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点头:“王爷您放心,水利这边已经派人去查了,黄河沿岸的堤坝该修的修,江南的水渠也得扩,争取今年雨季不淹地,旱季能浇田。”
杨建国摆摆手:“这些都是小事,今天叫你们来,是说一件大事,我要变法、改体制。”
这话一出口,屋里瞬间静了。心中襄王刚推行完新政,这会又要变法?变什么法?
刘老屁挠着头:“变法?改体制?啥意思?”
“就是把朝廷拆了,成立议会。”杨建国说得直白。
“以后不设皇帝了,国家元首叫总统,由议会选出来,四年一换。宋理宗那老小子,直接废掉,给块地让他养老,其余的皇亲国戚也都变成平民百姓,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特权阶级。”
杨建国话音刚落,屋里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连刘老屁手里攥着的账本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也没心思捡,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团……团长,您说啥?废皇帝?咱大宋朝开朝三百多年,华夏打秦始皇那会儿就有皇帝了,这都几千年的规矩,说废就废?”
沈二狗也急了,往前凑了两步:“主人,您是不是忙糊涂了?那宋理宗再不是个东西,好歹也是名副其实的天子啊!咱把他废了,天下人会不会说咱谋逆?那些读书人、老臣们能答应?”
跟着杨建国打川蜀的张大人,平时算得开明,这会儿也捋着胡子直皱眉:“襄王,新政推得顺,是因为百姓能分到地、念上书,可废帝制这事儿……太激进了。咱祖祖辈辈都认皇帝,突然说没皇帝了,百姓们能明白吗?万一有人借机闹事,说您毁天纲、逆人伦,咋办?”
杨建国没急着反驳,拿起桌上的茶碗抿了口,慢悠悠道:“你们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咱为啥要废帝制?就因为这帝制搞的是家天下,天下不是百姓的,是他们赵家的。宋理宗天天在宫里享福,百姓饿死在路边他不管,地主抢了地他不管,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这样的皇帝留着干啥?”
他把茶碗往桌上一放,声音提了几分:“咱推行新政,分地、办学堂、修路、修水利,看着是让百姓过好了,可只要皇帝还在,那些代表封建势力的皇亲国戚、官僚地主就总想着翻案。今天咱分了他们的地,打击了封建地主的势力,看似胜利了。但只要体制不改变,明天就会滋生出新的地主,到时候我们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想要保护住我们的胜利果实,必须从根本上改变国家的政治体制,消灭这些封建势力滋生的土壤!民主共和不仅仅是宣传口号,更要落到实处,变成现实!”
刘老屁挠着头,似懂非懂:“那……成立议会是啥?总统又咋回事?比皇帝还大?”
“不是比皇帝大,是和皇帝不一样。”杨建国掰着手指头,用最直白的话解释。
“议会就是咱从全国挑出来的代表,有种地的老农,有教书的先生,有当兵的弟兄,还有开铁匠铺、种庄稼的普通百姓,各行各业都有。以后国家要干啥,比如修铁路、收赋税、办工厂,都得议会这帮人商量着来,少数服从多数,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这叫民主!”
“那总统呢?”沈二狗追问。
“总统就是议会选举出来的管事儿的头,但不是皇帝那样想干啥就干啥。”杨建国道。
“总统是议会选出来的,四年选一次,要是干得好,老百姓满意,就可以连任。要是干得不好,百姓不满意,议会就能把他换了,换个能干的上来。”
“比如我要是当总统,四年间没让百姓吃饱饭、没把路修好,你们这些议会的议员就能联名把我赶下台,再选别人。这就叫能者上,庸者下,不再是皇帝一家说的算,干好干坏也不承担责任。”
这话一说,屋里几人更震惊了。张大人脸色都变了:“四年一换?还能把总统赶下台?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自古以来,皇位都是父传子、子传孙,哪有换人的道理?”
“自古以来的道理,就一定对吗?”杨建国反问。
“以前地主能随便兼并百姓的土地,也是自古以来,咱不也把这规矩破了?以前百姓不能念书,也是自古以来,咱不也办了免费学堂?”
他指着窗外:“你们去街上问问,百姓们在乎谁当皇帝吗?他们只在乎能不能有地种、能不能吃饱饭、孩子能不能念上书。只要咱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乐意跟着咱干!”
刘老屁琢磨了半天,搓着手道:“团长,俺听着是这么个理儿,只要能让百姓过好,废皇帝就废皇帝。可那些皇亲国戚咋办?还有宫里的太后、太监,还有那些总说祖宗之法不可变的老臣,这些人都是顽固势力,他们能答应?”
“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就收拾。”杨建国眼神一冷。
“皇亲国戚手里的地,全给我交出来,分给出百姓,以后他们就是普通平民,种地、做工,凭本事吃饭,再敢搞特权,直接抓起来。宫里的太后、太监,愿意出宫的给点盘缠,让他们自谋生路,不愿意的就留在宫里干杂活,再也不准干预朝政。那些老臣,愿意跟着新体制干的,就留任,争取当议员,好好为百姓办事。敢跳出来反对的,直接罢官,要是敢勾结外人闹事,就按反贼论处。”
沈二狗还是有点担心:“主人,咱这么干,会不会有人说咱是乱臣贼子?后世史书会不会骂咱?”
“史书是写给百姓看的。”杨建国笑了。
“只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史书就会写咱是救民于水火的英雄,不是乱臣贼子。再说了,咱管后世咋写?咱只知道,现在百姓苦皇帝久矣,苦特权阶级久矣,咱把这几千年的烂规矩砸了,让百姓当家作主,就是最大的功德。”
他站起身,走到众人面前,语气坚定:“我知道这事儿难,激进,甚至会有人拼命反对。但咱干革命,不就是要破这些旧规矩?要是怕这怕那,咱当初就不该起兵打地主、分田地。现在新政已经扎了根,百姓都支持咱,那些顽固派、保皇派没了兵权、没了地,翻不起大浪。这时候不改,等他们缓过劲来,反而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