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上的碎肉溅射到围观的人群脸上时候,几个人胸中翻腾,哇的一声,吐出了昨晚上的隔夜饭,臭味飘散开来,附近的观众都变了脸色,比特犬却丝毫不受影响,他眼神兴奋,鞭子呼呼,力道反而加了几分。
陈俊成并非那种意志力坚定的人,惨叫连天,晕了好几次,终于熬完了最后一鞭子,两眼一闭,又晕过去了。
陈俊成被医务人员拖着了,留下地上一滩红色。边上一栋建筑内,几个气度不凡的男子突然间不说话了,茶香袅袅,大家都没有了品茶的心情了。
“没想到竟然动真格的,夜枭当真天不怕地不怕吗?”秃顶的男子忍不住打破了安静,他想不通,作为上位者,怎么可以如此意气用事。
“我最想不通的是陈俊成,他为什么会主动自首,我本以为只是做做样子,给夜枭一个面子,他却真的当众受刑,这种事情,他怎么会答应?”眼镜男也是满脸不可思议,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可以丢点钱,甚至可以对某一个人低头,但是绝对不可能当众受辱,那比死了还要难受。
“有没有一种可能,陈俊成想演戏,夜枭却假戏真做,事先,陈俊成也不知道行刑的人会是比特犬。”白色西装的男子说完温声细语,他的手指修长干净,这种手指适合弹钢琴。
“不像!”眼镜男摇摇头,缓缓道:“陈俊成不是那种有城府的人,如果他发现被做了局,肯定会当众叫出来的,可是,受刑50鞭子,他除了惨叫,一句不是的话都没说,这可不像上当受骗的样子,而是心甘情愿。”
“这就奇怪了,夜枭使用了什么魔法吗?还是陈俊成真怕了他,但是也不应该啊,以《陈氏重工》的体量,陈俊成完全没有必要怕夜枭,陈俊成自己还是六级猎人呢。”秃头男子道,他说话的时候,习惯性抚摸脑袋,不小心捋下来一根头发,顿时心疼不已。
“10个月,2000万,50鞭子,夜枭这手段真是绝了,让所有人都没话说了。”西装男子摇摇头,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不止,那两个女子那里至少也得千万,陈俊成以前随随便便都是数百万丢给那些被他玩弄的女子,现在为了脱罪,少说砸了千万出去,就不知道——”眼镜男子停顿了几秒钟,“那两个女子是什么身份有人知道吗?”
“我查过,都是普通大学生,没有找到好工作,所以来万兽星球碰碰运气,说起来,她们的骨气无非是想要得更多,如果不是恰好啮齿鼠出现,她们或许已经在红灯区了,说起来,陈俊成才是冤大头。”秃头男子道。
“以后,都低调点吧,我们这位新站长,有手段呐!”年纪最大的老者身材肥胖,一张沙发几乎挤不下他的身体,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
“我就说过,夜枭站长不畏权贵,不怕任何人,怎么样?这回信了吧,什么陈俊成?什么《陈氏重工》,在夜枭站长眼里,统统不好用,法律就是法律,顶格处罚,比特犬亲自行刑,还有人怀疑吗?”
“确实没有想到,夜枭站长和其他人不一样,搁在以前,那些上位者都是官官相护,发生事情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吃亏的都是普通人。夜枭站长竟然为了两个普通人毫不留情惩罚陈俊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难以相信,陈俊成屁股上的肉几乎都烂了,至少几个月没办法下地了。”
“依法办事,这才是真正的好站长,我们普通人以后也能站直腰杆了,只要不犯事,还怕什么?”
……
大排档、烧烤摊、棋牌室……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今天的鞭刑,李居胥毫不留情对陈俊成的处罚,对普通人的震撼是巨大的,在李居胥之前,像陈俊成这种身份的人,几乎不会受到惩罚的,要么花钱把事情摆平,要么找人顶罪,要么就是利用上面的关系把事情化解无形,法律在很多人眼中就是约束普通人的枷锁,上层圈子的人有免疫光环。
李居胥用事实告诉所有人,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件事之后,所有人都感受到基地的风气发生了变化,上流圈子的人变得低调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出来了,和别人说话,态度也谦和得很。
基地的执法机构等等的态度也突然之间改善了,所有人似乎一夜之间大彻大悟,李居胥对于这一切却没有太在意,一方面,他没有教育民众的想法,另外一方面,他的心思都放在黑色石碑上。
毫无疑问,黑色石碑蕴含巨大的秘密。
在把黑色石碑送出去之前,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谁要黑色石碑?何振堂还是上面的人,要黑色石碑的人对黑色石碑了解多少?如果他没有解析出黑色石碑的秘密,还要不要送出去?任务重要还是黑色石碑重要?
李居胥以为获得了符文之后,解析黑色石碑应该不会太困难,事实证明他想的太简单了,哪怕他动用了激光来切割,也没能让黑色石碑出现半点破损,他想弄点碎片做研究,却发现石碑坚不可摧,他用尽了所能用的所有手段,黑色石碑纹丝不动。
一连三天过去,他最后的底牌滴血认主用在黑色石碑上,黑色石碑毫不理睬,李居胥没招了,他决定明天去1号基地,从何振堂口中,看能否套出点东西出来。
何振堂能够发布这个任务,按道理是知道些东西的,总比他一个人摸瞎强,其次,他有一种预感,根据他见到的画面,黑色石碑镇压的是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呢?脚呢?其他肢体呢?是不是也被镇压了?用的也是黑色石碑?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黑色石碑不止一块。
这一点,只有何振堂清楚。次日本应该出发的,没去成,突然断断续续冒出来数十只硕鼠攻击,等消灭最后一只硕鼠已经是下午了,李居胥不想在路上过夜,推迟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