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管家的心下一惊。
别的房的脏东西？这二小姐，是意有所指？难道她知道了？
“孟管家，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楚婳的一番话，说得孟管家心里发怵，冷汗连连，最后恭敬地回了一句：“老奴明白。”
“明白便好。”
不到半个时辰，屋子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楚婳刚想休息，门口就有丫鬟来通报，说老夫人要见她。
得，还真是不让人安生啊。
楚婳到老夫人房里的时候，她正小憩着。李嬷嬷正在身旁伺候着。
“祖母。”
楚婳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老夫人却没有回应。
又过了许久，久到楚婳的脖子都快累断了，榻上的人才睁开了眼。
“婳丫头来了。李嬷嬷，你怎么都不叫醒我？”
李嬷嬷闻言，连连请罪：“回老夫人，奴婢看您太累了，好不容易能小睡一会儿，就没忍心叫醒您。”
楚婳在心底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这就是说话之道啊。
“是婳儿打扰祖母休息了。”场面话，她也会说。
“李嬷嬷，你先下去吧。我有一些体己话，想跟婳儿说说。”
没一会儿，房间里便只有楚老夫人和楚婳俩人了。
“婳丫头，你可怪我？”
“未曾。”楚婳这话倒也算不得假话，原主的确没有怪过楚老夫人。
甚至对她的命格与楚老夫人的命格相克这一事信以为真。
楚老夫人浑浊的目光里充满了探究。
不过三年，她这个孙女，却大不相同了。
“婳丫头，来，坐到祖母身边来。”楚老夫人拍了拍自己身侧，示意楚婳过去。
她侧头看着这个差不多三年没见的孙女，心中感慨万千。
“婳丫头，长高了。”此刻的楚老夫人，瞧着倒是真像是一个疼爱孙女的祖母。
“三年了，你在庄子里，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楚婳的嘴角闪过嘲讽。
原主人都没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无论如何，你还是楚家二小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祖母希望你凡事以楚家的利益为先。”
“祖母，婳儿明白。”
“你是个好孩子。再过一个月，你大姐姐就要嫁给太子了。祖母知道，这个事上，也让你受委屈了。
原本，这门亲事是你的。
但是玥丫头跟太子两情相悦，感情这事，勉强不来，所以——”
楚老夫人旁敲侧击，就是想看看楚婳对这门亲事的态度如何。
楚婳也明白她的意思，赶紧开口：“祖母放心，婳儿对太子无意。玥姐姐跟太子，定是这世上最相配的。”
她得多想不开，才会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谁爱喜欢谁喜欢去呗。再说了，她连那个太子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呢。
听到她的回答，楚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玥丫头成了太子妃，就让她向陛下替你求一门亲事。虽不一定是皇孙贵胄，但是也定能保婳丫头你衣食不愁。
在我心里，不管是玥丫头，还是你，都是一样的。
好了，不早了，你今日早些休息。
等过两天玥丫头有空了，让她带你出去逛逛，也添置一些衣服首饰。
怎么说你也是楚府的二姑娘，可不能失了脸面。”
楚老夫人看楚婳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蹙了蹙眉。这要是说出去了，不得给人家落下话柄？
“好，都听祖母的。”
跟楚老夫人不过聊了半个时辰，楚婳却觉得就像是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说到底，楚老夫人还是怕她跟她那位玥姐姐抢男人。
楚婳原本以为这楚府晚上应该是一块儿用膳的，结果丫鬟过来说，老夫人身体不适，大夫人和大姑娘赴宴去了。
也就是说，今天她们自己吃饭就行了。
不用跟那些人虚与委蛇，楚婳反而乐得自在，胃口都好了不少。
等用完膳，她便早早洗漱，上了床。
今天是她第一天回府，怕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呢。好好休息，比什么都重要。
大概是舟车劳顿，很快，楚婳便睡了过去。
“你们去那儿找！今天是月圆之夜，他的毒，这次一定跑不了！”
巷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君夜渊眼神微冷，翻过了高墙，进了院子，随便找了个不起眼的屋子，推门而入。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个屋子里，竟然有人，还是个女子。
床榻之上，女子阖着双眸，长睫微垂，睡颜恬静。月光从窗户缝隙洒落，照在她白皙的脸蛋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显得整个人轻柔温婉。
君夜渊皱了皱眉，正想从屋子里出去，却听到外面喧闹一片，似是吵了起来。
楚婳是被脖子上的凉意惊醒了。
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子，此刻正拿着一把匕首，抵在她白皙修长的脖子上。
楚婳没想到，都到上京了，还能碰上这种事。难道她是天生被杀体质？
不过这楚府的守卫也太不行了吧，随便一个人都能闯进来。
不过这倒是楚婳误会了。
毕竟按照君夜渊的武功，别说是区区一个楚府，哪怕是皇宫，他也是行动自如，也无人能奈他何。
“只要你不出声，我便不会伤你。”
“哟，听起来还怪有原则的。”楚婳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君夜渊愣了。
若是寻常女子，这会儿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而他面前这位，显然跟一般女子不太一样。
“你不怕？”
“自然是怕的。大半夜的，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人，出现在自己房间，还拿着一把匕首，不怕就有鬼了。但是——”
“但是什么？”
面对君夜渊好奇的目光，楚婳笑道：“但是——”
她一个翻身，将男人压在了身下，而男人手中的匕首也不知道在何时易了主。
“你不该轻敌。”
她好歹也是学过防身术的。面对一个高傲自大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男人，她也并非毫无胜算。
君夜渊玩味地看着这个压在自己身上大胆的女人，她还真是不怕死啊。
“你说，我这个匕首，往哪里划，比较好呢？”
楚婳的手落到了男人的鬼面具上，正要挑开一睹真容，门外却传来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