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闭合的刹那,密室中的尘埃被气流卷起,在玉佩的莹白光晕里浮沉。林渊缓了口气,目光扫过四周——数十个青黑色石台沿墙排列,台上堆放着各式炼器材料:泛着金属光泽的“星纹铁”、裹着淡蓝雾气的“水魄晶”、还有形如枯枝却隐现灵气的“千年灵木”,每一件都是在青州城内千金难寻的珍品。
“这些都是我当年游历苍澜界时搜集的材料,可惜还没来得及用上,便遭了天道反噬。”青岚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怅然,却又很快振奋,“你有器灵根,正好借此机会熟悉它们的气息——器修之道,先辨材,后悟理,方能成器。”
林渊走上前,指尖轻触一块星纹铁。器灵根瞬间与矿石产生共鸣,他能清晰感知到铁内部流动的灵气脉络,甚至能“看见”其中几处细微的杂质。“前辈,这矿石里有杂质,若是用来炼器,恐怕会影响法宝的稳固性?”
“不错。”青岚子赞许道,“器灵根的优势便在此——寻常修士需以灵力探知,还未必能察觉,你却能直接共鸣辨瑕。日后炼器,只需稍加淬炼,便能将这些杂质剔除。”
林渊正欲细问淬炼之法,门外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座密室都微微震颤。王通的怒喝穿透石门传来:“林渊!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快把鼎片和玉佩交出来,否则我拆了这破密室!”
紧接着是林昊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王执事,别跟他废话!这石门虽有禁制,却年久失修,我们联手催动灵力,定能破门!”
“他们倒有几分眼力。”青岚子沉声道,“这石门是我当年仓促布下的,禁制核心早已随着岁月减弱,以王通筑基中期的修为,再加上林昊的火灵根助力,用不了多久便能破开。”
林渊心头一紧,目光飞速扫过密室。除了入口的石门,再无其他通道,唯有角落处一个半人高的石台与众不同——台上没有材料,只刻着一圈与焚天鼎残片相似的器纹,纹路上积满灰尘,像是个废弃的装置。
“前辈,那石台是做什么用的?”林渊快步走过去。
青岚子沉默片刻,似在回忆:“那是‘灵能传送阵’,当年我设下它,本是为了紧急时刻遁走,只是启动需要消耗大量灵气,且目的地是随机的……”
“随机也比被他们堵住好!”林渊当机立断,“前辈,怎么启动它?”
“将焚天鼎残片的灵气注入阵眼,再以你的器灵根引动玉佩共鸣——注意,灵气要稳,若是失衡,传送阵可能会崩碎。”
林渊依言而行,指尖凝聚丹田内的灵气,缓缓注入阵眼。焚天鼎残片在丹田内异动,一道金光顺着手臂涌入阵纹,原本灰暗的器纹瞬间亮起,在石台上勾勒出繁复的图案。
此时,石门又传来一声脆响,缝隙中已透出淡淡的青色灵气——王通和林昊的灵力快要冲破禁制了。“林渊,我看见光了!你跑不掉的!”林昊的声音带着得意,指尖的火焰透过门缝,将附近的石壁烤得发烫。
林渊深吸一口气,将器灵根的共鸣提到极致。玉佩与传送阵的灵气交织,阵纹上的金光越来越盛,石台周围开始泛起扭曲的空间波动。就在这时,石门“咔嚓”一声裂开,王通的青钢剑率先刺了进来,剑风直逼林渊后心。
“快!传送阵要成了!”青岚子急声道。
林渊侧身避开剑锋,同时将最后一缕灵气注入阵眼。传送阵骤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包裹。王通见状,纵身扑来,伸手去抓林渊的衣袍:“想跑?给我留下!”
可他的手指刚触到金光,便被一股斥力弹开,整个人撞在石墙上,喷出一口鲜血。林昊也想冲进来,却被传送阵的空间波动逼得连连后退,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渊的身影在金光中逐渐模糊。
“不——!”林昊的怒吼在密室中回荡,却拦不住传送阵的运转。
金光散去,石台上只留下一圈淡淡的阵纹,再无林渊的踪迹。王通捂着胸口爬起来,脸色铁青:“那传送阵是随机的?”
林昊咬牙点头,眼中满是不甘:“没错,可他带着焚天鼎残片和玉佩,只要他还在苍澜界,总有一天我能找到他!”
王通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台上的炼器材料:“找不到他,这些材料也不能浪费。九玄宗正缺炼器资源,带回去献给长老,说不定还能升我做内门执事。”两人各怀心思,开始搜刮密室中的材料,却没注意到,传送阵的阵眼处,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指向苍澜界西部的空间气息。
而林渊这边,只觉眼前金光闪烁,身体像是被卷入湍急的气流中。待他稳住身形时,已落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周围古木参天,灵气比碎灵渊和青州城都要浓郁,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这里是……苍澜界西部的‘迷雾森林’?”青岚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没想到传送阵竟把你送到了这里——这里远离九玄宗的势力范围,倒是个安全的地方。”
林渊低头看了看丹田,焚天鼎残片正安静地悬浮着,与器灵根缠绕在一起,体内的灵气比之前更凝练了几分。他握紧玉佩,目光望向森林深处:“不管在哪里,只要能提升实力,总有一天能回去,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知道,四灵根,也能走出自己的路。”
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林渊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森林深处走去——那里不仅有更浓郁的灵气,或许还藏着新的机缘,也藏着他成为真正器修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