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芯片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敏感？”我重复了一遍墨影的话，心里突然有点发毛。刚才那股被注视的感觉又回来了，仿佛这玩意儿不只是个死物，而是在……观察我。
“你每次靠近它，它的能量波动就会增强。”墨影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像台机器，“这不是巧合。”
我低头盯着芯片，上面那些纹路像是活过来一样，在微弱的蓝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我忽然想起刚才在通道里听到的那个声音：“你不是他们选中的人。”
“喂喂喂凌哥！”朝云从终端机那边探出头来，一脸兴奋，“你猜我们发现了啥？”
“别卖关子。”我站起身，把芯片塞回口袋。
“这里的数据里提到了一个名字——‘起源之眼’！”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据说那是暗域的核心控制中枢，只要找到它，就能彻底关闭暗域的能量源！”
“真的假的？”我瞪大了眼。
“是真的。”墨风也转过身，神情严肃，“但问题在于，这个‘起源之眼’的位置并不在我们已知的星图上，而是藏在一个未知区域。”
“换句话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比现在还危险。”我咧嘴苦笑。
“不止是危险。”墨影忽然开口，“那里可能是‘他们’真正的基地。”
空气再次凝固。
“谁是‘他们’？”朝云小声问。
没人回答。
我知道墨影说的是谁，那个在暗域扩张之前就留下这些数据的人，那个似乎早就预料到一切的存在。可问题是，他们是谁？是敌是友？还是……更复杂的东西？
“先别纠结这些了。”我拍拍手，“我们现在最该考虑的是怎么离开这儿，然后再想办法找到那个‘起源之眼’。”
“问题是，外面全是暗域的感知节点。”墨风皱眉，“贸然出去，等于送死。”
“那就只能赌一把。”我把扳手挂在腰间，活动了下手腕，“我记得这地方有个备用能源舱，说不定还能启动点什么东西。”
“你是说……”墨风眼神一亮。
“对，试试能不能让这破地方重新运转起来。”我冲他们笑了笑，“反正都走到这儿了，总不能在这儿养老吧？”
朝云立刻跳了起来：“走起走起！我早就想看看老式能源舱长啥样了！”
我们几个人沿着昏暗的走廊往能源舱方向走，四周静得出奇，连自己的脚步声听起来都有点刺耳。
“你们有没有觉得……太安静了？”我低声说。
“有啊。”朝云点头，“安静得跟鬼片开场似的。”
“闭嘴。”墨风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机械摩擦声。
“谁？”我立刻停下脚步，手已经摸向了工具包里的电击器。
声音来自拐角处，隐约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
“别紧张。”那道影子慢慢走出来，是个穿着破旧防护服的家伙，脸上满是灰尘，但眼神很锐利。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
“我是……你们不该在这里遇到的人。”那人低声说，“快回去，他们来了。”
“谁来了？”我追问。
“暗域的追踪部队。”那人看了眼我们身后的方向，“他们已经发现你们了。”
话音刚落，远处果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某种大型设备正在启动。
“卧槽！”朝云脸色一变，“我说咋这么安静呢，原来是他们在清场！”
“现在怎么办？”我咬牙。
“跟我来。”那人转身就往反方向跑，“我知道一条通往外界的密道。”
我们没时间犹豫，立刻跟上去。
一路上那人动作敏捷，显然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很快我们就来到一个隐藏在墙壁后的金属门面前。
“进去之后直接往下走，尽头有个传送装置。”那人喘着气说，“用这个。”他递给我一张卡，“只有一次机会。”
“你不跟我们一起？”我问。
“我还有事。”那人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希望你们能成功。”
“等等！”我想再问点什么，但他已经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走！”墨风催促。
我们几个迅速钻进门内，顺着楼梯往下跑。
越往下，温度越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这地方……不会爆炸吧？”朝云边跑边喊。
“别乌鸦嘴！”我踹了他一脚。
终于，我们在尽头看到了一台老旧的传送装置。
“这玩意儿还能用？”朝云凑过去看操作面板。
“试试就知道了。”我插进那张卡。
屏幕亮起，一串代码飞速滚动，最后定格在一个选项上：【目标坐标：未知】
“要不要确认？”墨风问。
“确认个屁。”我按下启动键，“反正都这样了，不如赌一把。”
光芒一闪，整个空间开始震动。
耳边又响起那个声音：“你不是他们选中的人。”
“那你告诉我，谁才是？”
没有回应。
下一秒，我们被传送了出去。
脚下的地面冰冷坚硬，四周是一片荒凉的废墟，天空中漂浮着几块巨大的残骸，像是某种巨型飞船的碎片。
“这是哪儿？”朝云四下张望。
“不知道。”我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但我们得尽快搞清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
“有人来了。”墨风眯起眼睛。
我抬头望去，几架造型奇特的飞行器正快速逼近。
“看起来……不像友军。”我咧嘴一笑，“准备好迎接新麻烦了吗？”
朝云耸耸肩：“咱干的就是高风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