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姐，就是这个！你快看，我阿姐昨日买的就是这支口脂！”
黄衣少女攥着蓝衣少女的衣袖，指尖兴奋地戳向试色台最外侧那支浅红的口脂，发梢的鹅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被称作“思思姐”的蓝衣少女凑近几步，目光扫过铺着素色锦缎的试色台——十色口脂整齐排列，
她转头看向柜台后正整理脂粉盒的李秋，声音带着几分腼腆：“姐姐，这些口脂……都可以试涂吗？”
“当然可以。”李秋笑着指了指试色台旁的小瓷碟和细毛刷，
“用这刷子挑一点口脂到手指上，对着那边的铜镜往嘴唇上涂，轻轻抿开就匀净了。”
蓝衣少女点点头，挑了支温柔的杏子色试涂。刚抿好唇，一旁的黄衣少女就拍手赞道：
“思思姐，太好看了！这颜色衬得你皮肤更白了，海神节那天你这么一打扮，默然哥哥指定要被你迷得挪不开眼！”
蓝衣少女脸颊一红，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胳膊，眼里却藏不住笑意。
与此同时，二楼的楼梯上传来轻缓的脚步声。白星领着李兰走上楼，抬手示意了一下走廊尽头的试衣间：
“小兰，试衣间里挂着一条浅绿色的罗裙，领口和袖口绣了细碎的白茉莉，你去换上试试。”
“好的，姐。”李兰应声走进试衣间。白星站在走廊里，看着试衣间的门帘，
心里盘算着——模特若是总穿一身粗布衫，再好的布料和款式也显不出灵气，换身合身的衣裙，定能让客人更直观地感受到成衣的美。
片刻后，试衣间的门帘被轻轻掀开。李兰穿着浅绿色罗裙走了出来，裙摆随着脚步微微扬起，衬得她身形愈发纤细。
白星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朝着楼下喊道：“箬竹，你上来一下！”
梳着双丫髻的箬竹很快跑上楼。“箬竹，你给小兰梳个发髻。”
白星指着梳妆台前的座椅，“要少女气一些的，把刘海梳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发膏、梳子、绢花和发包都在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里，不用梳得太华丽，清爽大方就好。”
“知道了白星姐。”箬竹应了一声，立刻打开抽屉整理工具。
李兰乖乖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的脸庞——比起在桃河村时，她的脸颊圆润了不少，
原本蜡黄的肤色变成了健康的自然色，虽然还有些偏黄，肤质却细腻光滑，一点痘印和晒斑都没有。
曾经眼里那股挥之不去的自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容与自信，眉眼间也多了几分灵气。
趁着箬竹给李兰梳头的功夫，白星转身下楼。刚走到一楼，就被热闹的人声包围了——大概是昨天买了脂粉和成衣的客人回去宣传了，今天店里的客人比昨日多了近一倍。
陈萍守在收银台后，手里的棉线正飞快地捆着包裹，面前还堆着好几件待打包的香皂和口脂，忙得额角都渗了汗。
李秋刚帮一位客人试完口脂，立刻快步走过去搭手：“老二，你先歇口气，这个包裹我来捆！”
白星见状，也顺手拿起一旁的油纸，帮着把刚卖出去的香皂细包好，笑着对排队的客人说道：
“大家别急，一个个来，都能选到合心意的东西。”
客人们纷纷应声，店里虽忙，却井然有序，满是热闹又温馨的气息。
箬竹提着裙摆从楼梯上快步走下来，声音轻快地朝着柜台喊道：“夫人，小兰的发髻梳好啦！”
白星正帮陈萍把包装好的摞整齐，闻言立刻擦了擦手，跟着她往二楼去。
刚走到梳妆台前，就见李兰端端正正地坐着，铜镜里映出她新梳的双螺髻——箬竹将她的长发分成两大股，
细细梳理光滑后，在头顶两侧分别盘成饱满的螺形，发尾用衣服同色系的发绳悄悄固定住，
又在两个螺髻上各别了一朵与浅绿色罗裙相配的茉莉绢花，鬓边还垂下来一小段淡绿丝带，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箬竹，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白星忍不住夸赞，伸手轻轻拨了下李兰鬓角的碎发，
“这双螺髻一梳，我们家小兰都快变成画里的小仙女了。”
李兰脸颊一红，伸手捂住发烫的脸，娇嗔道：“姐姐你又打趣我！哪里就成小仙女了。”
“好好好，不打趣你了。”白星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今天我来给你化妆，你先到楼下洗把脸，记得用香皂把脸擦干净，然后坐到靠窗的那张桌子旁等着我。”
说完又转头对箬竹吩咐：“你先回楼下店里帮忙，顺便搬几把椅子挡在靠窗的桌子周围，
跟客人说一声我要给模特试妆，麻烦他们暂时别靠近那边，免得被脂粉蹭到。”
“放心吧夫人！”箬竹脆生生应下，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和发膏放回抽屉，又仔细叠好用过的绢帕，才转身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