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逸推着三轮车穿过时空门,熟悉的70年代末景象再次出现在眼前。
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能看见几个穿着中山装的路人匆匆走过。韩云逸熟门熟路地蹬着三轮车往城郊方向驶去,那里有几个老房子要拆迁,正是收货的好地方。
一连三天,韩云逸每天都会穿越过来收货。
从老式的梳妆台到民国时期的瓷瓶,从各种铜器到字画,只要是有价值的东西他都不放过。三轮车的车斗很快就被塞得满满当当。
第四天傍晚,韩云逸满载而归回到流云斋。
他将收来的东西仔细清点分类,光是那些品相完好的瓷器就有二十多件,还有几幅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字画。韩云逸拿起手机查了查这些东西在现代的市场价,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处理这批货。
单靠欧阳辰一个人肯定吃不下这么多东西,而且老在一个人那里出货也容易引起怀疑。韩云逸想起了潘家园,那里可是全国最大的古玩市场,什么人都有,什么货都收。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手里有钱了,但还不够多。
店铺的租金、之前欠下的债、还有日常开销,这些都需要钱。而且他还想扩大规模,多收一些好货,这就更需要资金周转。
韩云逸想了想,做出决定。
去京城!
一来可以在潘家园出手这批货,二来也能见识见识京城古玩圈的行情,说不定还能认识几个靠谱的买家,以后出货也方便。
说干就干。
韩云逸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准备。他挑选了几件品相最好、价值最高的藏品装进一个老式的帆布包里,其余的东西则小心翼翼地藏在店铺后面的储藏室。
临出门前,韩云逸特意换了身朴素的衣服,看起来就像个从北方小城来的普通生意人。
火车一路向北,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
韩云逸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盘算着到了京城该怎么行动。他这次不仅要去潘家园,还打算顺便看看货车。店里的生意要是做大了,光靠三轮车肯定不够,得整几辆货车才行。
十几个小时后,火车终于抵达京城站。
韩云逸提着包走出车站,深吸了口气。京城的空气似乎都比南方干燥些,街道上人来人往,比他那个小城市热闹太多。
他先找了家便宜的招待所住下,然后拿出从报纸上抄下来的几个地址。这年头还没有专门的货车销售点,想买车得去国营的汽车厂或者熟人介绍。韩云逸打听了几天,总算找到一个说是能搞到二手货车的人。
见面地点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里。
韩云逸到的时候,院子里停着两辆看起来还算新的解放牌货车。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中年男人迎上来,满脸堆笑。
“兄弟是来看车的吧?这两辆车都是好车,刚从单位退下来的,保养得很好。”
韩云逸围着车转了一圈,蹲下身看了看车底盘。
中年男人继续推销:“这车我给你便宜点,一辆八千,两辆一万五,怎么样?”
韩云逸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车是好车,不过这价格有点虚高了。”
“哎哟兄弟,现在这行情你也知道,好车难找啊。”中年男人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要不这样,你要是真心想要,一万三,两辆都给你。”
韩云逸正要说话,突然注意到货车驾驶室的铭牌有些不对劲。
他走近仔细一看,铭牌上的数字明显是后贴上去的,边缘还有胶水的痕迹。韩云逸心里一沉,这车八成有问题。
“这车的出厂年份是多少年?”韩云逸装作不经意地问。
中年男人脱口而出:“78年出厂的。”
韩云逸指了指铭牌:“那这上面怎么写的是80年?”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随即又挤出笑容:“哎呀,可能是我记错了,应该是80年的。”
“是吗?”韩云逸冷笑一声,“那这胶水痕迹怎么解释?”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僵住。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往后退了一步,从屋里又走出来两个壮汉。
“小子,既然看出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中年男人撕掉了伪装,凶相毕露,“这车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要不然今天你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韩云逸没有慌张,他早就留了个心眼。
来之前他特意把招待所的地址和这个院子的位置告诉了招待所的老板,还说如果晚上十点前不回去就报警。现在才下午四点,时间还早。
“你们这是敲诈。”韩云逸冷静地说。
“敲诈?”中年男人狞笑,“你要是不想吃亏,就乖乖把钱掏出来。”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里面有人吗?片儿警查户口!”
中年男人脸色大变,那两个壮汉也慌了神。韩云逸趁机快步走到大门口,一把拉开门栓。
门外站着的确实是个穿制服的片儿警,手里还拿着个记录本。片儿警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况,皱起眉头:“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谈生意呢。”中年男人赶紧赔笑。
韩云逸也不揭穿,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看这生意谈不成,告辞。”
说完他大步走出院子,片儿警意味深长地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走出老远,韩云逸才长舒一口气。
这年头骗子真是防不胜防,幸好自己机警,不然今天怕是要吃大亏。不过货车的事情暂时只能往后放放,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潘家园把手里的货出掉。
第二天一早,韩云逸就坐公交车来到了潘家园。
这里比他想象中还要热闹,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各种古玩字画摆得满满当当。韩云逸背着帆布包在人群中穿梭,不时停下来看看别人摊位上的货。
逛了一圈,韩云逸对这里的行情有了大概的了解。
他手里的那几件瓷器和字画,要是放在这里出手,价格应该不会太差。韩云逸正准备找个店铺问问收不收货,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他好奇地凑过去,发现是一群人围在一家店铺门口。
店铺不大,但装修得还算讲究。门口挂着“聚宝轩”的招牌,此刻店里站着七八个人,各个手里都拿着点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