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夏月柔冷笑一声，“组长，我在天机局做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你比我时间还长。”
“以天机局的办事效率，你觉得这件事情查起来需要这么久吗？”
“要是有公道，现在就已经到来了，迟到的公道，还有意义吗？”
钟世封脸色变冷，眉头皱起，“月柔，你在胡说什么？”
“别胡闹了，跟我回去吧，我带你去找部长。”
“你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
“而且你切断了所有的通讯，已经严重违反纪律了你知道吗？”
“纪律？”夏月柔自嘲一笑，“我家人全死了，你跟我说纪律，不可笑吗？”
“组长，你教了我很多东西，我向来敬重你。”
“我谁都不敢找，谁都不相信，唯独只有你例外。”
“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句说话，现在上面对于我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
钟世封点燃了一根烟，“还能是什么态度，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你，查明事情真相！”
“所以我才让你跟我一起回去，你这样不配合，我们怎么调查呢？”
夏月柔又问，“跟你回去，你能保住我吗？”
“组长，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不过是小小的一个组长，别说保住我了，如果这些事是发生在你身上，你会跟我一样无助！”
“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但不难推断出一些东西。”
“敢在明月别墅区干杀人的勾当，能调动天机局的人来做这种事，到现在仍没有暴露，如果是你，你能办到吗？”
“我不想连累你，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
“今天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再会！”
“等一下！”钟世封叫住了夏月柔，手中的枪已经对准了她，“月柔，你刚刚才说我教了你很多东西。”
“怎么就是没记住，我曾经告诉过你，不要轻易把后背交给别人！”
夏月柔缓缓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钟世封，“为什么？”
钟世封紧握着手中的枪，烟头丢在地上踩灭，“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夏月柔满眼悲戚，“杀我家人的，你也有份？”
钟世封轻轻摇头，“你家人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夏月柔眼神渐渐变得冰冷，“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带我回天机局是吧？”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让我活着，对不对？”
“好，不愧是我最信任的人，不愧我把你当成了半个师傅！”
“钟世封，看在你我共事多年的份上，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钟世封再次摇头，“事关重大，即便你马上要死了，我也不能说。”
夏月柔哂笑一声，讥讽道：“看来现在的天机局已经不是以前的天机局了！”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蛀虫的存在，它从里面开始发烂了！”
“钟世封，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到底是为了什么？”
钟世封叹息一声，“月柔，你知道问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你是必须要死的，但凡还有其他的办法，我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给过你机会了！”夏月柔说着缓缓闭上了双眼。
钟世封闻言心头一凛，下意识便要扣动扳机。
一道凌厉的剑光比他的动作更快，在他面前一闪而逝。
他努力用劲想要扣动扳机，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紧接着他就看到自己握枪的手和手枪一起往地上坠去。
钟世封惊恐间，又是两道剑光斩来。
他的另一只手和双腿也被削断了。
“你是什么人？”
钟世封看到杨繁提着青霜剑出现，强忍着剧痛开口。
杨繁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夏月柔，“这就是你最信任的人？”
“看来天机局确实没有你可信的人了！”
“杀了吧，给你动手的机会！”
夏月柔惊讶道：“你不打算问他点什么吗？”
杨繁反问，“我问了，他会说吗？”
夏月柔沉默。
杨繁继续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试试让他开口，但是太麻烦了！”
“我这人最怕麻烦了。”
“而且你们天机局的手段太多了，万一被他给阴了，把天机局的人给引过来，那麻烦就更大了。”
“还是算了，想想都头疼，杀了吧！”
夏月柔嘴唇翕动，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钟世封无语，他本来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苟一下的。
杨繁把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他不死不行了呗！
夏月柔朝杨繁伸出手，眼睛盯着杨繁手里的青霜剑，意思明显。
“这个不能给你！”杨繁麻溜把青霜剑收了起来。
夏月柔愣了半秒，鄙夷道：“小气！”
“借来用一下而已，我又不要你的！”
“杀人又不一定要用剑，你不是有枪吗？”杨繁面不改色，青霜剑他是不会借的，用一下也不行。
夏月柔捡起了钟世封的手枪，把上面的手掌掰下来随手丢到一边。
“月柔，我......”
钟世封话还没说完，眉心就一枪洞穿了，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夏月柔把钟世封的枪也收了起来，“快吧，这个位置已经暴露了，天机局联系不上钟世封很快就会出现的。”
两人回到别心小筑的时候夜梅已经回来了，还准备了丰盛的宵夜。
“你们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夜梅微笑着跟二人打招呼。
“不怎么样。”夏月柔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烤串就吃，从昨晚到现在她就没有吃过东西。
心情悲痛，只能化为食欲。
“现在线索断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夏月柔一边吃一边看着杨繁。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杨繁也抓起两根烤串，左右开弓，“不是才刚刚帮你杀了一个仇人吗？”
“钟世封虽然没有直接对你家人动手，但他也不是干净的，算是你的仇人！”
“唉，早知道在西山寺的时候留两个活口带回来审问一下了！”
“对了，你就没有好好想一下，你得罪过什么人，有什么仇家吗？”
“这里面，谁有可能有实力做......”
两人动作同时一滞，望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