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仙帝站在魔坑边缘，双手结印，最后一道封印沉入地底。张鸣盯着光幕，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划过，调出最新的神格波动数据。
“还是不够。”他说。
林阵站在他身后，看着屏幕上的曲线，“干扰装置确实起了作用，但幅度有限。他在硬撑，可还没到影响战斗的地步。”
“那就让他撑不住。”张鸣打开系统界面，点进资源兑换栏，消耗本源点提取了“真神级震荡核心”和“地脉共鸣石”。材料一到账，他立刻起身，“去试炼场。”
林阵没多问，跟在他后面穿过走廊。地下试炼场的门刚打开，赵炎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东西带来了？”张鸣问。
赵炎点头，把一个青铜外壳的装置放在桌上。外壳上有七道环形刻纹，中央嵌着一块泛黄的晶体。
“按你说的组装好了，但能不能用还得试。”他说。
张鸣走过去，将震荡核心插入底部接口，再把地脉共鸣石嵌入顶部凹槽。装置发出一声低鸣，表面刻纹开始泛起微弱的土黄色光。
“这是……灵脉波动发射器？”赵炎皱眉，“你打算远程干扰他的神格？”
“不止是干扰。”张鸣启动测试程序，“我要让他在战斗时突然失衡。只要三秒，就够我们动手。”
林阵走到模拟区，输入大地仙帝的规则模型。傀儡缓缓升起，外形与大地仙帝一致，周身缠绕着模拟的地脉之力。
“开始吧。”他说。
张鸣按下启动键。发射器嗡的一声震动，一道无形波纹扩散出去。几乎同时，傀儡的动作出现迟滞，原本流畅的掌击变得缓慢，脚下地面裂开一道细缝。
“有效。”林阵迅速记录数据，“神格波动从15%升到30%，攻击节奏被打乱。”
张鸣不说话，又调整了发射频率。第二次测试，傀儡直接单膝跪地，维持了五秒才重新站起。
“命中率下降40%。”林阵看向他，“实战中，这意味着他放不出大招。”
“还不够稳定。”张鸣拆下共鸣石，换了个角度重新固定，“如果他在移动状态，干扰效果会减弱。得让信号锁定更准。”
赵炎凑近看，“要不要加个追踪阵列？像上次对付风痕那样，用三频共振锁定气息？”
“可以。”张鸣点头，“你负责改装，两小时内完成。”
赵炎拎起装置就走。林阵留下继续分析数据。
“这东西一旦启用，他会立刻察觉异常。”他说，“毕竟连着他的神格。”
“察觉也没用。”张鸣靠在墙边，“他现在被困在黑岩魔域，想查也脱不开身。等他反应过来，战场已经结束了。”
“万一他提前出来呢？”
“那就按预案走。”张鸣打开通讯阵，接通天衍宗宗主。
对方影像一闪而出，“有事？”
“如果他中途撤离，你们立刻发布‘灵脉核心区突发裂变’任务。”张鸣说，“就说北段地脉出现塌陷前兆，需要真神坐镇。”
天衍宗宗主沉默两秒，“这种事不能随便报。”
“我会让监测台放出数据。”张鸣说，“假的也得像真的。你们只要接住就行。”
“行。”对方点头，“我安排人盯着他。”
通讯切断。林阵问：“还有别的后手吗？”
“有。”张鸣又拨出一道传讯符，连上鸿蒙仙帝。
“若他在未来四十八小时内试图离开黑岩魔域，拦截地点定在东域断空带。”他说，“你在那里布下空间封锁阵，拖他至少半个时辰。”
鸿蒙仙帝的声音传来：“我可以出手，但别指望我能留他太久。”
“不用留。”张鸣说，“只要拦一下，后续任务自然会把他拉回去。”
传讯结束。林阵把整套流程录入应急系统，设定自动警报机制。
“所有环节都串上了。”他说，“只要触发任意一条，系统会立刻响应。”
“好。”张鸣走向试炼场中央，重新启动发射器。
这一次，他加入了赵炎改过的追踪阵列。傀儡刚一活动，就被三道频率锁死。哪怕它瞬移两次，干扰波依旧紧跟不放。
第三次测试，傀儡在释放大招的瞬间被震退三步，手中能量溃散。
“成了。”林阵说，“现在就算他全速冲锋，也能打断。”
张鸣收起发射器，交给林阵，“带回调度台，随时准备启用。另外，通知西南防线，一旦发现大地仙帝接近深渊入口，立即启动第一波干扰。”
