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顾云归先醒了过来。
他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张楚然——她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臂弯里，呼吸均匀，睫毛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
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落下一个吻。
张楚然在睡梦中皱了皱鼻子，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些。
顾云归忍不住微笑，正想再偷亲一下，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宁静。
“唔...”张楚然被惊醒，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我的...”
顾云归帮她从床头柜拿来手机，屏幕上显示“妈妈”。
张楚然瞬间清醒了大半，赶紧坐起来接听：“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顾云归虽然听不清内容，但能看到张楚然的表情从困倦变成惊讶，最后变成哭笑不得。
“什么？倩倩来了？”张楚然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她不是下周才放寒假吗？”
电话里又是一阵解释，张楚然无奈地叹气：“好好好，我马上回去...什么？‘夏洛克’躲到床底下了？”
挂断电话，张楚然一脸生无可恋地看向顾云归：“我得回家了...
我表妹提前放假，现在正在我家闹翻天，连我家那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三花猫都躲到床底下去了。”
顾云归忍俊不禁：“这么可怕的小表妹？”
“你是不知道，”张楚然一边穿衣服一边解释。
“倩倩才十岁，精力旺盛得像个小马达，上次来我家把我收藏的漫画全翻出来不说，还给我的仙人掌浇了一整瓶矿泉水...”
半小时后，顾云归送穿戴整齐的张楚然到门口。
她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颊：“谢谢收留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随时欢迎。”顾云归回吻她的额头，“替我向那位'小恶魔'表妹问好。”
看着张楚然上了出租车，顾云归回到公寓，突然意识到安静得有些不习惯。
他看了眼日历，发现已经是期末成绩公布的日期。
打开电脑登录学校系统，果然大部分科目成绩都已经出来了。
顾云归扫了一眼，微积分85，线性代数80，微观经济90...都在预期范围内。
唯独计量经济学的成绩栏还显示“未公布”。
顾云归皱了皱眉。按理说夏瑾言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不该拖到现在还没批改完卷子。
想到她最近接手了上京的公司，可能确实忙得不可开交...
顾云归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夏瑾言的电话。
响了七八声，就在顾云归准备挂断时，电话接通了。
“喂？”夏瑾言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背景音里还有键盘敲击声和模糊的对话声。
“是我。”顾云归靠在沙发上，“打扰你工作了？”
键盘声停了，背景音也突然安静下来，似乎夏瑾言走到了一个更私密的空间：“难得啊，我男朋友还知道主动打电话关心我？”
顾云归能想象她说这话时挑眉的样子：“就是看成绩都出来了，只有你的课还没...”
“哦~”夏瑾言拖长了音调，“原来是为了成绩啊。我还以为某人想我了呢。”
顾云归轻笑：“不能两者都有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夏瑾言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你的卷子我批完了。”
“然后？”
“92分。”她干脆地说，“大题第三问的推导过程有问题，扣了8分。”
顾云归松了口气——比他预期的要好：“谢谢我家夏教授手下留情。”
“别高兴太早。”
夏瑾言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危险的笑意，“我改完所有卷子才发现，你的答案和第三排那个女生的几乎一模一样...连错误都错得很有默契。”
顾云归的心猛地一沉。他确实考试时“参考”了一下前排同学的答案...
“所以，”夏瑾言继续道，“我决定给你一个补考的机会。”
“补考？什么时候？”
“今晚八点，我办公室~”她的声音突然压低，“记得带上你的'诚意'...我最近工作压力很大，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顾云归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老师，你这是滥用职权...”
“那你要举报我吗？”夏瑾言轻笑，“提醒一下哦~顾同学，征服我可比征服'计量经济学'简单多了呢...”
顾云归无奈扶额：“知道了...我会准时到的。”
“等你~”
挂断电话，他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
时间充足，足够他多休息休息，为晚上的“补考”养精蓄锐了。
只是躺下时，鼻尖似乎还能闻到张楚然留下的淡淡洗发水香气。
顾云归突然有种奇怪的负罪感，但很快被对晚上“补考”的期待所取代...
心里想着休息，可顾云归还是不自觉的打开了王者荣耀，毕竟新赛季嘛...大家都想先上个王者再说。
他刚结束两局游戏，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肚子适时地发出抗议，正琢磨着是点外卖还是随便煮个泡面，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瑾言”的视频通话请求，顾云归挑了挑眉——这可不像是这个女强人的作风。
“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接通视频后，他故意调侃道。
屏幕里的夏瑾言似乎还在办公室，背景是整面墙的专业书籍。
她今天穿了件丝质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她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少自作多情了...”
夏瑾言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却带着笑意，“我是来检查你有没有好好吃午饭，别晚上没力气'考试'。”
顾云归把手机靠在茶几上的水杯前，自己瘫回沙发：“正准备点外卖呢，夏教授有什么推荐？”
“我看看...”夏瑾言低头在手机上划了几下，“嗯...给你点了'御膳坊'的套餐，应该半小时就到。”
顾云归正想道谢，突然警觉起来：“等等，你这次怎么没问我想吃什么？”
夏瑾言给了他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之前问过你那么多次，我还能记不住嘛！”
顾云归摸摸鼻子：“忘了...”
“没良心...”夏瑾言轻哼一声，突然压低声音，“对了，晚上来得时候记得洗个澡，换那件深蓝色衬衫...我喜欢~”
顾云归正要回应，视频那头传来敲门声和“夏总，三点的会议材料”的提醒。
“知道了。”夏瑾言转头应了一声，又对顾云归说，“我得去开个视频会议了。晚上学校办公室见，别迟到~”
视频挂断前，顾云归捕捉到她舔了下嘴唇的小动作，顿时觉得室温升高了几度。
四十分钟后，门铃响起。
顾云归接过沉甸甸的外卖袋，打开一看差点喷出来——枸杞山药炖乳鸽、韭菜炒虾仁、蒜蓉生蚝...还有一盅标着“十全大补汤”的炖品。
“这是要补死我啊...”
顾云归哭笑不得地拍下照片发给夏瑾言：【你这是喂猪呢？】
回复秒到：【养猪千日，用猪一时~】
紧接着又一条：【要全部吃完！晚上我检查[舔嘴唇emoji]】
顾云归看着那个表情，突然觉得这些补品可能真有必要。
他摇摇头，掰开筷子开始解决这顿“壮阳宴”。
乳鸽炖得软烂，山药吸饱了汤汁；虾仁鲜甜，韭菜火候刚好；生蚝肥美多汁，带着海洋的咸鲜...
吃到一半，手机又震了。
夏瑾言又发来消息：【吃完了吗？】附带一张办公室的照片，角度明显是从沙发位置拍摄的。
顾云归突然觉得那碗十全大补汤开始在体内发挥作用。
他三两口解决剩下的食物，把餐盒一收，决定去冲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
出来后，顾云归把手机调成静音，决定小睡一会儿储备体力。
毕竟，晚上的“补考”看起来会相当...耗费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