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红星村还裹着薄雾，稻田里的露水沾在裤脚，凉丝丝的。
木屋前的土路上，三轮车 “突突” 地响着，周磊和吕归尘正把行李往车上搬，许妍则站在门口，手里攥着王奶奶刚塞给她的红薯干，眼圈红红的。
“楚然老师！顾老师！”
穿红衣服的小女孩举着张画跑过来，画上是歪歪扭扭的五个人。
她把支教组的五个人都画了进去，还在顾云归和张楚然身边画了颗小小的爱心，“这个送给你们！我以后会想你们的！”
张楚然蹲下来，接过画时指尖都有点发颤，她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声音软得像晨雾：“老师也会想你的，要好好读书，以后老师还来看你。”
话没说完，眼圈就红了。
想起这阵子教孩子们读书、陪他们玩游戏的日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酸酸的。
顾云归站在她身边，悄悄递过一张纸巾，弯腰摸了摸小女孩的脸：“我们会回来的，到时候给你带东海的糖，比村头卖的还甜。”
小女孩笑着点头，又跑回人群里，和其他孩子一起站在路边，手里都举着自己做的小礼物。
王奶奶拄着拐杖走过来，拉着张楚然的手不肯放，另一只手往她口袋里塞煮鸡蛋：“路上吃，填肚子。下次来啊，奶奶给你们做红薯饼，上次你说好吃的那个。”
又转头看顾云归，眼神里满是叮嘱，“小伙子，好好照顾楚然，别让她受委屈。”
顾云归认真点头：“您放心，我会的。”
他伸手帮张楚然把口袋里的鸡蛋往里塞了塞，怕掉出来，指尖碰到她的手时，悄悄捏了捏，给她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李爷爷也来了，手里拿着修好的小板凳，上次顾云归帮他修到一半，这次他特意打磨光滑了，要送给顾云归：“小伙子，这个你带着，以后坐的时候能想起我这老头子。”
顾云归接过小板凳，心里暖暖的，又把自己的钢笔递给他：“爷爷，这个给您，要是村里孩子想写字，您就教他们用。”
周磊站在旁边，揉了揉眼睛，故意装出大大咧咧的样子：“行了行了，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下次放假，我还来帮你们修晒谷场！”
“该走了。”
带队老师看了看时间，轻声提醒。
张楚然最后回头看了眼木屋、稻田，还有站在路边的村民和孩子，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顾云归赶紧伸手帮她擦掉，牵着她的手往三轮车走：“别哭，我们还会回来的。”
三轮车缓缓开动，孩子们跟着车跑，一边跑一边喊：“楚然老师！顾老师！记得回来啊！”
王奶奶和李爷爷站在路边，挥着手，身影渐渐变小，最后被晨雾和稻田遮住。
高铁缓缓驶入东海站时，窗外的高楼渐渐取代了红星村的稻田。
张楚然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肩膀，刚拎起脚边的行李箱，就被顾云归接了过去。他总是这样，不管是在村里还是在车站，总把重活都揽在自己身上。
“大家先在这儿集合，一会儿统一坐学校的大巴回宿舍！”
带队老师举着牌子，在出站口清点人数，周磊和吕归尘正凑在一起聊村里的趣事，许妍则帮着老师核对名单，热闹得像刚结束旅行的小队。
顾云归却拉着张楚然走到老师身边，声音放得温和：“李老师，我和楚然还有点私事要处理，就不跟大家坐大巴回学校了，明天我们直接去学院报到。”
李老师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又想起在红星村时两人的互动，笑着点了点头：“行，注意安全，有事儿随时联系。”
还悄悄冲张楚然眨了眨眼，惹得她脸颊瞬间泛红，赶紧别过脸假装看行李。
等大部队往大巴车方向走时，顾云归才笑着揉了揉张楚然的头发：“走，带你去个地方。”
他拎着两人的行李，牵着她往停车场走，阳光透过车站的玻璃顶洒下来，落在他身上，比在村里时多了几分清爽的少年气。
走到停车场角落，一辆黑色的奥迪 RS7 静静停在那里，流畅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张楚然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顾云归就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伸手帮她把安全带系好，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腰侧：“愣着干嘛？上车啊，我的小学姐。”
顾云归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时，还特意调了座椅的角度，让她坐得更舒服，“先不回学校，带你去个更舒服的地方。”
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沿着东海的滨海大道开着，窗外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进来，张楚然看着路边渐渐熟悉的街景。
大概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栋高档公寓楼下。
顾云归牵着她走进电梯，按下 16 楼的按钮时，张楚然才后知后觉地问：“这是？”
“是我们的家啊~”
门刚关上，顾云归就把两人的行李箱轻轻放在玄关，没等张楚然转身去看阳台的小雏菊，温热的气息就从身后缠了上来。
他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腰上，指腹蹭过她柔软的衣料，带着点刚从外面回来的微凉，却让她瞬间僵住，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别急着看花。”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低哑又温柔，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腰侧，惹得她像被痒到似的轻轻颤了颤，“先让我抱抱，在村里总有人看着，连好好抱你都不敢。”
张楚然的脸颊 “唰” 地红透，手还停在半空中。
刚才还想着去摸阳台吊椅上的针织衫，现在被他环在怀里，连动都不敢动。
她能感觉到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里带着淡淡的柑橘香，还有他胸膛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烫得她心口发颤。
“你…… 你先松开！我还没换鞋呢！”
她小声嘀咕，想挣开却被他抱得更紧，腰上的力道温柔却不容挣脱，“待会儿把衣服蹭脏了……”
“脏了再洗。”
顾云归低笑一声，手指慢慢往上移，轻轻拂过她耳边的碎发，指尖蹭到她泛红的耳尖时，故意停顿了一下，“小学姐，你看这公寓里只有我们两个，没人会来打扰。”
他的声音裹着笑意，带着点故意的调侃，“刚才在车站，李老师冲你眨眼的时候，你脸都红透了，在想什么呢？”
“我才没想什么！”
张楚然赶紧反驳，却不敢回头看他，只能盯着玄关的鞋柜，手指悄悄攥住他环在腰上的手腕，“你别乱摸…… 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