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裹着凉意渗进车窗缝隙时，林昭正盯着系统光屏上跳动的绿色进度条。
兑换「侦查技巧+2」的暖流从后颈窜入，他能清晰感觉到视网膜对光线的敏感度在提升——墙角的监控摄像头角度、绿化带里的灌木高度，这些原本需要刻意观察的细节，此刻正自动在脑海里形成三维坐标图。
“叮——”
系统提示音比雨声更清脆。
「危机预警模块已激活，目标人物：周永年（老周），今晚21:00将于南郊枫林会所VIp3包厢与不明身份人士会面。建议携带微型录音设备，保持10米内监控距离。」
林昭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
十年前父亲被撕毁的测量报告、老张说的“血凉了”，还有抽屉里那份压着开发区招标资料的报告，此刻在他脑海里拧成一根细而锋利的针。
他摸出手机，翻到顾轻语的号码，按下通话键。
“林科员？”电话那头传来相机快门的咔嚓声，“不会又是让我帮忙拍社区广场舞吧？”
“拍点能上社会版头版的。”林昭望着后视镜里自己紧绷的下颌线，“南郊枫林会所，今晚九点。需要你潜外围架微型摄像头，拍清进出人员的正脸。”
电话里突然安静两秒，接着是纸张翻动的簌簌声——顾轻语肯定在翻记者证和伪装道具。
“终于轮到我上场了！”她的声音带着雀跃的颤音，“我带了去年暗访黑网吧用的纽扣相机，保证比监控还清楚。”
挂断电话，林昭又拨给沈清欢。
雨声里传来她压低的呼吸，应该是刚从区政府下班。
“清欢，我需要你帮我进枫林会所当半小时服务员。”他快速说，“穿素色工服，盘发，耳后贴片创可贴——他们招临时工不查太严。”
“好。”沈清欢没有问为什么，“我现在去附近家政店借工服，二十分钟到。”
雨势渐大时，林昭把车停在枫林会所斜对角的便利店旁。
顾轻语的消息先跳出来：「摄像头已架在会所后门第三棵香樟的枝桠上，角度覆盖VIp3窗户。」他抬头望去，透过雨帘果然看见一点极淡的红光——那是微型摄像头的工作指示灯。
五分钟后，沈清欢的身影出现在会所侧门。
她换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工服，发尾用皮筋扎成低马尾，耳后那片创可贴被雨水泡得有些卷边。
林昭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内，喉结动了动——这是她第一次为他涉险。
会所里的水晶灯在雨幕中晕成模糊的光斑。
林昭打开系统光屏，「人性图谱」模块自动锁定老周的面部特征。
他调出顾轻语远程传来的画面：穿深灰西装的男人正往VIp3包厢走，后颈有块暗红色胎记——和老张描述的“老周十年前出车祸留下的疤”完全吻合。
“叮——目标进入包厢。”系统提示音刚落，沈清欢的消息弹出：「已接近包厢，能听见说话声。」
林昭的手指死死攥住方向盘。
车载音响突然传来模糊的人声，是沈清欢用领口微型麦克偷录的——
“李市长放心，那个王老头的儿子已经不敢说话了。”老周的声音带着烟酒熏过的沙哑，“上周我让阿强去他工地转了转，现在他连开发区二期的招标书都不敢翻。”
“钱的事呢？”另一道声音压得很低，但林昭的系统已经自动分析出声纹——这是云州市副市长李明杰的声音。
“境外账户的钱三天前到账。”老周轻笑两声，“您侄子在澳洲的别墅，下个月就能过户。”
林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系统「人性图谱」的情绪分析条在“境外账户”四个字出现时飙红：老周的心跳从78飙升到112，瞳孔放大23%——这是说谎时的典型反应，但更关键的是，他在掩饰兴奋。
雨不知何时停了。
林昭看着顾轻语传来的画面：李明杰的黑色奥迪A8停在会所后门，车牌用泥灰故意抹花，但系统通过车型和轮毂特征，精准匹配到副市长专用座驾。
凌晨两点，林昭在出租屋里把录音、视频、系统分析报告剪辑成三段。
最后一段末尾，他加上父亲日记本里的照片——那页被撕过又粘起来的纸，写着“云州开发区二期测量数据：58户民居需拆迁，补偿款需按市价1.2倍发放”。
他点击发送键，收件人是省纪委的匿名邮箱。
附言栏里，他打了一行字：“十年前的真相，今天该还清了。”
手机在这时震动。
系统光屏弹出巨大的金色对话框：「任务‘挖掘黑幕’完成度100%！是否申请晋升副处级资格？」
林昭望着窗外泛白的天际线，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
父亲蹲在楼道里，用报纸裹着被撕碎的测量报告，雨水顺着他的旧衬衫往下淌：“昭昭，有些事，总得有人记着。”
他按下“确认”键。
晨光漫进窗户时，林昭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未读消息。
是顾轻语发来的视频链接，标题是《明远集团年会现场：李会计发言称“今年利润创新高”》。
他刚要点开，系统光屏突然闪烁——「检测到新目标：李会计（明远集团财务总监），是否启动‘人性图谱’分析其发言视频？」
林昭望着视频里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指尖轻轻覆在光屏上。
窗外，云州市的早高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