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新的副本再次开启。
……
光明顶山麓，混乱战场，烟尘弥漫，金铁交鸣与惨叫声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乐章。
林凡的意识从时空转换的眩晕中挣脱，一股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瞬间充斥肺叶。他低头，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粗糙、沾满污渍的灰布衣衫，手里被硬塞了一把卷了刃的破旧单刀。周遭是如同绞肉机般的战场，无数人影在疯狂厮杀。
“这里还有个魔教的余孽！送他上路！”厉喝声起，三名身着青色华山派服饰的弟子眼神凶狠，呈品字形围了上来，剑光闪烁，带着森然杀气，彻底封死了他所有可能的退路。
林凡心头一紧，试图调动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和微末技艺，却发现原主不过是个内力近乎于无、招式粗陋不堪的龙套杂兵。他勉强挥刀格开第一剑，虎口剧痛发麻，第二剑便已迅捷无比地划破他的左臂，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衣袖。第三剑更是毒辣，直刺他的心口，冰冷的剑锋未至，那锐利的劲风已让他皮肤战栗，死亡阴影骤然降临！
“难道刚进来就要阴沟里翻船？”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上林凡心头。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洞穿他胸膛的千钧一发之际——
【受到锐器穿刺伤害，触发适应性进化：表皮角质层密度急剧提升，真皮层韧性强化，肌肉纤维排列优化。开始解析《基础剑法》轨迹，逆向推演敌方内力运行路线……解析完成！】
一股灼热如岩浆的气流毫无征兆地从他丹田深处涌出，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左臂伤口处传来一阵密集的麻痒，鲜血立止，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结痂！更奇妙的是，在他眼中，对方那原本迅捷凌厉的华山剑法，骤然变得缓慢而清晰，每一式变化、每一次劲力转换，乃至其内力如何在经脉中奔涌灌注于剑身，都如同解析开的图纸般，了然于胸！
“嗯？”出手的华山弟子脸上得意的笑容一僵，他感觉自己刺中的不像血肉之躯，反而像是坚韧无比的老牛皮，难以寸进。
就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林凡动了！
他不再格挡，身形以一个微妙到极致角度侧滑，险之又险地让过致命剑锋。同时，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以指代剑，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对方手腕的神门穴上。这一指，蕴含着他刚刚解析、优化并瞬间掌握的更为精纯的华山内力，虽量不大，却凝练如针！
“啊——！”那弟子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只觉整条手臂如同被电击般酸麻剧痛，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王师兄！”另外两名弟子又惊又怒，对视一眼，双剑齐出，使出一招“白云出岫”，剑影重重，如云似雾，笼罩向林凡上身要害。
林凡眼中冷光一闪，竟不闪不避，反而主动将左肩迎向左侧刺来的长剑！
“噗嗤！”剑刃入肉半分，传来一声闷响，却如同刺入了致密的橡胶，再也无法深入分毫！
【受到持续性剑气切割伤害，触发深度适应性进化：局部皮肤硬度显着提升，衍生‘对华山剑法基础招式高额抗性’。完全解析《华山基础内功》核心精要，内力性质模拟、提纯、优化……优化完成！】
林凡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缕气流瞬间壮大了数倍，并且变得愈发灵动、锋锐，质量远超对方弟子所修炼的内力！他左肩肌肉猛地一绷，一股暗劲透出，竟将那剑尖硬生生卡死在肌肉之中！同时，他左手快如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铁钳，一把抓住右侧刺来的剑身，无视锋刃割掌的风险，运力一拗！
“铛——！”一声脆响，那柄精钢打造的长剑，竟被他以血肉之躯和磅礴力量硬生生掰断！
“怪…怪物！他不是人！”两名华山弟子亡魂大冒，脸上血色尽褪，转身就想逃跑。
“扰了我清静，还想一走了之？”林凡语气冰寒，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他随手将手中半截断剑掷出。
