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酒瓶在共和军的喉咙里化作无数碎片,酒水混合着鲜血不断喷涌而出!
他的胸口不断起伏,但是却连说一句话,发出一点声音都做不到。
只能双眼溃散无神,朝上伸出一只手仿佛要抓住什么。
模糊之间。
只看见一张陌生的东方面孔出现在视野中。
最亮眼的是那双越发明亮的红色眸子,宛若在夜间反光的兽瞳一样。
共和军视线渐黑,逐渐失去声息。
吴收看着这一幕,没感觉到什么波动。
杀一个也是杀,杀一万也是杀。
“这是第一个,今晚的开胃菜。”
画面一转,吴收外面换上一层黑色作战服,与共和军近乎相似,在黑夜下几乎看不出区别。
打开门,却刚好撞上一人。
汤米手提的裤子一下子落到脚踝。
他惊恐的看着手上沾血的吴收,还有吴收身后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的同伴。
吴收有些气恼:“这也太不巧了。”
说着,吴收一只手扣在共和军汤米的正脸上,将他一点点原地提起。
对上他的眼神,忽然咧嘴一笑:“骗你的。”
经过血月大幅加成,五官敏锐度直线上升,所以还没等汤米走近吴收其实就已经听到他了。
选择这时开门,刚好能给汤米一个大大的惊喜。
嗤--!
“嗯呜--”
汤米感觉自己的脑袋转瞬就几乎欲裂,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脑袋随之碎开!
黏腻、血腥,浓重的新鲜血液味道疯狂的涌入吴收的鼻腔。
没有什么比最直观的视觉和感官冲击,更能令吴收情绪幅度拔升。
这种感觉,比和贝丝在一起时还要刺激。
旁边房间传来几道碰撞声和说话声,显然是刚才听见了汤米挣扎时发出的动静。
吴收甩甩手,不急不忙的走过去。
在门打开后,门内侧几人看清他的脸之前。
左右手紧握一物,互相一碰,在几人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错愕神色下,带着随性松弛的将两枚椭圆体抛了进去。
顺手再为他们把门拉上。
吴收紧紧扣着门,听见连忙传来几道呼声。
金属门被施加反力道拉扯了几下,硬是没有拉动。
嘭嘭--!
夜间的爆炸声尤为明显。
当房间内火光一闪而过,高处玻璃窗陡然向外飞碎,而后便再没有声息。
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整座军营闻讯而动的杂乱声。
吴收缓缓回过头。
只见一个共和军正端着枪,枪口直指向他。
砰--
马库斯·沃克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但刚才那道枪声带来的警惕还没有消退,紧接着便又是几道枪声从军营东南角响起。
马库斯从床上翻身而起,迅速穿戴整齐,却发现房门刚好被人触响。
“谁?!”
马库斯抵着门,握紧枪沉着声问了一声。
“是我,军营出事了,我来确保您的安全!”
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马库斯顿时松了一口气。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他防卫队时就一同服役的下属。
不等两人说话,就听见从军营东南角方位传来的枪声,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愈发密集,有愈演愈烈之势!
马库斯脸色一变。
也来不及询问,顺手将祖父留下来的护身符钟表丢进战术小兜,领着还有些懵的共和军就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库斯简直一头雾水。
甚至基于这里就是共和军的大本营,所以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还能被人‘闪电战’了。
可远处的枪声确确实实存在,而且越发剧烈密集,马库斯不由加快了脚步,同列队共和军战术奔袭前进。
刚一靠近枪声大作区域。
就听见枪声中混杂着惨叫声和毫不收敛的叫骂,叫骂声中掺杂着惊恐和一种明显的紧张干涩。
枪炮激发而升起的战火带着寥寥白烟,将整片区域都给笼罩住。
“列队散开!就近支援!”马库斯怒吼着,搭配着战术手语:“1、2队跟我来!”
前进了约莫50步。
在营帐拐角,刚好看见一名士兵慌慌忙忙的从军营跑出来。
奇怪的是,这士兵站在路中间,凭空胡乱的开了几枪,极不稳定的情绪,使得他总是高频扭转身形观察四周,好像有什么是会蓦然间出现在死角里的。
马库斯上前一步,刚想将其喊来问话。
可还还不等声音出口,就看见那共和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得,一下子调整枪口方向,面色惨白浑身绷紧。
枪口在他紧张之下,断断续续的冒出橙红色火焰。
但是从这士兵止不住后退的模样来看,他这一轮开火扫射的收效甚微。
咔咔--
撞针弹空。
与机械扳机一同发出清脆声响。
马库斯清楚的看见那名共和军吞咽了一次口水,大脑空白低头看了眼已经打空了子弹的真理,惊恐之余又忍不住抬头向军营方向看去。
枪械脱手而出,士兵转身手脚并用,口中不受控制的发出惧怕的呜咽声。
“救命!救命!救……”
刀光晃了马库斯的眼睛。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长刀落地发出悦耳的‘铮’的一声。
马库斯瞪大双眼。
纵使身为共和军主要指挥官之一,但依旧强忍不住此刻的惊愕……
长刀斜钉在墙壁上,那名士兵呈‘反弓’状低垂着脑袋,整个胸腹都被穿透。
刀身反射着月光,温热的血液沿着刀身一点点的滑过,挂在墙缝往下坠,接触到地面后开始渗进泥土里。
士兵的手脚还悬空微微晃动着,被破开的血肉散发出丝丝热气。
“fuck!”马库斯憋出来一句。
这就像是电影里演出来的一样。
被当做标枪投掷的长刀,力道之大,竟然真的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钉死在墙壁上。
难道投掷长刀的人是英雄电影里的超级英雄吗?!
马库斯只感觉自己的认知遭到了颠覆。
连忙转眼朝抛掷方向看去,刚好看见一个同样身披黑色作战服,身上却带着独特强烈压迫感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似乎是想去将钉在共和军身上的长刀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