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的手指在窗玻璃上微微发颤，泡面的热气漫上来，模糊了他倒映在玻璃上的眉眼。
阮棠的声音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他紧绷的神经：“L先生的Ip正在跳转第七个代理服务器，定位误差缩小至云州国际金融中心三公里内。”
他转身抓起茶几上的平板，系统界面瞬间在视网膜上展开。
淡蓝色的数据流里，“城市发展”模块边缘泛着幽光，那个标着“终极推演”的菱形图标自他任正科时就一直灰着，此刻竟泛起了珍珠般的光晕。
“试试。”他对着空气低语，指尖虚点图标。
系统提示音炸响在脑内，像颗小烟花：“激活条件：完成三项高阶任务。任务类型需与当前核心危机强关联。”
林昭的喉结滚动两下。
L先生是谁？
三天前经侦队查封恒通咨询时，在服务器里发现的境外加密邮件；顾轻语暗访时拍到的黑衣人塞给拆迁户的美元；还有今早市委办赵主任递材料时，袖口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这些碎片突然在眼前串成线。
他按住太阳穴，系统自动弹出“政策推演”界面，三行猩红大字正在闪烁：
【任务一：揭露境外干预证据链（关联L先生行动）】
【任务二：稳定政策试点舆情（关联专项治理小组公信力）】
【任务三：清除内部隐患（关联系统跨部门协作安全性）】
“就这三个。”他咬字清晰，像是给每个字钉进钢板里。
凌晨两点，青阳区政府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沈清欢抱着一摞文件夹推门进来时，发梢还沾着夜露。
“顾记者刚传了新数据，”她把U盘放在林昭手边，指腹蹭了蹭他眼下的青黑，“你昨晚只睡了三小时。”
林昭打开顾轻语的媒体监控表，系统“人性图谱”模块自动扫描：三家自媒体账号的注册Ip全指向境外，发布的“区政府包庇黑恶”“试点政策侵吞民财”等文章，发布时间总在关键会议后半小时内。
他调出系统分析结果，红色箭头全部指向“舆论操控”标签。
“清欢，”他抽出一张便签纸，“联系陈秘书，让她以‘信息核实机制’名义，今早九点前把这三家的运营主体资料、广告投放记录调出来。要快。”
沈清欢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发尾扫过他手背：“已经让小陈去了。她昨晚加班整理舆情台账，现在在打印室等传真。”她忽然顿住，抬头时睫毛上还凝着水雾，“你说……这些攻击，真的和境外有关？”
林昭想起陆明鸢手机里那个熊猫头表情包，想起父亲送的银杏叶护身符。
他握住她微凉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便签纸传过去：“所以我们要让他们的手，伸不进来。”
清晨七点，李主任的办公室飘着茉莉花茶的香气。
林昭把《关于加强青阳区域经济安全审查建议书》推过去时，注意到对方保温杯上的茶渍——这是李主任连喝三晚浓茶的痕迹。
“跨部门联合审查小组？”李主任推了推眼镜，指尖停在“安插关键岗位”那行字上，“小林，这步子是不是太急了？”
林昭调出系统“资源兑换”里的“反渗透技能”，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反间谍法最新条款。
他身体前倾，声音放得温和：“昨晚经侦队在恒通查到了境外壳公司的资金流水。李主任，您上次说想给刚毕业的侄子找个能学本事的岗位……”
李主任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利益被击中”的典型反应。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在杯底发出清脆的响：“我下午就找组织部长碰个头。审查小组的人，我心里有数。”
下午五点，林昭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系统任务栏里的三个进度条同时跳成绿色。
阮棠的声音难得带了点温度：“三项任务完成度100%。‘终极推演’功能已激活。”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悬在沙盘输入框上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未来六个月云州政经走势。”他按下确认键。
淡金色的光雾从桌面升起，逐渐凝结成三维图谱：政策文件像候鸟群般掠过天空，资本流向化作银色河流，舆论场是翻涌的紫色云团，最中央的人事变动区，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在光点中明灭。
林昭屏住呼吸，看见自己的名字正从正科级的位置向上攀升，在副处的节点上与常务副市长的光带交汇。
突然，所有光雾剧烈震荡。
一个从未见过的面孔从混沌中浮现——清瘦的脸，眼角有颗泪痣，西装领口别着枚青铜色徽章。
阮棠的声音突然变得机械：“检测到未知变量。该人物未收录于任何公开资料。”
“他是谁？”林昭的手指几乎要戳进光雾里。
“他的名字，我不能说。”阮棠的声音恢复清冷，“但可以告诉你——”光雾里的神秘人抬头，目光精准穿过虚拟空间，直刺林昭的瞳孔，“未来六个月，他会是你最关键的对手。”
窗外的暮色漫进办公室，林昭盯着逐渐消散的光雾，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银杏叶护身符。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时，他正把“六个月政经趋势图”导出到加密U盘里——最后定格的画面上，神秘人的泪痣在阴影里泛着幽光，像颗未爆的雷。
“真正的游戏，”他对着空荡的办公室轻声说，声音里裹着冰碴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