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琰在脑海中组织了一番语言，正了正神色，正要回答。
突然一道极不和谐的女声插了进来。
“你们快看！那是不是舒柚？！”
陆琰一惊。
舒姝三女生一顿，立即循着声源望去。
隔着几个座位，坐着个陌生的、大约三四十岁的女人，旁边还有好几个跟她年龄相仿的男人和女人。
舒姝不抬头看来还好，一抬头，人家直接看清了她的长相。
“就是舒柚！只有她脸上才长了两道难看的胎记！”
舒姝皱了皱眉。
陆琰和李映月神色也冷了下来。
王晓柠已经怒了。
她刷地站起身，朝那群男男女女骂道：“你们说谁难看？有本事再说一句？！”
“哈哈哈！这小妮子倒是好看！可惜跟舒柚那种贱货是朋友！”
一个男人满口嘲讽、不怕死地看着王晓柠，眼神中都是挑衅。
“贱货的朋友不还是贱货吗？”旁边有女人接话道。
王晓柠肺都要气炸了，抄起桌上一碟子小菜就要砸过去。
舒姝就坐在她旁边，连忙拽住了她。
“晓柠，不要闹事！这里是公共场合！”
“你没听他们话说得那么难听吗？这你还能忍？”
王晓柠回过头来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
“可我们要是先动手，就成理亏的一方了。”
李映月这时候冷静道。
陆琰跟王晓柠一样，也差点直接动手，听到李映月的话也快速冷静下来。
转头直接喊来服务员。
“服务员，这里有人辱骂我们，企图闹事，你们还不叫保安来把他们赶走？”
这名服务员是女的，她刚才其实一直在旁边看着，但却没有过来劝。
因为她也看到了网上那些视频，也对舒柚这个人厌恶得很。
只见她满脸抱歉地笑道：“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无权干涉顾客的言论自由。”
陆琰目色一厉，盯着这位女服务员看了几秒。
女服务员被他的气势吓得胆战心惊，但还是硬着头皮扛下来了。
“你们还想把我们赶出去？”那边桌的人笑了起来。
“就是啊，到底谁才该被赶走？”
“服务员，舒柚身上指不定有什么脏病呢，快把她撵出去，要是传染给顾客，你们这个餐厅也不用开了！”
这话不可谓不恶毒，即使舒姝之前能忍，此时也忍不下去了。
她目光冷冽如冰，抬头看着站着的王晓柠。
“晓柠，把我推过去。”
“柚柚？你？”王晓柠惊道，“不行啊，他们就是群疯子，会伤害你的！”
陆琰也认为不妥，“你还要过去？不怕他们把你吃了？”
此时此刻他是真想告诉舒姝关于网上的事，可这么多人在场，这让他怎么开口？
而且他也感觉自己拦不住舒姝。
李映月却赞成舒姝的提议，“不怕，我们跟舒柚一起过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完，主动起身，推动舒姝身下的轮椅，往那桌客人缓缓走过去。
陆琰和王晓柠对视一眼，只好赶紧跟着，一左一右护在舒姝身侧。
那桌客人见舒姝居然就这么大喇喇地过来了，顿时紧张起来，甚至有人站起身往后退。
有些惧怕地看着舒姝。
仿佛舒姝是什么瘟疫。
舒姝扯唇笑了笑，意味不明道：“你们躲什么？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
之前带头那位女人却稳稳坐在原位，一点不怕。
还双臂抱胸，满脸嘲讽道：“怕？你以为你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舒姝挑眉问：“哦？这我还真不知道，这位阿——姨，请您展开说说？”
这声“阿姨”直接将女人叫得破防了。
事实上她也才三十几岁，但她偏偏浓妆艳抹，脸上的粉底厚厚一层，且皮肤粗糙，卡粉严重，眼影也化得极重，使得她成熟又邋遢，看起来起码四十多。
听到这声“阿姨”的陆琰和王晓柠也“噗”地笑出了声。
女人怒了，“你叫谁阿姨呢？！”
“谁应我叫谁。”舒姝回答得自然流畅。
“你！”
王晓柠嘲弄般地打断她的话，“这位阿姨，我们四人当中，最大的也才二十三，您怎么着也大我们至少十二岁吧？叫您阿姨有错吗？”
那女人气得不行，却又哑口无言。
“阿姨，您还没有回答我的话。”舒姝适时将话题掰回来。
“哼！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吗？”那女人上上下下将舒姝轻蔑地扫了一遍，“你企图爬床陆家大少不成，反被他反手送到了最会玩女人的男人床上，恐怕这时候身上已经染了脏病了！你还敢出现在公共场合？简直该死！”
一番话，说得舒姝险些维持不住自己的端庄，她双手握拳，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才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陆琰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是在逼我打女人吗！你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王晓柠也气得眼睛通红，双手抱着李映月的胳膊，极其用力地掐着李映月的胳膊，才没让自己冲动去杀了对面那个老女人！
李映月疼得皱了皱眉，但还是忍了下来，随她一起死死瞪着对方。
舒姝深吸一口气，亮出自己的手机，目光冷冽地盯着那女人，冷声道：“我已经做了录音，我会告你诽谤罪，等着吧！”
原以为人家会怕，没想到那女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还敢录音？你以为录音就能掩饰你的恶行？要是没有网上那些视频，你这录音或许还有用。可惜如今全江北市，乃至全国都知道了你的‘光荣事迹’，你还能去哪里告我？”
“哈哈哈哈哈……”
站在她身后的她的同伴们也哄堂大笑起来。
舒姝眼皮狠狠一跳，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瞬间袭上心头。
意识到什么，她连忙打开手机去查看网上的消息。
很快，她脸色惨白起来。
一颗心如坠冰窖，四肢百骸都蔓延过无边的冷意。
王晓柠和李映月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各自拿出手机上网去看。
一看就被惊得目瞪口呆。
“怎么着？我说对了吧？你们还不承认，舒柚就是个贱……啊！！”
“砰——啪！”
变故突生，陆琰动手了。
他实在看不下去那老女人嚣张恶心的嘴脸了，抄起桌子上一瓶红酒就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