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被这群胡人的纠缠搞得心烦意乱,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抄起扫帚就朝他们挥去。“你们这些蛮子也配拥有沧浯瓷器?快滚!别堵在门口碍事,不然等我家大人回来,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托里被对方这粗暴的动作彻底激怒了,他瞪圆了双眼,猛地一步跨上前,扬起拳头就要还击。“你竟敢这样对我们?”然而,萨尔鲁等人眼疾手快,立刻将他拦住。尽管托里的动作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后果,却让那名家丁吓得脸色发白。
“快来人啊!快来人!”家丁丢下扫帚,拔腿就往院子里跑,“有胡人要冲撞府邸了!”
不一会儿,几个壮实的家丁从院内涌了出来,将萨尔鲁一行人团团围住。托里意识到事情闹大了,顿时缩到一边,不敢再吱声。萨尔鲁则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走上前对那些气势汹汹的家丁说道:“各位大哥请息怒。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向贵府推销一些沧浯瓷器罢了。”
“哼!少在这儿瞎扯!”刚才被托里吓到的家丁此刻见同伴都来了,胆子顿时壮了不少,“一群野人也配拥有上国的宝贝?我看你们就是来找茬的!”
“哈哈,你们这些蛮子也配说拥有沧浯瓷器?”其他家丁纷纷附和着嘲讽起来,语气中满是轻蔑。
萨尔鲁等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就在这时,院子深处传来一声严厉的喝斥:“你们在干什么?若是老爷回来,看到你们在这儿闹腾,看你们怎么交代!”
“金管事!惊扰您老了。”为首的家丁赶紧堆起谄媚的笑容,“这里有群胡人在闹事,我这就把他们赶走。”
“快!”金管事瞥了一眼萨尔鲁三人,眼中透着明显的嫌弃。
“金管事,等等!”萨尔鲁灵机一动,急忙高声喊道,“我这里有真正的沧浯瓷器!”
“沧浯瓷器?”金管事的脚步顿住了。他清楚得很,在溪渊这种地方,沧浯瓷器可是稀罕货,价格昂贵不说,还极其难买。若能为自家主人弄到几件,那可是一桩天大的功劳。
“金管事,别听他们的!”先前那个家丁急得直跳脚,“这些野人怎么可能有真货?肯定是假的!”
“闭嘴!”金管事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吗?”
随后,他缓步走到萨尔鲁面前,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瓷器上。“拿出来让我看看。”
萨尔鲁听到这话,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将瓷器递过去,同时解释道:“金管事,这是地道的沧浯白瓷,出自舟航名家之手。”
金管事接过瓷器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越皱越紧。片刻后,他忍不住惊叹出声:“嗯……确实是沧浯瓷,而且还是上等的舟航名品!”
此话一出,周围的家丁全都愣住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些衣衫简陋的胡人竟然真的拥有如此珍贵的物品。“金管事,这不可能!”有人忍不住反驳道,“他们不过是一群蛮子,又怎会认识沧浯瓷?就算有,也绝对不是什么名品!”
“多嘴!”金管事再次呵斥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我见过的沧浯瓷还少吗?轮得到你来质疑?”
托里见状,偷偷朝那个家丁做了个鬼脸,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气得对方咬牙切齿。
“这几个瓶子怎么卖?”金管事终于切入正题。
“金管事,一看您就是识货之人。”利沃夫接过话头,赔笑道,“这可是正宗的沧浯白瓷,价值连城。”
“行了,别拍马屁了!”金管事摆摆手,“说吧,这四个瓷器多少钱?我全都要了。”
“金管事,”利沃夫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们不要钱,只要粮食……”
“粮食?你们要粮食做什么?”金管事满脸疑惑,他还是头一次遇到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换粮食的人。
“嗯……我们就是想用沧浯瓷换点粮食罢了。”利沃夫点点头。
金管事沉吟片刻,摇头道:“如果是粮食的话,我还真做不了主。得先请示一下我的主人。”
“那就麻烦金管事了。”萨尔鲁连忙拱手道谢。
金管事随即命人打开偏门,将萨尔鲁等人带进了一间偏厅。进入房间后,萨尔鲁不禁四处打量起来。这栋房子显然是仿照沧浯风格建造的,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比如沧浯庭院中的山水意境,以及那种让人耳目一新的精致感。
没过多久,金管事返回大厅,通知他们:“诸位,老爷回来了,请随我一起去见御大夫吧。”
萨尔鲁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跟着金管事走了出去。
“老爷,胡人已经带来了。”金管事恭敬地向堂上的男子施礼,然后转身看向萨尔鲁等人,厉声道:“大胆!见到御大夫还不跪下施礼?”
萨尔鲁刚准备屈膝,却听御大夫淡淡开口:“好了,金管事,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