“明白。”林阵拿着装置转身离开。
张鸣没动。他站在试炼场边缘，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大炎大陆西南角，深渊入口的位置被标成红色。
几分钟后，赵炎回来复命。
“追踪阵列稳定，充能一次可用三次，每次持续三十息。”他说，“我已经在分部三个高点设了中继站，信号覆盖整个东域。”
“辛苦。”张鸣拍了下他肩膀，“回去休息，接下来可能要连夜作战。”
赵炎走后，林阵又回来了。
“天衍宗那边刚传来消息。”他说，“大地仙帝还在主持封印，但动作比昨天慢了一成。”
“正常。”张鸣说，“连续高强度输出，神力肯定跟不上。”
“要不要现在试一次远程干扰？趁他还在任务里。”
“不行。”张鸣摇头，“现在动手，容易暴露设备存在。等他真要参战的时候再用，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那我们就一直等？”
“等。”张鸣走到控制台前，调出大炎大陆的实时监控画面，“但他不会让我们等太久。血煞那边已经开始集结，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林阵看着屏幕，“你觉得他会不会怀疑？”
“肯定会。”张鸣说，“但他现在只能往前走。回头就是认输，那种人宁可战死也不会退。”
正说着，监测台传来提示音。
林阵过去看了一眼，“黑岩魔域的能量波动有变化。他刚结束一轮封印，正在原地调息。”
“多久？”
“这次停了将近一刻钟。”林阵皱眉，“比之前长了一倍。”
“他在恢复神力。”张鸣盯着数据，“说明干扰已经开始起作用。再这样几天，他连站都站不稳。”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稍微加点压力？”
“不急。”张鸣关掉画面，“现在的节奏刚刚好。我们不动，他才会放松警惕。等他以为自己还能撑，才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林阵记下指令，转身准备去更新作战日志。
张鸣忽然叫住他。
“把发射器的备用能源也充上。”他说，“万一主系统被干扰，手动模式必须能用。”
“好。”林阵点头，“我这就去办。”
房间里只剩张鸣一人。他坐在主控台前，手指在发射器控制符上轻轻摩挲。符牌背面有些发烫，那是刚充完能的余温。
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很快又远去。监控屏上的数据流静静滚动。
大炎大陆方向，风势渐强。
张鸣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
距离预计交战，还有六十三个时辰。
他把控制符放进内袋，起身走到星图前。指尖划过深渊入口的标记，停顿了一下，又移到东域断空带。
那里，是鸿蒙仙帝的伏击点。
也是整个计划的最后一环。
他刚要转身，监测台突然响起急促警报。
林阵冲进来，“大地仙帝停止封印仪式，正在召集随行人员！”
“什么时候的事？”
“三分钟前。”林阵调出画面，“他们往传送阵方向走了。”
张鸣立刻接通天衍宗宗主。
“启动预案。”他说，“发布灵脉裂变任务，马上。”
对方只回了一个字：“好。”
张鸣又拨通鸿蒙仙帝。
“目标可能提前撤离。”他说，“按计划拦截。”
通讯刚断，林阵喊了一声：“他们停下了！”
“什么情况？”
“不知道。”林阵盯着屏幕，“队伍在半路停下，大地仙帝一个人走进旁边的山谷。”
张鸣眯起眼，“他在干嘛？”
两人盯着画面。山谷里，大地仙帝站在一块巨石前，伸手按在上面。几秒后，石头表面浮现出一道裂缝。
“他在查地脉。”林阵低声说，“可能是感觉到什么了。”
张鸣没说话。他盯着那道裂缝，慢慢握紧了拳头。
控制符在口袋里发烫，越来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