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满天,国公客栈。
周咫归来,这让一直等待消息的白荷、向东生等人大松了口气。
没办法,若周咫出了什么意外,他们的前途也得跟着玩完。
白荷试着问:“先生突破了?”
周咫点了点头,笑道:“老向,你让罗烈刚他们来见我。”
向东生应下离去。
周咫看向白荷:“我在灵脉处发现了曲云的衣冠冢。”
白荷一听,当即双眼亮晶晶,一脸的期待。
周咫:“你所中的僵尸蛊无解,且随着时间推移,你将神志不清,变成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
白荷脸色一白,眼神黯淡下来。
周咫:“可天无绝人之路,也可以说,福锅相依。”
说完抬手一块玉筒递出:“这功法名为尸解仙,可助你神志不灭。可助你问鼎真丹。”
白荷呆了呆,顿时激动了,她能活着,已是奢望,何况还能晋级真丹,这怎么不让她大喜过望?
白荷道了声谢,恭恭敬敬的用双手接过。
周咫:“功法我给你,你手下的那些人,也可以修炼,可如何给,如何把握其中的尺寸,你自己把握。”
白荷点了点头,她明白周咫的意思,毕竟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哪怕是捡来的也不行。
再说,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
同时白荷心下满是感动与庆幸,深感自己没跟错人,也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同时心中也升起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激情。
周咫:“明慧的信呢?”
白荷当即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厚厚一大叠的信件递给周咫。
周咫愣了愣,这么多?这是一天发了几封信?
随即周咫笑着摇了摇头,明白了明慧的意思,这是故意做给闵长安看的。
或者说,是故意气闵长安的。
你不是想监视我们吗?你不是想窥探我们吗?
我让你看个够!
想想闵长安一天看着几封无关痛痒的信件内容,周咫就很想笑。
真淘气啊。
不过我喜欢。
接下来,周咫便一一查看明慧的信件,果然,信件的内容都是些无关痛痒简单的问候与平平无奇的日常。
可后面的信,字里行间却透着一份焦急与期朌。
周咫把信一一看完,白荷已贴心的为周咫准备好了笔墨。
周咫略一思索,便提笔给明慧的来信一一回复。
周咫写了几封信后,就将信件一折递出:“这信件按收到的时间顺序,每天按时发出。”
有这必要吗?
白荷愣了愣,试着问:“先生全部回信?”
言下之意,统一回复一封不就行了?
周咫又开始提笔回信,头也不抬回:“这信不仅仅是给明慧看的。”
白荷突然冒出一句:“我也可以看?”
这话一出口,白荷心中就后悔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说呢?她不由偷偷观察周咫的神色反应。
周咫毫无异样,依然头也不抬的书写着:“当然可以。”
白荷松了口气,同时也就不客气地打开了信件观看。
周咫的回信这样写道:见字如面,我挺好的。只是最近琐事太多,一直没回国公客栈,所以很抱歉,现在才回你的信。
知名不具。
这就没了?
白荷打开第二封信:九月一日,晴,万里无云。早餐吃了一笼包子,中午准备吃点肉,晚上准备喝点粥。
就这?
白荷打开第三封信,上面这么写道:哦,对了,你那里天气怎么样?中午准备吃什么?
白荷打开第四封信,上面这么写道:我上午准备读书,下午授课,晚上练功。你今天准备干点什么?
白荷无语,这干巴巴的,这就是情书?你会不会写?
哎,你们这是那是写信?这分明是聊天嘛。可用灵隼聊天,也真够奢侈的。白荷在心里腹谤一句。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信件发了出去。
周咫的信刚写完,罗烈刚等十人便自到来。
周咫环顾十人笑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现在有个机会从这里走出去,你们愿意吗?”
十位少年眼睛齐齐一亮,皆露出跃跃跃欲试的表情:“愿意。”
贺年眨了眨眼:“先生是想让我们去师娘那里么?”
这称呼...
也行吧。
周咫老脸微红,咳嗽一声,开始了他的先生范:“黎明总在黑暗前,要想见到黎明,那么,我们就得摸黑前行,就要吃点苦,受点罪,做出一些必要的牺牲。如此才能看到曙光,才能一展所长....”
十人静静的听着。
周咫像是在说服自己的学生,又似在说服自己:“君山门太小,资源有限,我虽是你们的先生,但也要顾及方方面面,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尽偏尽袒地帮扶你们。你们走出去,才有更广阔的空间,这是好事....”
周咫一番略带伤感,也略显生硬的话说完,最后说道:“机遇与危险是并存的,此行,你们可能会面对一些危险,可能....”
罗烈刚出声道:“先生不用为难,有什么事,吩咐就好,我们照做就是。”
何沐阳:“我们的本领是先生教的,先生叫我做什么,我们自当遵命。”
方沐秋:“先生曾说,人活在世,向死而生,那就要争,不争,如何改命?不争如何对得起这短暂的一生?危险,我们不怕,我们就要用这一双手去挣一个前程,挣一个未来。”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看着一脸渴望的学生们,周咫略默后笑道:“好,那我们就一起去挣一个光明的未来。”
“我们一起去挣一个光明的未来。”少年们齐齐笑着地回道。
离近傍晚时,司徒谨与莫离到来。
周咫亲自迎接并亲手奉上了茶水。
司徒谨一脸关切地问:“先天筑基成功了?”
周咫点了点头:“托师伯的福,成功了。”
司徒谨眼睛微亮:“法源空间多大?”
周咫看了莫离一眼,见对方没反应,便老实回道:“目测有一百二十里吧。”
司徒谨浑身一震,眼睛瞪得滚圆,接着长出一口气:“好,好,好。”
接着司徒谨话锋一转:“派人到京城,这事合适吗?”
周咫略默后道:“凡坐困一隅者,要么进取,要么坐亡。”
司徒谨笑了,眼露赞赏之色:“你要多少人?”
周咫:“先期暂定十个人吧。”
司徒谨笑了:“人手我已挑选好了,就在镇子上。什么时候出发?”
周咫:“明早吧。另外,还请师伯把我定为掌门继承人的事往后押一押。”
司徒谨不解:“为何?”
周咫:“既然是布局未来,那就把局布得更大一些。”
司徒谨来了兴趣:“哦,说说你的想法。”
周咫:“我想通过明慧的手,把我手下的那批学生安插进景国各大门派。”
司徒谨神情一震,眼睛陡然亮了几分,此子居然有如此高瞻远瞩的目光,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莫离皱眉:“一群还是练体期的小屁孩儿,能起什么用?”
司徒谨笑道:“白纸才好做画,天真才能无邪。他们现在就是一张白纸,正是打入其他门派最好的时机。”
莫离不解:“可这与公开你掌门继承人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直笨。
周咫解释:“若现在公开我掌门继承人的身份,必会引起景国各方关注,那么我的过往,与我相关的人与事,就难逃有心人的追查,这不利于他们潜藏。”
的确是这个理。
莫离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小子真贼,跟师兄有得一比,难怪两人这么对脾气。
三人又聊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事,司徒谨又叮嘱了周咫几句,便独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