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的雪夜被撕裂开一道紫黑色的口子。外域气主力分身的权杖狠狠砸向雪地,杖顶晶石里的外域籽像黑色的暴雨,朝着地脉核心坛的方向倾泻而下 —— 每一粒籽都裹着浓得化不开的紫气,落在雪地上就生根发芽,长成半尺高的黑色藤蔓,藤蔓的尖刺泛着暗紫色的光,触碰到地脉新芽的瞬间,新芽的绿光就会被染黑一分,像被墨汁浸染的绿纸。
肥企鹅叼着星盘碎片,像颗炮弹似的冲向坠落的外域籽。它没等碎片完全激活,就对着籽群猛地甩头,碎片的银光炸开,将半空中的外域籽扫飞大半,可还有不少籽落在它的背上,瞬间长出细小的藤蔓,缠得它 “嘎嘎” 直叫,像只被线缠住的陀螺。黑煤球(被岩浆燎黑的海东青)紧随其后,翅膀扇动的速度快得只剩残影,将肥企鹅背上的藤蔓一根根啄断,可自己的羽毛也被紫气染黑了几根,活像个不小心蹭了煤灰的小天使,急得它对着藤蔓尖刺猛啄,却差点被刺扎到舌头。
“快救它们!” 汉斯急得直跺脚,想冲过去却被南宫镜拦住 —— 外域气分身的长矛正朝着他们的方向横扫,长矛带起的紫气能将雪粒瞬间烧成黑灰,一旦靠近,连圣物的光都未必能护住。南宫镜的血鹰骨笛泛着淡金色的光,先祖的虚影正握着骨笛吹奏,笛声里带着肃杀的节奏,将袭来的长矛一一震碎:“别急!圣物的轮回之力还没完全爆发,先祖的虚影能暂时挡住分身,我们得想办法唤醒‘地脉歌谣’—— 老地师没跟你说过吗?地脉深处藏着能对抗外域气的‘星舰’,只有地脉歌谣能把它唤醒。”
陆惊鸿猛地攥紧杨公盘,二十八宿铜镜上的银河星图突然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文字 —— 是《地脉轮回录》里记载的 “地脉歌谣” 歌词。他想起十五岁那年,师父在武夷山的溪流边,踩着鹅卵石哼过这首歌谣,当时师父说:“这歌谣是上古地脉师写给地脉的‘信’,能唤醒藏在岩层深处的‘星舰’。那星舰不是普通的船,是用昆仑的地脉玉和银河的星铁造的,专门用来清理外域气留下的孽障。亚特兰蒂斯人当年把歌谣忘了,星舰就一直沉在地脉里,直到现在都没醒。”
“我知道怎么唱!” 格桑梅朵突然举起玛尔巴手鼓碎片,碎片的金光里浮现出阿尼哥大师的虚影,虚影正对着她比划着手势,“《地脉密续》的残页里藏着歌谣的曲调!阿尼哥派的先祖说,这首歌谣要十大家族的人一起唱,用血脉的气脉牵动地脉的共鸣,才能让星舰听见 —— 就像对着山谷喊回声,只有声音够齐,回声才够响!”
她没等众人反应,就跟着虚影的手势哼唱起来。歌谣的曲调没有固定的旋律,却像雪水顺着岩层流淌的声音,清冽中带着韧性,每一个音符都能让雪地上的地脉纹路亮一分。陆惊鸿立刻跟着哼唱,河图玉珏碎片的绿光顺着歌声蔓延,在雪地上画出一道又一道绿色的音符;南宫镜的骨笛也跟着变调,笛声融入歌谣,像给曲调加了层金色的底色;司徒笑、齐海生、赫连铁树…… 十大家族的人陆续加入,歌声越来越齐,像一股无形的水流,顺着地脉纹路往岩层深处钻。
雪地上的地脉新芽突然开始共鸣。所有芽尖都朝着核心坛的方向倾斜,嫩绿色的汁液顺着芽茎流淌,在雪地上汇成一道绿色的溪流,溪流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粒,像会发光的鱼卵。光粒顺着歌声的节奏跳动,慢慢聚成一道绿色的光柱,直插岩层深处 —— 这是 “地脉信标”,用来给星舰指引方向。
“有动静了!” 齐海生突然指向核心坛方向的岩层,“我的航海图铁卷在发烫!图上的航线开始往岩层里延伸,像在画星舰的轮廓!”
