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一个大铁锤砸到门锁上,瞬间便将门砸开。
霎时间,三把大黑星对准梁满仓的脑门。
“把手举起来!把手举起来!否则开枪!”
梁满仓缓缓举起手,慢腾腾的转过身子。
而卫红星见地上有一摊鲜血,又看到李如霜哭啼啼的坐在地上,心里的石头顿时就落了地。
他将李如霜扶起来,说道:
“如霜,没事,有我在。”
李如霜缓过神,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卫红星,一脸恳求的说道:
“红星红星,你救救我爸。你只要能把他救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真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卫红星心里一喜,恨不得立即拉着李如霜去登记办酒,但眼看还有这么多人在现场,只能低声说道:
“如霜,我确实很喜欢你,但是我绝不会用李伯伯的命来要挟你。放心,我竭尽全力!”
而杨尚武也同情的拍了拍冯远征的肩膀,说道:
“老冯,你看走眼了啊!唉!”
冯远征摇了摇头,看着一脸懵逼的梁满仓,说道:
“满仓,没事,这事儿我一力承担。”
梁满仓瞬间对冯远征多了一丝好感,微微一笑,说道:
“呵呵,冯市长,你这是要跟我抢功啊?”
“满仓,都这个时候了,别逞强了,让一让吧。”
一旁的卫红星松开李如霜,凑到梁满仓面前,说道:
“梁满仓,你都把李老爷子治的吐血了,还有什么话好说的?让一边去,否则这三把手枪足够把你变成一具尸体。”
梁满仓举着手,只是用嘴巴努了努地上的那一摊血,说道:
“卫红星,你要是不瞎的话就看看地上的血是什么成色?”
“成色?我只听说过血型,可从来没听说过成色。”
卫红星蹲在地上,瞬间便发觉不对劲。
这摊血里竟然有蝌蚪大小的血栓!
“这是……”
“呵呵,没错,你猜的没错。”
“即使这是血栓又怎么样?李伯伯还没醒,你就是个废物!”
“是嘛?你不也没把李老爷子救醒吗?那你也是个废物……”
“强词夺理!警卫员同志,请把他带下去吧,不要打搅我们。”
就在警卫员准备上手的时候,梁满仓的身后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住手!小梁是吧?”
众人全部转过头,看向病床,只见李老爷子挣扎着爬起来,靠在床头。
“爸!爸!”
“李老爷子!”
“首长!”
众人都围到床边,只有梁满仓和卫红星俩人站在原地。
梁满仓满脸都是笑意,而卫红星的脸上则挂满了不可思议。
“不,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你进来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没有任何的医疗设备,最多也就是揣几根银针。”
幸亏梁满仓刚刚趁着喂地精露的时候,已经把三根银针都拔了,不然真的要被卫红星这瘪犊子偷师。
虽然他没有地精露,但光凭“阎王三针”,也能提高救治的成功。
“呵呵,我都跟你说了,祝由术而已!”
卫红星子歇斯底里的叫起来,言语中尽是绝望。
他一直勤奋苦学,成为年轻人中的翘楚,建立起来的自信和骄傲,就在这顷刻之间,崩塌成粉末。
“不,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梁满仓说完便转头看向三名目瞪口呆的警卫员,说道:
“你们准备好洗澡水和马桶,李老爷子待会要清洗清洗。”
“是!”
梁满仓现在在他们眼里就是神,所以不折不扣的执行他的命令。
而冯远征也感激的看了一眼梁满仓,这下自己的位置算是保住了。
“小冯,这就是上次救如霜的梁满仓吧?”
“嗯啊,就是他。今天他跟我凑凑热闹,开车送我上山,没想到赶巧了,碰上这事儿,唉……”
“唉什么唉?难不成你希望小梁不在,我下半辈子在床上过啊!”
“李老,我哪敢……”
就在此时,李老爷子的肚子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
“行吧,你们都出去吧,小梁留下来。”
李老爷子说一不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包括呆若木鸡的卫红星。
等到众人退出去,一个大木桶便搬进卧室的洗手间。
“小梁,这是……”
“哦,我刚刚给您行了针,脚阎王三针。不仅仅能治好你的通风,还能让你排出身体内的毒素。您待会会把陈年宿便排出去,身上的毒素也会通过毛孔排出去,所以……”
“怪不得我想拉大便……”
“您待会身上还会出机油一样的油脂,都是些毒素,冲干净就好了。对了,可能有点臭……您忍着点……要是没啥事我先出去了……”
梁满仓正准备跑,却被老爷子一把抓住。
“不行,你留下来陪我!臭就臭点,你怕臭吗?再臭能有屎臭难闻?”
梁满仓想起尸臭,顿时就直反胃。
上辈子他在村里当守村人的时候,经常给人抬棺材。
有次清水河涨水,一个大胖子老头不听劝,着急家里的粮食,趟水过河,结果被淹死。
当时是大夏天,老头家里穷,就着急忙的用薄木板钉了口棺材,寻思早点下葬。
结果一直没算到好日子,差不多过了四天,都闻到尸臭味,才强行改了个日子下葬。
梁满仓个头高,上山的时候在后面。
结果那薄皮棺材没钉好,上山一倾斜,尸水从棺材板的缝隙里倾倒而出,直接撒了梁满仓一身。
臭鸡蛋味和尿骚味加重十倍地味道瞬间让他头晕目眩,险些晕倒。
因为途中不能换人,梁满仓愣是扛到下葬结束,然后便冲到河边,即便洗了两块肥皂,那味道仍然挥之不去。
后来,有人给梁满仓出了个招,到旱厕里蹲一天。
果然,他搬了个板凳,找了个最臭的公厕蹲了一天,看完三本小人书,出来的时候,身上的屎臭味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相比于尸臭味,这排出的油脂味和大便味,简直就是小儿科。
“行吧,那我陪着您,不过我得把鼻子堵起来,您不介意吧?”
“随便,陪我唠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