“噗嗤！”断剑化作一道寒光，精准无误地没入一人后心，那人前冲几步，扑倒在地，再无生息。同时，林凡身形如鬼魅般晃动，瞬间追上另一人，一掌轻飘飘地印在其背心。那人如遭重锤轰击，狂喷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倒地，气绝身亡。
电光火石之间，三名华山弟子两死一伤！这片小战区域的厮杀声戛然而止，附近无论是六大派弟子还是明教教徒，都纷纷投来惊骇、难以置信的目光。
“何方狂徒，竟敢残杀我华山弟子！”一声饱含怒火与痛心的暴喝如惊雷炸响，一名身着华山长老服饰、面容清癯的老者纵身飞掠而至，身法迅捷，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锁定林凡，正是华山派此次带队的高长老。
高长老看着地上弟子惨死的模样，须发皆张，怒火滔天：“魔教妖人，心狠手辣，今日留你不得！”
他深知眼前青年古怪，不敢大意，一出手便是压箱底的绝技“太岳三青峰”，长剑挥动间，剑光分化，恍如三座沉凝厚重的青色山岳凌空压来，剑气凌厉无匹，将空气都切割得嗤嗤作响，远非刚才弟子们的儿戏可比。
林凡感到周身皮肤被那实质般的剑气刺得隐隐作痛，心知若以之前的状态硬接，必受重创。但他眼眸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兴奋的火焰。他将进化出的“华山剑法抗性”催动到极致，同时双眼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死死捕捉着每一道剑光的轨迹与内力波动。
“嗤！嗤！嗤！”数道凌厉剑罡掠过，在他身上留下了几道血痕，但伤口皆浅，远未伤及筋骨。
【受到精纯剑气持续压迫与切割，触发高阶适应性进化：动态视力极限提升，神经反射弧优化缩短。深度解析《太岳三青峰》剑意精髓，逆向推演《反两仪刀法》核心破解之道……推演完成！】
瞬息之间，无数种拆解、反击、乃至碾压的方式在他脑中生成、优化。他脚下步法变得玄奥莫测，不再是任何已知门派的武功，却总能于间不容发之际，以最小的代价避开剑锋最盛之处。同时，他并指如刀，或拍或点，每每攻向高长老剑招中内力新旧转换、气势升降的微妙节点，逼得他剑势屡屡凝滞，胸口烦闷欲呕，一身精妙剑法竟施展得磕磕绊绊。
高长老越打越是心惊胆战，他只觉对方仿佛能窥破他心中所思，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对方预料之中，更可怕的是，对方的力量、速度、乃至对武学的理解，似乎都在以一种非人的速度疯狂增长！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教学与碾压！
十招一过，林凡已然洞悉其所有变化，长笑一声，声震四野：“华而不实，破绽百出！这便是名门正派的绝学？”
他瞅准对方一招用老，气势由盛转衰的刹那，不再闪避，竟主动将胸口膻中穴迎向那疾刺而来的剑尖！同时，他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体内所有经过数次优化、精纯凝练的内力尽数凝聚于指尖，后发先至，如一道撕裂夜空的闪电，直点高长老持剑右臂的曲池穴！
“噗！”
“呃啊——！”
长剑刺中林凡胸口，却发出一声如同刺中败革的闷响，剑尖仅入肉半寸便再难前进！而高长老则感觉整条右臂如同被烧红的铁针狠狠扎入，经脉瞬间痉挛，苦修数十年的精纯内力竟如雪遇沸汤般溃散，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整个人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看着林凡的眼神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与骇然。
林凡负手而立，胸口那点微不足道的剑伤已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迅速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他俯视着狼狈不堪、斗志全无的高长老，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裁决众生般的威严：
“我说了，华山绝学，不过如此。留你一条老命，滚回去告诉岳不群，魔教林凡，在此恭候大驾。若再有不长眼的前来送死，我不介意让华山派，换一个掌门。”
高长老面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羞愤、恐惧、难以置信种种情绪交织，最终化为深深的无力感。他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捂着彻底废掉的右臂，在周围一片死寂和无数道混杂着惊惧、好奇、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如同丧家之犬般，跌跌撞撞地挤开人群，狼狈遁走。
这场短暂而震撼的战斗，早已引起了光明顶一方核心人物的注意。
