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归松开她的手腕，却没有拉开距离。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千变万化的女人，工作时一丝不苟的叶桉，私下里却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小狐狸”。
真是极致的反差啊~
“在想什么？”
叶桉突然伸手，食指轻轻戳了戳顾云归的脸颊，这个孩子气的动作与她性感成熟的形象形成奇妙的反差，“少爷又变好看了呢，这副沉思的样子，不知道要迷倒多少日本小姑娘。”
顾云归抓住她作乱的手指：“你今天的胆子特别大。”
“因为...”叶桉突然凑近，红唇几乎贴上顾云归的耳垂，“我知道你其实喜欢这样。”
飞机恰在此时遇到一阵气流，轻微颠簸了一下。叶桉顺势整个人倒进顾云归怀里，发出一声做作的惊呼：“哎呀！”
顾云归稳稳地扶住她的腰，挑眉看着她浮夸的表演：“姐姐，你的演技太差了。”
叶桉撇撇嘴，却没有急着起身。
她靠在顾云归胸前，手指玩着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说真的，你对山本组了解多少？”
话题转得太快，顾云归眯了眯眼睛：“父亲给的资料我都看了。山本龙一，六十五岁，山本组第三代组长，控制着日本三分之一的港口和...”
“纸上谈兵。”叶桉打断他，突然正经起来的表情让她整个人气质都为之一变，“山本龙一有个外号，叫‘银狐’。不是因为他头发白，而是因为他最擅长设下看似无害的陷阱。”
顾云归静静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叶桉从他怀里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衬衫：“三年前，他曾经用一份假的技术专利，让韩国三星的一个高管团队全军覆没。等他们发现上当，已经签下了价值十亿美元的无效合同。”
“你怎么知道这些？”顾云归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
叶桉的眼中闪过一丝顾云归读不懂的情绪：“因为当时我在现场。”她顿了顿，“作为三星的翻译。”
“所以你认为这次的技术转让也可能是陷阱？”
叶桉耸耸肩：“不一定。但山本龙一突然同意谈判，还点名要见你，这本身就不寻常。”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那条银色项链打转，“量子加密技术是山本组的王牌，他们靠这个与各国政府做了不少交易。为什么现在突然愿意卖给顾氏？”
顾云归沉思片刻：“你有什么建议？”
叶桉的眼中重新浮现出那种狐狸般的狡黠：“我的建议是...”
她突然伸手解开顾云归的一颗纽扣，“趁还有两个小时，少爷先好好休息一下。到了东京，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顾云归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就是你的专业建议？”
“部分建议~”叶桉眨眨眼，“剩下的部分...得看少爷的表现了。”
机舱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顾云归盯着叶桉看了几秒，突然松开她的手，站起身走向机舱后部的休息区：“我去换衣服。你，去准备一下谈判要点。”
叶桉看着他的背影，红唇微扬：“遵命，少爷~”
当顾云归换好一身休闲服从休息室出来时，叶桉已经恢复了专业助理的模样，正襟危坐在会议桌前，面前摊开着各种文件和电子设备。
只有她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肌肤和微微上扬的眼角，还残留着几分方才的魅惑。
“根据最新情报，”叶桉头也不抬地说，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静，“山本组内部最近确实有权力斗争。山本龙一的长子与女婿正在争夺继承权。这可能是他突然愿意出售技术的原因，他需要资金巩固自己的地位。”
顾云归在她对面坐下，接过她递来的平板电脑：“所以这次可能是真的。”
“可能。”叶桉强调道，“但‘银狐’永远不会只有一层打算。我建议...”
飞机的广播系统突然响起：“顾先生，我们即将开始下降，请系好安全带。预计二十分钟后抵达羽田机场。”
顾云归和叶桉对视一眼，默契地开始收拾文件。
东京的天空已经透过舷窗清晰可见，阳光下的城市闪烁着诱人而危险的光芒。
山本龙一，这只传说中的“银狐”，正在那里等待着他们。
羽田机场的灯光在雨幕中晕染开来，像被打湿的水彩画。
顾云归踏出机舱时，东京潮湿的夜风裹挟着细雨扑面而来，带着这座城市特有的、金属与海水混合的气息。
“顾先生，欢迎来到东京。”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梳着一丝不苟背头的日本男子站在舷梯下，身后是两辆低调的黑色雷克萨斯。
男子鞠躬的角度精确得像是用量角器测量过——四十五度，既不显得卑微，又足够恭敬。
“山本组长派我来迎接您。我是他的秘书，佐藤健太。”
顾云归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佐藤身后那几名沉默的壮汉。即使穿着西装，也掩盖不住他们脖颈处的刺青和耳后的通讯设备。
山本组的排场，果然名不虚传。
叶桉跟在顾云归身后，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专业助理的模样，黑发束成严谨的低马尾，手里拿着公文包和两人的护照。
只有顾云归知道，那看似普通的公文包夹层里，藏着几样“小狐狸”这次特地带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