话音刚落,岩层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比地脉吞噬者出现时还要猛烈。雪层下传来 “轰隆” 的巨响,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从地脉深处苏醒。核心坛上方的岩层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里泛着淡淡的银光,银光中慢慢浮现出一艘船的轮廓 —— 船身是淡绿色的地脉玉,船帆是银白色的星铁,船舷上刻满了上古地脉纹路,每一道纹路都泛着金光,像给船镶了层金边。船首雕刻着一只展翅的海东青,眼睛是用银河星石做的,泛着细碎的星光,活像一只从星空中飞来的神鸟 —— 这就是 “地脉星舰”,老地师口中守护地脉的终极武器!
星舰缓缓升出岩层,船帆被地脉气吹得鼓鼓的,船舷上的纹路突然亮起,射出无数道金色的光箭,像流星雨般朝着外域气籽群射去。光箭碰到外域籽的瞬间,籽就会化成黑色的灰烬,连带着藤蔓一起消失,雪地上的黑色痕迹也被光箭的余温融化,重新露出淡绿色的地脉纹路。
肥企鹅和黑煤球趁机挣脱藤蔓,扑向星舰的船舷。肥企鹅叼着星盘碎片,在船舷上蹭了蹭,碎片的银光瞬间与船身的纹路共鸣,船首海东青的眼睛亮得更刺眼;黑煤球则落在船帆上,用翅膀扇动星铁,船帆的银光暴涨,射向地脉核心坛的光箭又多了几分 —— 这两个调皮的小家伙,居然成了激活星舰的 “钥匙”!
“星舰醒了!我们赢了!” 汉斯激动得把聚星镜扔在雪地上,抱着身边的瘦企鹅们又蹦又跳,差点把企鹅摔在雪地里。瘦企鹅们也跟着 “嘎嘎” 叫,围着星舰转圈,像一群看到新奇玩具的孩子。
可就在这时,外域气主力分身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吼。它的身体开始膨胀,紫黑色的雾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将它裹成一个巨大的黑色球状物,球状物表面浮现出无数道黑色的符文,像给球体加了层 “铠甲”。球状物猛地撞向星舰的船身,船舷上的纹路瞬间暗了几分,光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 它在赌,赌星舰的力量还没完全激活,想趁这个机会撞毁星舰!
陆惊鸿立刻指挥众人加强歌谣的力度。阿尼哥大师的虚影从手鼓碎片里飘出,落在星舰的船首,对着海东青的眼睛比划着手势;陆氏先祖的虚影也飘到船舵旁,握住舵柄,将星舰的方向调整到正对黑色球状物的位置。星舰的光箭重新变得密集,像一道银色的瀑布,朝着球状物倾泻而下。
球状物的符文开始出现裂纹,雾气也在光箭的冲击下慢慢消散。可就在球状物快要被击溃时,它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道细小的紫气,朝着地脉核心坛的入口钻去 —— 它不是想撞毁星舰,是想趁机钻进核心坛,污染地脉核心!
“拦住它!” 格桑梅朵急得大喊,手鼓的歌声陡然拔高。星舰的船首海东青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眼睛射出两道金色的光柱,将大部分紫气拦在核心坛外,可还有几道紫气钻进了入口,消失在黑暗中。
陆惊鸿看着核心坛入口的方向,杨公盘的二十八宿铜镜突然泛出淡淡的红光 —— 这是地脉核心被污染的征兆。他抬头看向星舰,船舷上的纹路虽然还亮着,却比之前暗了几分,像是消耗了太多力量。通讯器里传来齐海生的声音:“航海图显示,核心坛里的地脉气开始泛紫,外域气的种子已经在里面生根了!”
肥企鹅和黑煤球落在星舰的船舷上,对着核心坛入口 “嘎嘎”“咕咕” 地叫,像是在提醒众人危险。陆惊鸿握紧杨公盘,突然明白:星舰起航不是结束,是进入核心坛清理外域气的开始。而核心坛里,除了被污染的地脉核心,说不定还藏着他们没见过的、更可怕的外域气形态 —— 毕竟,地脉歌谣唤醒的星舰,要面对的从来都不是外域气的 “皮毛”,而是它真正的 “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