交灵能管控局总部审讯。”
“咔、咔。”
陆烬转动脖颈的脆响打断了她的劝阻。他唇角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弧度：“审判是你们的事，我的任务，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渎神者！”一名满脸刺青的骨干突然暴起，扭曲的面容布满狂热的恨意，“你会被业火焚烧！你不得好死，神明不会放过你的！”
陆烬充耳不闻，只是平静地倒数，声音低沉道：
“十。”
“疯子！恶魔！你简直是人类的耻辱！”信徒歇斯底里地咆哮。
“九。”
“八。”
“你这人渣！杂碎！你毁了人类的希望！！”另一人挣扎着怒吼。
“七。”
“六。”
燕孤鸿脸色煞白，急忙说道：“陆顾问！停下！他们必须接受灵能管控局的审判！”
“五。”
“四。”
“畜牲！神会把你碎尸万段！！”唾沫横飞的咒骂在广场回荡。
“三。”
“二。”
“来啊！我们受神庇佑，你杀不死我们！！”信徒狂笑，脖颈青筋暴起。
“一。”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时，陆烬已经站在那人面前，抬起右手，紫金色雷光映出他漠然的双眼。
“骂够了？”他低语。
随即，
“砰！！”
一拳轰出，狠狠砸向那个仍在叫嚣的信徒。
“咚！”
那人重重栽倒，鲜血如暗红藤蔓，在地面蜿蜒爬行。
他的右腿仍在抽搐，肌肉无意识地痉挛，似乎还在挣扎着求生。
陆烬垂眸，眼神冰冷如刃，抬起右脚，毫不犹豫地对他的头颅踩下。
“咔！！”
颅骨碎裂的闷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下一个。”
陆烬轻笑着，走向第二名信徒，手指滴落的血珠在地板上砸出一个个暗红圆点。
“不……不！！”
那名信徒瞳孔骤缩，目光扫过身旁那具仍在渗血的尸体，恐惧瞬间缠上脊背。
他手脚并用，狼狈地滚下高台，连滚带爬地向后逃窜。
陆烬没有追，只是低笑一声：“聪明人。”
随即，他转向第三名信徒。
那人双手合十，跪伏于地，颤抖的嘴唇机械般念诵着祷词：
“天知我罪……地见我跪……雷劈我身……火洗我魂……”
燕孤鸿脸色一变，沉声说道：“可以了陆顾问，应该让法律制裁他们。”
杨令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阻止陆烬！”
陆烬充耳不闻，脚步未停地继续向前迈去。紫金色的灵力在他周身流转，每踏出一步，浑身的气息就增长一分。
燕孤鸿咬牙闪身挡在陆烬面前，双臂张开：“陆顾问！这是局里的命令！”
“呵。”陆烬轻笑一声，眼神却冷得骇人，“让开。”
身后那群信徒见状，顿时爆发出刺耳的哄笑：
“哈哈哈！什么狗屁灵能管控局，你们就算囚禁了我们的身体，也不能囚禁我们的灵魂！”
“我们是神明大人使徒，你们奈何不了我们！”
“来啊！杀我啊！”一个满脸伤疤的信徒疯狂拍打自己的胸膛，“老子死了也能上神国！”
“废物！连动手都不敢！”另一人指着陆烬，唾沫横飞地叫嚣，“你们灵管局都是群没种的软蛋！”
信徒们脸上浮现出有恃无恐的冷笑。在他们看来，有灵能管控局在场制约，陆烬这个顾问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姓陆的，你也就这点能耐了。”为首的骨干阴恻恻地笑道，“等进了局子，我们顶多判个一两年...”
他故意拖长声调，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等出来之后，天晨教会照样能东山再起！”
其他信徒纷纷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他们太清楚自己的罪行，没有直接杀人证据，最多就是高利贷和非法集会。
两年后出狱，完全可以换个地方重操旧业。
到时候，他们有的是办法联系其他兄弟，东山再起。
燕孤鸿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当然明白这些人的打算。但制度就是制度，作为执法人员，他必须遵守规程。
燕孤鸿的脸色阴晴变化，却依然寸步不让地挡在中间。他能感觉到陆烬周身涌动的灵力越来越狂暴，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陆烬眼神一冷，抬手按住燕孤鸿的肩膀，一股强大的灵力瞬间将他推到一旁。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话音未落，他右手已凝聚出一道紫金雷光，快若闪电般劈向那群信徒！
“轰！”
雷光炸裂，正中为首那名还在叫嚣的骨干。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雷光中化为焦炭。
其余信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惊恐地看着地上那具焦黑的尸体。
“你...你怎么敢...”一个女信徒颤抖着后退。
陆烬指尖雷光再起，声音冷得像冰：“既然法律奈何不了你们...”
“那就由我来审判。”
第二道雷光落下，又一名信徒在电光中灰飞烟灭！
陆烬没有停留，径直走向下一位幸运儿。
宛如挨个点名的死神一般，停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双目赤红，喉间滚出嘶哑的诅咒：“人渣！恶魔！就算你碾碎我们的血肉，也休想抹杀我们的信——”
“砰！”
骨骼碎裂的闷响截断了狂热的宣言。颅骨凹陷，鲜血溅落。
“陆烬！”
燕孤鸿终于厉喝出声，“够了！”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杨令仪颤抖的声音：“适可而止吧，陆烬!这些都是一条条的生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陆烬的动作微微一顿，指节间缠绕的灵力稍稍黯淡。他侧耳倾听着耳机中的声音，嘴角那抹冷笑却愈发深刻。
“杨科长...”他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你说得对。”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停手时。
“轰！”
最后一道雷霆精准劈落在剩余信徒中央，刺目的雷光中，那些扭曲的面容永远定格在了惊恐的瞬间。
陆烬慢条斯理地摘下染血的耳机，随手扔在脚边。
他转身看向燕孤鸿和洛红绡，眼中的寒意让两人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陆烬轻轻甩去手上的血珠，“现在，可以交给你审讯了。”
满地残骸中，唯一完好的正是那个最早逃走的信徒。
他瘫软在不远处，裤裆已经湿透，眼神涣散地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