战场边缘，一处略显残破的矮墙后。
一位身着鹅黄绫罗绸裙的少女正紧张地观望着战场，她容颜明艳，带着几分被娇惯的傲气，正是光明左使杨逍之女杨不悔。而她身边，搀扶着她的，则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衫、容貌丑陋的丫鬟。
这丫鬟脸上似乎覆盖着一层不自然的蜡黄，还有几颗显眼的麻子，乍看之下，实在令人难以直视。然而，若有人能忽略这拙劣的伪装，便会发现她身段玲珑窈窕，虽被宽大衣物遮掩，仍能隐约窥见那不堪一握的纤腰和初具规模的起伏。最动人的是她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宛如蕴着一泓清泉，澄澈灵动，眼波流转间，自有万千智慧隐藏其中，与她那平庸甚至丑陋的面容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她，便是小昭。
此刻，小昭那双秋水明眸，正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远处那个负手而立、仿佛与周围惨烈战场格格不入的青衫身影（林凡的衣物在进化中也不知不觉被力量修补、变得稍显整洁）。她的眼中，最初的震惊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好奇、难以置信的探究，以及一丝……仿佛在绝境中看到唯一曙光的悸动。
林凡那匪夷所思的“越战越强”，那硬接长剑而毫发无损的强悍体魄，那瞬息学会并破解华山绝学的恐怖悟性，还有那睥睨天下、视六大派高手如无物的霸道气场，都深深震撼了她的心灵。她潜伏光明顶多年，见识过无数高手，包括她那深不可测的母亲紫衫龙王，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强大的存在。
“小姐，”小昭微微侧头，用刻意伪装的沙哑嗓音对杨不悔低语，语气却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此人……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功法诡异绝伦，或能……或能力挽狂澜，解我光明顶今日之危！”
杨不悔也被林凡刚才的表现震撼得心旌摇曳，闻言下意识地点头，美眸中异彩连连。
待到林凡看似随意地清理完战场，正准备找个僻静处仔细体会体内澎湃的力量和诸多新领悟的武学精要时，小昭搀扶着杨不悔，主动迎了上去。
在距离林凡数步之遥时，小昭松开杨不悔，独自上前，对着林凡盈盈拜下，姿态谦卑而柔顺。她抬起头，那双足以令星辰失色的眸子望向林凡，里面混杂着恰到好处的敬畏、一丝不安的试探，以及一种仿佛找到归宿般的恳切：
“林……林公子神威盖世，奴婢小昭，见识浅薄，今日得见公子天人风采，心中敬服万分。如今光明顶危如累卵，奴婢……奴婢愿奉公子为主，此生侍奉左右，为奴为婢，绝无二心，只求公子庇佑，望公子……垂怜收留。”
她的声音即便故作沙哑，此刻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惹人怜惜的颤音。
林凡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小昭身上。他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那拙劣的人皮面具，直视其下隐藏的绝色容颜，更能感受到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和体内潜藏的灵秀之气。他熟知原着，自然明白眼前这位“丑丫鬟”的真实身份与惊人价值，更不介意在这危机四伏的副本中，收下一位聪慧绝顶、忠心可期且未来姿容绝世的女仆。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的、带着掌控意味的笑容，伸手虚扶，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小昭托起。
“起来吧。”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应允的威严，“既然你有此心，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我。”
“是，主人！谢主人恩典！”小昭再次深深一拜，这一次，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如释重负与一丝真切的感激。她乖巧地站起身，低眉顺目地走到林凡身侧稍后的位置，姿态恭谨。
林凡目光扫过依旧喊杀震天、却仿佛因他的存在而无形中划定了一片禁区的战场，感受着体内如同蛰伏凶兽般不断增长、进化的力量，一股掌控命运、玩弄剧情于股掌之间的快意油然而生。
他看了一眼身侧恭敬侍立的小昭，又望向光明顶的方向，眼神深邃。
“六大派？张无忌？呵呵，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