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分局的会议室拉着厚窗帘，日光灯管在头顶嗡嗡响。梁芳苹把两份报告拍在桌上，一份印着 “码头集装箱尸潮”，另一份写着 “江边仓库事件”，纸页边缘都被她捏出了褶子。
“人到齐了？” 她抬眼扫了圈，乔紫柔穿着黑色冲锋衣，笔记本摊在膝盖上；张小川往椅背上一靠，烟在耳朵上晃悠；马正凯坐得笔直，警服扣子扣到最顶颗，手里的笔在纸上转得飞快。
“梁局，您找我们？” 乔紫柔抬头，短发别在耳后，露出耳垂上的小银钉。
“两次尸潮，” 梁芳苹的手指在报告上敲出笃笃声，“码头一次，仓库一次，相隔不到半个月。至林大师和郭大河刚传消息，前晚在城郊破庙里摁住个厉害的，说是能召尸的邪魔，被他们用朱砂阵镇压了。但这两个地方的邪祟，跟那邪魔不是一路数。”
马正凯突然举手，像课堂上抢答的学生：“那就是有同伙！就像修仙小说里的‘分舵’，一个被端了，还有别的在搞事！”
“扯犊子。” 张小川嗤笑一声，从口袋摸出颗糖丢进嘴，“我看是外星人的备用实验点，上次镇压的不过是他们的失败品！”
“都闭嘴！” 梁芳苹拍了下桌子，搪瓷杯里的茶水晃出来，“至林说那邪魔死前喊过‘大人’，郭大河在他身上搜出个黑木牌，上面刻的花纹，跟仓库保罗的西装纽扣一模一样。这背后肯定有个大组织在撑着。”
乔紫柔笔尖顿了顿：“您的意思是，这些丧尸只是小喽啰？”
“不然呢？” 梁芳苹靠回椅背，“能在半个月搞出两拨尸潮，还敢动唐氏的人？乔紫柔，你带小组查失踪人口，特别是外来务工的，一个个对名单，看有没有突然消失的。”
“是。”
“还有件事。” 梁芳苹看向马正凯，“何思思的口供你整理了？”
马正凯赶紧翻笔记本，纸页哗啦啦响：“写了写了！她说仓库里那个唐念安，身上有白色的虫子爬，然后那些丧尸就自己烂了，那个叫保罗的外国人，也被虫子啃成了灰……”
“虫子？” 张小川坐直了，糖在嘴里嚼得嘎嘣响，“我就说像外星人的生物武器吧！上次我在城郊看见白光，保不准是他们的飞船在投送装备！”
“不是外星人！” 梁芳苹把试妖符残渣的照片甩过去，纸片上的墨线黑得发焦，“何思思用试妖符试过，还未碰到保罗就变黑了。铁马摩托车起码一千斤以上，被踹进救护车，车皮凹进去一大块，这力道，邪祟无疑！”
马正凯突然凑近，眼睛发亮：“邪祟？难道是修仙界的‘噬魂兽’？专门啃邪力的那种！我前几天看的小说里就有……”
“小马子你闭嘴！” 张小川敲他的脑袋，“那是白蚁星人！我在老家仓库里的研究过，啃的木头就像这个！”
乔紫柔突然开口：“唐念安的背景查了吗？唐氏集团的大小姐，怎么会跟这些扯上关系？”
“这就是要查的第二件事。” 梁芳苹把唐念安的资料推过去，“何思思说，她看见唐念安身上有虫子爬，然后保罗就死了。至于是怎么杀的，她说像幻觉，但铁马被撞扁在救护车上，那力道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梁芳苹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看应该是因为何思思是普通人，她没有灵力念力的能力，所以她看不到有什么东西。
马正凯的笔在纸上画了个虫子，旁边写着 “虫仙？虫魔？虫星人？”
张小川摸出烟盒又塞回去：“我看是外星人附身在她身上了，用完就扔，现在人昏迷，说不定是在排异……”
“嗯，我们是不能这么武断的，一切看证据！” 梁芳苹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乔紫柔，查唐念安的社会关系，特别是最近接触过什么人。张小川，你带马正凯去查仓库周边的监控，看看救护车跑出来的两个去哪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记住，这事要秘密调查，别打草惊蛇。至林说那些人极有可能是有组织的，现在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要搞什么。”
马正凯突然举手：“梁局，如果真有邪祟，要不要请个道士来？我知道网上有个‘御剑真人’，说能画镇魂符……”
“我们南天门里也有道士，你要的话可以自己去请。” 梁芳苹瞪他一眼，抓起外套往门口走，“三天，我要初步结果。还有这次事件有点危险，你们出勤的时候可以申请一些特殊装备。”
会议室的门关上时，马正凯还在笔记本上画虫子，张小川凑过去看，突然笑了：“你这画的是白蚁还是蟑螂？要我说，肯定是外星虫子，长着小翅膀那种……”
乔紫柔合上笔记本，“走，咱们去醉道士那领些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