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她撒谎。
少年突然咬住她肩膀，不轻不重的力道：\"骗人。\"
牙齿磨蹭着那块皮肤，\"药说明书上...嗝...写了会骨痛...\"
姜枝哑然。
她不知道宁祉煜什么时候翻过她的药，也不知道他偷偷查了多少资料。
少年撑起身子，月光为他轮廓镀上银边，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像流星坠入黑夜。
\"我可以不要孩子。\"
宁祉煜一字一顿，\"不能不要枝枝。\"
这句话像子弹击中胸口。
姜枝突然拽下他脖子吻上去，力道大得牙齿相撞。
宁祉煜愣了一秒，随即反客为主，舌尖撬开她齿关长驱直入。
这个吻带着血和泪的咸涩，还有无尽的恐慌与渴望。
\"唔...\"姜枝被亲到缺氧，轻捶他肩膀。
宁祉煜稍稍退开，拇指摩挲她红肿的唇瓣：\"呼吸，枝枝。\"
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已经恢复些许冷静，\"我在这...\"
他们从浴室一路吻回床上，像两株纠缠的藤蔓。
宁祉煜的手始终护在姜枝脑后，即使倒在羽绒被上也轻轻托着她。
少年体温偏高，像个人形暖炉，驱散了她骨子里的寒意。
\"冷吗？\"
宁祉煜拉过被子裹住两人，手指在她腰间流连。
姜枝摇头，却被他更紧地搂住。
床头灯暖黄的光为少年睫毛投下扇形阴影，泪痕还没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他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么鲜活。
\"比赛结束就去瑞士。\"
宁祉煜突然说，指尖绕着她一缕黑发，\"我查过...嗝...那边有最好的内分泌专家...\"
姜枝怔住：\"你怎么...\"
\"枝枝的事我都知道。\"
少年得意地蹭她鼻尖，如果忽略红肿的眼睛，简直像个邀功的孩子，\"电脑密码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手机指纹有你的，维生素瓶里...\"
他声音突然哽咽，\"是戊酸雌二醇...\"
姜枝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宁祉煜舔她掌心，趁她缩手时继续：\"我还知道...\"
他翻身从床头柜抽屉摸出个小盒子，\"这个尺寸不对。\"
打开是那枚求婚钻戒，\"枝枝的无名指比标准细1.5毫米...\"
月光下，钻石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姜枝盯着戒指，突然想起宋迦瑶的话：\"他知道了...\"
原来不止是知道，连这种细节都...
\"重新订了。\"
宁祉煜合上盒子塞回抽屉，\"这次...\"
他突然打了个哭嗝，自己先笑起来，\"妈的，好丢脸...\"
这个粗口让姜枝也笑了。
少年羞恼地咬她锁骨，却小心控制着力道，连牙印都没留下。
他趴在她身上，像个大型挂件，心跳渐渐与她同步。
\"祉煜。\"
姜枝突然问，\"真的不在乎吗？孩子的事...\"
宁祉煜撑起身子，黑眼睛直视她：\"我在乎的是...\"
手指轻轻抚过她眼下青黑，\"枝枝半夜疼醒不敢动，怕吵到我。\"
又摸到她发间白发，\"在乎这些是因为吃药。\"
最后按在她小腹，\"这里的针眼...\"
姜枝抓住他游走的手：\"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因为...\"
少年突然红了耳朵，\"我每天都会...检查...\"声音越来越小，\"枝枝全身...\"
这个变态发言让姜枝踹了他一脚。
宁祉煜委屈巴巴地揉小腿：\"怕你受伤不说嘛...\"
突然正经起来，\"所以瑞士一定要去。\"
姜枝没回答，只是凑近吻他眼角的泪痣。
宁祉煜立刻像被顺毛的猫，眯着眼发出满足的哼唧声。
他们交换着温柔的亲吻，不带情欲，只是确认彼此的存在。
\"还有五天就比赛了。\"
姜枝轻声说。
宁祉煜立刻会意：\"枝枝要专心当分析师。\"他做了个封口的手势，\"我保证乖得像不存在~\"
这个形容让姜枝笑出声。
少年趁机埋进她颈窝深吸一口气，像个瘾君子摄取毒品：\"不过...\"
声音闷在皮肤上，\"药要按时吃，不许偷偷减量。\"
\"你怎么连这个都...\"
\"枝枝的事我都知道。\"
宁祉煜骄傲地重复，随即又哽咽起来，\"所以...嗝...以后不许瞒我...\"
姜枝捧起他的脸。
少年哭得鼻子通红，右眼尾的泪痣在月光下像滴将落未落的泪。
她吻去他睫毛上挂着的泪珠，轻声承诺：\"好。\"
宁祉煜立刻破涕为笑，那笑容明亮得晃眼。
他翻身把她搂进怀里，像抱玩偶似的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睡吧。\"
手指轻轻梳理她的发，\"我守着枝枝。\"
月光渐渐西斜，为相拥的两人镀上银边。
姜枝听着耳边平稳的心跳，突然想起还没问宁祉煜梦的具体内容。
少年似乎感应到她的思绪，手臂收紧：\"梦见...\"
声音带着睡意，\"枝枝不要我了...\"
姜枝转身面对他，在月光下仔细描摹这张脸，湿润的睫毛，微肿的眼皮，还带着稚气的轮廓。
她吻他眉心：\"不会的。\"
宁祉煜突然睁开眼，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盛满星光：\"赢了比赛就结婚。\"
不是疑问句，\"然后去瑞士。\"
姜枝没有立刻回答。
少年眼神渐渐不安，手指无意识地揪住她衣角：\"枝枝...嗝...答应过的...\"
\"好。\"她第三次给出同样的答案，却第一次真心实意。
宁祉煜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像被点亮的银河。
他低头深深吻住她，仿佛要把这个承诺封存在唇齿之间。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额头相抵。
\"睡吧。\"
姜枝轻拍他的背，\"明天还要训练。\"
少年乖乖闭眼，却在她即将入睡时突然出声：\"枝枝...\"
\"嗯？\"
\"我爱你。\"
声音轻得像羽毛，\"比蓝buff还爱。\"
这个电竞式告白让姜枝笑出声。
宁祉煜委屈地咬她耳垂：\"认真的！\"
\"我知道。\"
姜枝回抱他，\"睡吧，我的野王。\"
宁祉煜满足地哼唧一声，像只餍足的猫。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手臂却仍牢牢箍着她的腰。姜枝轻轻抚摸他后脑勺，指尖陷入柔软的黑发。
窗外，北京的夜空开始飘雪。
第一片雪花落在窗棂上，悄无声息地融化，像某个说不出口的秘密终于消解在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