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们巨大的身体带起哗啦啦的湖水，幸好都浇在了灵气罩上。
林溪的话题本有些沉重，但一行人都被林小呜他们的快乐感染到了。
纪无双轻轻颔首：“多谢你，这段记忆我已找回。破军的事你放心，我正好约了几位器师，除了舰身以外战舰上的武器亦要重铸……”
确认纪无双的记忆还在，林溪就放心了，也不用再将虚空被袭之事再说一回。
其实，林溪暗自窃喜，能提前窥见天机避开埋伏，终究是一件好事。
纪无双带着林溪一行进入千重楼。
林呜呜跟小家伙们还没玩够，林溪只得由着他们。
落脚的地方还是那栋离学院不远的小院子，毕竟林溪曾经在此居住过许多年。
虽说以她目前在千重界的影响力，自然可以住进更好的地方，可对她而言，住在哪里都无所谓，这院子也承载了不少的回忆。
寂灭初到千重楼兴致盎然的想要四处逛逛，纪无双便召来裴少君的师弟沈明安，让他带着寂灭出去走走。
紫宸对宗门琐事没什么兴趣，索性飞到楼顶上闭目打坐。
林溪与纪无双还是如从前那般，在那个平台上相对而坐。
历经漫长的时光，在这个稍显沧桑的小院中，两人像年少时那样重新相聚，这感觉总让人有些恍惚。
这次没有品茶，林溪拿出小九送她的魔酒：“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日小九请你喝酒，你还不肯……”
“当然记得！只是，你也知道，昔日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纪无双笑了起来，眉宇间的愁绪消散的一干二净。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本座也可以指望一二了……”
他拿起一壶酒晃了晃，香气扑鼻，品过之后盛赞道：“果然好酒！”
“我修复了几个以前传下来的时间阵法，进去修炼一日等于一年，当然，骨龄也会随之增长。
虽说不是所有人都想进去，但也不算太少，已经有一批弟子进去了。
另外，学院的培训班日夜轮转，有些人提升不少，但有些……”纪无双摇了摇头。
有些自然是受天资所限，提升的并不多。
修仙就是这样，天资限制了一个修士修炼的速度与上限。
除了少数天命之人，能以无上机缘逆天改命以外，大多数人的前路都能一眼看到头。
林溪皱了皱眉：“魔修呢？可以给他们留出一个时间阵法，只要魔气足够，他们的修炼速度绝对快过灵修……”
能抓老鼠的猫就是好猫，只要能杀异石族，林溪不在乎是魔修还是灵修。
“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纪无双的脸被酒染红了，他也喜欢上微醺的感觉。
之前，他只是一个灵识，不能品茶不能饮酒，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幸好，林溪为他找到了肉身，纪无双的眼中多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前一段时间，噬魂来找过我，我给了他一个阵法。这事，没让其他人知道……”
“这就对了！”林溪笑了起来：“你要让星衍知道了，啧啧啧，你跟我都有的烦……”
“我知道，道魔誓不两立嘛！他们这些年确实出了不少的败类……想当年……”
纪无双停了下来还摇了摇头，果然年纪大了就爱想当年。
“我脑子里多了好些与未已相关的记忆，那个时候，若非未已帮忙，只怕，我撑不了那么久……”
林溪默然，她想起了那日小九哭唧唧的倾诉，或许……
“我能想像到你过的很艰难，但终究不曾身临其境，如若你愿意说出来，我会认真听！”
这句话让纪无双想起了许多过往。
失去师长的悲痛，被心怀不轨的城主的逼迫，眼见忠心之人满门被屠，他却无能为力的愧疚。
“啪！”
纪无双手中的酒壶被捏爆了，酒水洒了他一身，看上去有些失态。
林溪并没有大惊小怪，只垂下眼眸当做看不见，心中有些后悔。
人与人的性情大不相同，或许小九需要倾诉，可对纪无双而言，再说一遍只怕又多一重伤害。
纪无双很快就回过神来，打了几个清洁术，轻声道：“往事已矣，昔日再不好过，如今也都好起来了……”
很快，纪无双就离去了。
因为秦家家主求见，说是有了虚空神沙的消息，纪无双很重视。
“真不容易……”紫宸在楼顶上悠悠叹了一声。
“徒儿，你怎么还偷听呢……”玄雷大声喝道。
他在洞天福地里待腻了就跑出来溜达，在院子上方转了好几圈，很是执着的想要师父的名份。
见林溪也望了过来，紫宸面皮红了红，这个灵识实在淘气。
他郑重道：“我没有偷听，这些事纵是不说，大家心里也能猜到！
我只是在想，若换成是我，宁可去四方战场拼死一搏，也不愿受这钝刀子割肉之苦。
冲着这一点，我敬他三分……”
林溪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我也是！一整个宗门啊，这么大的责任谁扛的起，换我我也情愿拼死一搏……”
玄雷两边看看，笑出了声：“说句公道话，千重楼运气可真好，得亏没遇上你俩，不然，早就没了……”
林溪跟紫宸同时都黑了脸，这谁家剑灵不长脑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秦家家主来找纪无双，奉上了满满一盒虚空神沙，依然是远远不够。
秦家世代积攒的虚空神沙也就这么多，虚空神沙虽然珍贵难得，但自古以来也没什么大量使用的需求。
且秦家家主还承诺会继续寻找，而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求得上古时期的炼器之法。
纪无双对这些仙门世家的印象极差，可为了虚空神沙，他很难拒绝，总不好为了虚空神沙屠了秦家。
只是他没想到，最终能帮他解决虚空神沙的人，还是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