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说着，语气陡然变冷，眼神里带着威胁：
“若是能通过考核，证明自己是炼丹天才，别说我了，里面的考师自然会把你引荐给阁主大人。可要是你连炼丹师都不是，只是拿着个假徽章来骗人……”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叶辰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即将倒霉的蠢货：
“丹阁最恨弄虚作假之辈，考师们的脾气可没我这么好。到时候，下场可就不只是被赶出丹阁那么简单了，呵呵小子，你敢去吗？”
在她看来，叶辰就是个不懂装懂的小丑。
只要她把话说得这么重，这小子肯定会当场露馅，要么找借口溜走，要么就吓得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宾客也都跟着哄笑起来，等着看叶辰的笑话。
“哈哈哈！我看这小子肯定不敢去！”
一个黑衣武者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说不定现在心里都慌了，正想着怎么找台阶下呢！”
一个宝蓝锦袍的富商也跟着附和，眼底满是笃定。
“就是！炼丹师考核哪是那么容易的？光是辨认灵草这一关，就能难住不少人！”
可就在这一片哄笑声中，叶辰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答应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叶辰甚至没看那些嘲讽他的人，只是朝着侍女指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即淡淡开口：
“嗯，想不到正好赶上一场考核。既然如此，行，那本少就勉为其难去考一次。”
话音落下，叶辰便收回目光，转身朝着东侧的考核厅走去。
粗布短打的衣摆在他身后轻轻晃动，步伐平稳，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前面不是可能让他出丑的考核场，而是早已熟练的地方。
顿时，见此一幕，
大厅里的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突然掐断了喉咙。
原本拍着桌子的黑衣武者，手还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住，眼神里满是错愕。
宝蓝锦袍的富商捻着丹药的手指顿住，眉头微蹙，心里第一次泛起嘀咕，这小子，难道真懂炼丹？
就连浅绿长衫的侍女也站在原地，双丫髻上的银簪还在轻轻晃动，可她脸上的轻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
她原本以为叶辰会当场认怂，可谁能想到，他竟然真的要去参加考核？
难道这小子，真的有点本事？
周围的宾客也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跟随着叶辰的背影。
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那扇绣着丹火的木门，背影挺拔，没有丝毫慌乱，不少人心里都开始打鼓。
方才，所有人还都觉得，这就是一个装模作样的小丑。
可现在看来，那小子，好像……还来真的？
连柜台后原本低头整理丹药的几个青色长衫侍者，也都抬起头，好奇地看向叶辰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探究。
没一会儿，叶辰走到雕花木门前，抬手轻轻撩开门帘。
门后传来淡淡的丹火气息，夹杂着灵草的清香，还有隐约的交谈声。
他没有停顿，脚步轻快地走了进去，门帘在他身后缓缓落下，将外面所有的目光和议论都隔绝在外。
直到那扇门彻底恢复原状，大厅里才终于有人轻轻吸了口气，打破了寂静。
一个穿素色衣裙的妇人小声说道，眼神里满是惊讶：
“这……这小子真进去了？”
旁边的人疑惑地接话，语气里满是不确定：
“难道他真的是炼丹师？可那小子，怎么看也不像啊……？”
不过，方才最先嘲讽叶辰的那个黑衣武者，见叶辰真的走向考核厅后，依旧一脸不屑，音里满是轻蔑的嗤笑：
“哼！让那小子继续装！”
说着，他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凸起的青筋，眼神扫过叶辰消失的方向，像是要戳穿什么谎言般：
“那小子看那打扮，袖口都磨出毛边了，裤脚还沾着贫民窟的泥点，铁定是哪个巷子里钻出来的穷小子！”
这话一出，立马有人附和。
一个穿暗纹绸缎的富商，手指捻着腰间的玉佩，缓缓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居高临下的弧度：
“没错！你们怕是不知道，培养一个丹道后辈有多烧钱！”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凑过来的宾客，语气里满是炫耀与笃定：
“先不说灵草，单是最基础的‘引火丹炉’，最低阶的青铜炉就要上万块下品灵石，还得要经常用‘暖炉玉’保养，防止炉壁开裂！寻常百姓家连饭都未必能顿顿吃饱，哪来的闲钱砸在这上面？”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捧着手里的青瓷茶杯。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眼神里满是不以为然：
“我家那孙儿，五岁就测出有精神力天赋，家里砸了近十年的资源，到现在也只是个二阶炼丹学徒！那小子看着不过二十岁，说是学徒我还信，说他是炼丹师？我打死都不信！”
一个穿素色衣裙的妇人听到这里，也掩着嘴笑，眼角的皱纹都挤了出来，附和道：
“依我看啊，他就是找不到台阶下，硬撑着呢！”
“等会儿进了考核厅，别说认灵草、控丹火了，怕是连丹炉的盖子都不知道怎么开！”
一时间，议论声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原本还在柜台前选丹药的宾客，也都放下手里的东西，纷纷朝着东侧的考核厅方向涌去。
“走！咱们跟着去看看热闹！”黑衣武者率先迈开步子，腰间的长刀随着动作晃了晃：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等会儿怎么装下去！”
“算我一个！”一个富商连忙跟上，绸缎长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
“早就想看看丹阁考核的场面了，正好借这机会开开眼，顺便看看这装模作样的小子怎么被收拾！”
顿时，人群簇拥着往前走，脚步声、议论声混在一起。
柜台后原本低头整理丹瓶的侍者，都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好奇。
就连那穿浅绿长衫的侍女，都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都泛了白。
她看着涌去的人群，眼底满是羡慕与不甘。
若不是柜台离不开人，她真想亲自去看看，那敢拿“野牌子”冒充炼丹师的小子，是怎么被考师们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