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耳膜一鼓，心骤然就软了。
柔软情绪在深夜里发酵，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温暖，里面掺着难以掩藏的柔情，祁景昼看的移不开眼。
“祁景昼...”
发生这么多事，她以为他早顾忌不到她过不过生日了。
看她眼圈微红，祁景昼目光温柔，浅笑说：
“挺艰难曲折的一年，是不是？”
温荣抿住唇，“嗯...”
“这一年的经历，比过去五年加起来，都要曲折，有点煎熬，但好在有收获也有结果。”
祁景昼语声温润，“荣荣，你还记得，去年生日那天，你许的愿？”
温荣回想了一下，眼睫轻眨。
当时的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祁景昼能答应跟她结婚。
“你说家里催得紧，你想尽快结婚。”祁景昼好心提醒她，“一年了，我想替你实现愿望。”
温荣因为他的小心机而忍俊不禁。
“你没搞错吧？用我的生日愿望，来跟我逼婚了？”
祁景昼唇角浅勾，“怎么能说逼婚？是求婚。”
温荣无奈，柔声说，“等你先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吧，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些？”
“...的确”
祁景昼想到当下处境，幽幽叹了口气。
“老爷子虽然功利，但他是整个祁家对我最好的人，他病倒，我没法儿置之不理。”
温荣安慰他，“或许情况也没你想的那么差？”
祁景昼：“他可能一直以此拖着我。”
“...如果真的那样，你又准备怎么办？”温荣问。
祁景昼沉默两秒，突然反问她，“你愿意来京里跟我结婚么？”
温荣愣住。
“爷爷松了口，接受我们俩的婚姻，荣荣，你给我点勇气，好不好？”
温荣眉心微拧，“现在是结不结婚的问题么？”
“对我来说是。”
祁景昼眼眸微暗，“第七年了，你从想跟我结婚，到犹豫抗拒不想跟我有个结果，这怎么能不重要？”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才能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荣荣，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这件事最重要。”
“你让我不自信，我会害怕挫折，害怕七年之痒，给我一点勇气，行么？”
温荣垂下眼，没看他的眼睛，语声低细说。
“等你从京里回来，等解决完眼前的事，我们再好好谈谈结婚的事，好么？”
她好像松了口，但又没有完全松。
不过，好事多磨。
祁景昼也不强攻，勾唇一笑嗯了声。
“行，等我回去再谈。”他主动岔开话题，“我让程飞定了蛋糕和礼物，明天一早送过去，祝你生日快乐。”
温荣莞尔，“嗯。”
“希望你今年许的愿，也跟我有关。会么？”
温荣点头，“会。”
两人聊到快一点钟，直到都不再说话，祁景昼不挂断，温荣也没挂。
手机放在枕边，夜色过于安静，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
等再醒来，天亮了，温荣拿起手机看了眼，视频早已经挂断。
没有过多纠结，她起床洗漱收拾。
走出卧房，就见老两口在客厅里带大宝小宝。
两个小家伙最近睡觉的时间明显变少，每天白天都要玩上一会儿。
金丽华说，“快去吃饭，今天早餐有你喜欢的水晶虾饺。”
“金老师一大早起来，跟阿姨一起做的！”温承誉笑着补充一句。
温荣走到餐桌前，看着丰盛的早餐，脸上扬起笑。
“谢谢妈妈。”
金丽华抱着大宝走过来，笑吟吟说，“生日快乐，来瑶瑶，也祝妈妈生日快乐~”
温荣坐下吃饭，看着祖孙俩，眼睛不由笑弯。
金丽华轻拍怀里的大孙女，一脸笑地逗弄着：
“明年就好啦，明年这个时候会满地跑，叫妈妈了，到时候教什么会什么，我们瑶瑶机灵着呢，是不是？”
母女俩正说着话，温承誉推着婴儿车也走过来。
他问温荣，“小祁那边怎么样了？昨天联系了吗？”
“嗯。他应该还要忙几天，今天回不来。”温荣说，“生日我们自己过吧，也不是什么大日子。”
话音刚落，就听门铃响起来。
保姆去开门，“温小姐，有您的蛋糕和花。”
温荣想起昨晚祁景昼说过订了蛋糕和礼物，偏头应了声。
“是程飞么？”
保姆说：“是跑腿。”
“先收着吧。”
“好的。”
过了一会儿，保姆带上门，拎着蛋糕和一束洋桔梗来到餐厅。
金丽华笑问，“小祁订的？”
温荣不经意看了眼蛋糕盒子，发现跟原来的LoGo不一样，目光不由顿了顿。
保姆从蛋糕盒上拆下另一只礼物袋，“好像还有礼物。”
温荣站起身，将蛋糕拎到眼前，仔细辨认过，的确不是祁景昼往年都给她订的黑天鹅。
她想到什么，绕到花束前，翻看里面有没有名片。
“荣荣，你找什么？”金丽华不解地问。
温荣又看了眼礼物袋，接着抬眼问老两口，“不是祁景昼订的，也不是你们俩订的？”
金丽华跟温承誉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昨晚我们俩还商量了，说早上问问你小祁回不回来，他要是回不来，我们自己过，再说订蛋糕的事。”
这不是一大早的，刚聊到过生日的事么？
温荣想了想，从保姆手里接过礼物袋，重新塞回蛋糕盒上。
“先别动了，来历不明，再有毒怎么办。”
“....？”
有毒，可就太夸张了吧。
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老两口跟保姆自然也都没动。
温荣吃过早饭，在客厅陪老两口和两个孩子，今天她不准备忙别的，就和家人好好过个生日。
十点多钟，门铃又响起来，这次来的是程飞。
他走进客厅，手里拎着蛋糕，抱一束红玫瑰，臂间还挂着只大型购物袋。
温荣看了眼蛋糕盒，是熟悉的黑天鹅LoGo。
程飞微笑着说，“温小姐，祁总让我代他祝您生日快乐。”
“昨晚他已经祝福过了。”温荣笑盈盈站起身，上前接过花和礼物，“麻烦你跑一趟，谢谢。”
程飞摇头，等放下蛋糕，看了眼手上腕表，准备离开前又说了句：
“还有一份特别礼物，大概十一点多钟会送到，那我先去忙了，不打扰您。”
“什么特别礼物？”
程飞笑眯眯朝外走，“祁总交代要保密。”
温荣也没再追问，只是顺手拎起餐桌上另一个蛋糕和花递给他。
“不知道谁送来的，你帮我查查来历吧，礼物袋我没拆，应该能查到出处。”
程飞眼里掠过丝诧异，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点点头说。
“好的，需要我帮您退掉么？”
温荣浅笑点头，“嗯，最好是退回去，也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好的，那我先走了温小姐。”
温荣把他送出门，转身回到客厅，就听金丽华一脸复杂猜测了句。
“该不会是池鹤阳送的？”
温荣表情很淡，“别管是谁，不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