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脸色阴鸷地不行，声音冷冽，像是被冰封在深处的万年极地寒冰：
“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要等我回来再处理的吧？你还敢提前动手？”
纪北年低着头的身子一僵，迅速抬手擦去那滴眼泪，恢复到了冷硬，强装镇定地立刻起身站好。
“我只是正常惩戒……”
他话音未落，纪淮就从暗格里抽出了那把折叠伞，伞柄一抻，等阿左将自己推到纪北年身前时，极重的一下就“唰”的一下抽在了纪北年的小腿上。
“正常惩戒会出血？！”
“正常惩戒会进医院？！”
“正常惩戒？！我说的‘不许你动手’，你当成耳旁风是吧？！”
他每说一句，下手就愈重几分，但纪北年都没有反抗，老实受了。
此时急救室里，监护仪的滴答声在寂静中被放大，像秒表在敲打着神经。
“顾医生，”护士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带着刻意放轻的谨慎，“外阴无创伤，阴道口有新鲜血迹，颜色暗红，质地粘稠……看着像经血，不是创伤性出血。”
“经血？”顾一生低声重复，指尖无意识在白大褂上蹭了蹭，仿佛要拭去什么无形的压力。
他转过身时，紧绷的肩线终于松弛了半分，眼底的凝重散去些许，却多了层对未成年人初潮的审慎：
“查子宫附件b超的医生来了吗？让她重点看子宫发育情况，内膜厚度、卵巢大小都仔细测，排除先天发育问题。”
他特意加重“先天发育”几个字，目光扫过病床上蜷缩的身影——小乖过去受的苦太多，谁知道会不会影响生理发育？
等b超医生拿着报告单过来，他指着屏幕上模糊的影像问：
“子宫内膜厚度8mm，双侧卵巢有始基卵泡，符合青春期发育特征吧？”
得到肯定答复后，顾一生终于松了口气，对护士吩咐：
“准备止痛针和补液，剂量按未成年人标准来。另外……”
他瞥了眼仍昏迷的我，声音放轻，“找个妇科护士过来，等她醒了，跟她讲讲生理期护理。”
护士应声离开，他又补了一句：
“记得顺便拿套干净的生理用品和宽松病号服，醒了用得上。”
等人走后，看着监护仪上逐渐平稳的心率，指尖在白大褂口袋里攥了攥——幸好，只是被忽视的初潮痛经，没酿成更糟的后果。
他满脸疼惜地抬手覆上我的脸颊点了点，又用湿巾给我额头冷汗擦去，轻叹口气。
“小乖……”
话还没说完，外边看到护士出入的几个人立刻停止了所有动作，接着秦野第一个就往里冲，“如意！”
纪北年不等缓和一下被纪淮抽的疼的不行的小腿，也迅速转身往里跑。
“安宁！”
纪淮则冷哼一声，边把伞柄收好边等着阿左快速将自己推进了急救室。
顾一生见众人骤然涌入，手一顿，把给我擦完汗的湿巾一扔，虽然知道纪淮回来了，但目光在触及到纪淮时，还是手一抖。
“淮小叔。”
他低声叫人，纪淮抬眼瞥他一眼，把人和记忆里的身影重叠了一下。
“顾一生？”
顾一生立刻点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