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富贵望着眼前这群人,胸腔里的火气像被泼了油的柴火,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先前得知贾东旭没死时的那点庆幸,早被戏耍的怒意冲得一干二净。
他往前踏了一步,粗糙的手掌攥得指节发白,唾沫星子随着怒吼溅在地上:“刘海中你少跟我扯狗屁道德!
我们家大茂是找人揍了贾东旭,可你们呢?合起伙来编‘杀人’的瞎话,把我们许家往死里坑!”
刘海中被怼得脸涨成酱紫色,梗着脖子往前凑了凑,手指几乎要戳到许富贵鼻尖:“许富贵你怎么说话呢!
雇人伤人本就不是小事,若不是用这法子逼一逼,你儿子能亲口承认?这要是传出去,咱们院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他嘴上说得义正辞严,目光却忍不住往秦淮茹那边飘。
这小娘们正扶着贾东旭的胳膊,纤腰款摆,胸前饱满的曲线被粗布衣裳衬得愈发惹眼。
连蹙眉垂泪的模样,都透着股勾人的少妇韵味,看得他喉结悄悄滚了滚,偷偷咽了口唾沫。
佟志赶紧上前打圆场,语气却偏得明显:“许叔,话可不能这么说。
贾东旭是贾家的顶梁柱,这腿一断,至少三个月上不了工。秦淮茹一个女人家,带着棒梗和俩小的,日子怎么过?”
他腰杆挺得笔直,目光先扫过院儿里围观看热闹的邻居,又落回许大茂被扶着远去的背影上,眉头拧得更紧。
自打当了院里的一大爷,他心里就始终绷着根“为街坊办实事”的弦,总想着不能占着位置不担责。
许大茂这次竟直接找人打断贾东旭的腿,这在他看来早超出了邻里矛盾的边界,是明晃晃的仗势欺人、没了底线。
想到这儿,他攥了攥拳,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转头对身旁的刘海中和阎埠贵说:“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往后院里再出这种伤人的事,咱们当大爷的必须站出来撑公道,不然这院儿里的规矩就全乱了!”
刘海中当即挺直腰杆,手背在身后,眼神扫过人群,想借这事重新立住气势;
阎埠贵也跟着直了身子,指尖不自觉蹭着袖口盘算,盼着靠处理好这事拾回威信,稳住大爷们在院里的分量。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许富贵瞪着佟志,半点不给面子,“你们仨大爷串通一气坑我们许家,当我是傻子不成?”
就在这时,许母被许小雪扶着悠悠转醒,脸色还泛着苍白。
她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哭腔,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我们家差点就被你们坑死了!买凶杀人啊,多大的罪名,就算我们家大茂有错,你们也不该这样吓唬人啊。”
她一边说,一边捶着胸口,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三大爷阎埠贵从人群里挤出来,他脸上挂着精明的笑:“许嫂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不这么做,许大茂能主动承认雇人的事?”
许母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恨恨地瞪着他——阎埠贵说的是实话,自家儿子那点心思,她比谁都清楚。
可这话没法接,她太了解许大茂了,就算被戳穿,那小子也绝不会认。
反倒会扯着嗓子喊冤,把黑的说成白的,到最后说不定还得赖阎埠贵故意挑事。
许大茂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闹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泥土里。
他知道自己没立场反驳,雇人打断贾东旭的腿是板上钉钉的事,真要上纲上线,照样得蹲笆篱子。
可这口气咽不下去,怨毒的目光像毒蛇似的扫过三位大爷,又掠过跟着起哄的大庄,最后停在阎解成身上时,突然顿住了。
院子角落的槐树下,徐桂花正倚着树干,手里拿着块碎花手帕给阎解成擦汗,肩膀轻轻挨着他,脑袋微微倾斜,眉眼间满是柔情。
许大茂的眼睛瞬间亮了——徐桂花他熟啊。
当初她做“半掩门”生意时,他可是常客,两人私下里不知温存过多少回,她身上那股子柔媚劲儿,他至今还记得清楚。
再想起前两天听说阎解成刚跟媳妇离了婚,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暗道:阎解成啊阎解成,原来你娶的是徐桂花啊,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这边的僵持还没结束,秦淮茹突然往前挪了两步。
她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三位大爷,你们可得给我们家做主啊。”
她吸了吸鼻子,话里满是绝望。
“东旭这腿断了,至少三个月上不了工,我们一家四口,连口粮都快断了……”
她说着,身子微微晃了晃,仿佛站不稳似的,下意识地往贾东旭身边靠了靠。
胸前饱满的曲线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看得周围的男人都屏住了呼吸。
她本就生得俊俏,此刻被眼泪一润,眼尾泛红,鼻尖小巧,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更是透着股勾人的少妇韵味。
刘海中看得喉结又滚了滚,赶紧清了清嗓子,硬邦邦地说:“淮茹啊你放心,这事我们肯定给你做主。”
何雨柱更是眼睛都直了,死死盯着秦淮茹的身子,连于莉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都没察觉。
直到于莉掐得更用力,疼得他龇牙咧嘴,才嘿嘿笑道:“媳妇,我就是看秦姐太可怜了。”
于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却也没再多说,只是悄悄往他身边凑了凑,挡住了他的视线。
贾东旭站在一旁,看着秦淮茹这副模样,心里既心疼又有些得意。
他早就知道,自家媳妇这模样,走到哪儿都能惹人怜爱。
他咳嗽了一声,故意皱着眉说:“三位大爷,不是我不依不饶,实在是这腿断了,家里没了进项,日子没法过啊。”
先前的争执还没歇,话题很快落到对贾东旭的赔偿讨价还价上,场面一下又僵住了。
许富贵一开始攥着钱袋只肯出50块,拍着大腿喊:“顶多这些!我家大茂也没让他残了,养俩月就好!”
贾东旭立刻急了,瘸着腿往前挪了挪:“50块够啥?我这腿得歇三个月,厂里扣的工资、买营养品,哪样不要钱?最少150!”
秦淮茹在旁边没说话,只红着眼圈垂着头,手指绞着衣角,那模样倒比贾东旭的硬话更让人心软。
阎埠贵趁机插了话,指尖在掌心飞快算着:“许老哥,50确实少了,贾东旭是家里顶梁柱;
东旭你也别狮子大开口,许家也不是大富大贵。
依我看,100块误工费,再加20块营养费,凑个整,双方都让一步,这事就了了。”
刘海中也跟着帮腔,故意板着脸压许富贵:“就按老阎说的来!再耗着传出去,对谁都没好处。”
许富贵还想争两句,瞥见许母在旁直拽他衣角,又看了看围得越来越密的邻居,最终咬咬牙,他知道今儿这亏他吃定了。
他从钱袋里数出120块,狠狠拍在贾东旭手里:“算我认栽!往后你家再找事,我可没这么好说话!”
钱刚递过去,围观的邻居就忍不住交头接耳,声音压得低低的却传得远:“我的天,120块啊!咱们工人一个月才挣多少,这得三四个月工资了!”
“还是老许家有钱,说拿就拿出来,换别家哪有这底气……”
“可不是嘛,平时看着低调,没想到这么藏富!”
议论声飘进许富贵耳朵里,他脸绷得更紧,却悄悄把空了些的钱袋往身后藏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