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衍望着虚空中最后一缕青光消散的痕迹,指尖还残留着方才那点灵光的微凉触感。他原以为清玄这残魂至少还能多撑片刻,却没料到离别来得这样快,连句更周全的道别都来不及说。
虽没有啥实质性法宝神通术法收获,可方才那些关于旧宇宙、关于织穹境与定宙境的碎语,却像一把钥匙,悄悄打开了曾经旧宇宙的一切——尤其是“熵增”与“秩序”的关联,让他明白了一些未来依旧会遇见的难题。
此刻眼底没有惋惜,反倒多了几分明悟:这些话里藏着的,是旧时代修士用命换来的经验,比任何天材地宝、功法秘籍都珍贵。
铁牙耳尖微微动了动——它虽不通人族那些细腻心思,却能清晰察觉到沈维衍周身的轮回力比先前稳了不少,连眼底的光都亮了些。
喉结滚了滚,闷声开口:“老大,你方才跟那青玄说话时,身上的气都顺了。还有……”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我脑子里那团浑浑噩噩的东西,竟清楚了点——好像以前在哪见过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啃得石头都化灰了,想来就是那熵蚀怪。”
眼神沉了沉:“虽记着的都是发怵的场面,但总比啥都不知道强。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沈维衍嘴角扬起一抹浅淡却明朗的笑,彻底驱散了方才的怅然:“确实没什么可留的了。”
他转头看向铁牙,抬手拍了拍头:“别愣着了,你说的秩序石还没找着呢。我们快点把,外面那些家伙早就进来。”
离开方才的空室,沈维衍的目光很快落在前方一座覆着淡金光纹的建筑上——那纹路交织如网,隐隐透着令人心悸的禁制波动,显然比之前遇到的封禁严格数倍。他指尖凝出一缕轮回力,轻轻点向光纹,纹路瞬时泛起涟漪,竟有细碎的雷电簌簌落下。
“这禁制是旧宙的某种‘锁阵’,得先破掉阵眼的三个光核。”沈维衍侧身避开雷电,转头对铁牙道,“你去左侧那处凸起的石壁后,见我引动阵纹就用蛮力砸,别让光核复燃。”
铁牙重重点头,绕到石壁后。沈维衍则凝力于指,接连在阵纹的三个节点处轻点,淡金光纹骤然黯淡,三颗莹白的光核在阵眼处显露。铁牙见状,直接咬上近的光核,“咔嚓”一声,光核应声碎裂。二人一引一破,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层严密的封禁便如潮水般退去。
沈维衍收了力,上前检查建筑入口,见内里并无暗藏的陷阱,才松了口气:“还好,这封禁虽严,倒没额外设杀招。”他转头看向铁牙,眼底带了点笑意,“进去看看,说不定有啥好东西,就藏在里面。”
推开门扉,内里的景象倒让人有些意外——没有预想中的积灰与破败,石制的案几、悬浮的玉架都完好无损,显然是被禁制妥善护持着。
沈维衍指尖划过案几,触感光滑冰凉,却没再摸到别的物件。他转头看向铁牙,扬了扬下巴:“搜仔细点,别漏了角落。”
铁牙嗷呜一声应了,爪子扒拉着玉架底层的暗格,闷声道:“老大,这儿是空的!没有啥用东西。”
沈维衍看出来:“看着干净规整,倒像是有人特意打理过,但架上空位太多,像样的器物没几件。”
沈维衍又缓步绕着房间走了半圈,目光扫过那些空荡荡的玉架层板。
又敲了敲,听着那清脆的声响,撇撇嘴:“料子是好,可惜对我没用,占地方罢了。”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利落得不带一丝犹豫。路过门口时,转头对铁牙。
“走了,别在这儿耗着。”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下一个建筑,目光扫过岔路,很快锁定了右侧那扇刻着云纹的石门。还是老办法,指尖凝起一缕秩序之力,精准点在门楣的凹槽处,随着一阵细微的转动声,石门缓缓向内打开——
石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混着尘土与铜锈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打开了尘封千年的时光匣子。沈维衍下意识屏住呼吸,借着从门外透进的微光看去,整间石室空空荡荡,唯有中央立着一尊半塌的青铜大鼎,鼎身爬满绿锈,边角早已风化,轻轻一碰就簌簌掉灰,果然如预想中般没什么“价值”。
他正要转身离开,鞋尖却踢到了鼎下的碎石——那堆看似是鼎身风化后的残渣里,竟裹着几片泛着暗光的甲片。甲片薄如蝉翼,边缘虽有磨损,却能看出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绝非普通青铜。
沈维衍蹲下身,用指尖拨开残渣,更多甲片露了出来,拼凑起来竟像一副残破的护心镜。
铁牙用爪子扒拉了两下护心镜的碎片,又用鼻尖蹭了蹭,瓮声瓮气地说:“这玩意儿看着碎,能量波动却挺稳,轮回境的防御物件,确实少见。”
沈维衍已经将那些甲片重新串联起来,虽布满裂痕,却依旧能感觉到一股温润的能量在其中流转。他将护心镜系在衣襟内侧,贴合着心口的位置,轻声道:“确实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防护力,虽不及完整时,却也够用了。”
说着,他抬手对着旁边的石壁虚击一掌,掌风刚触到石壁,护心镜突然泛起一层微光,将反弹的气流挡了回去。沈维衍挑了挑眉:“看来没白捡,关键时刻或许能挡一下突袭。”
铁牙看着他穿戴整齐,尾巴轻轻扫了扫地面,像是在催促:“走吧,前面还有建筑,有多少收获算多少。”
“那边走。”他朝着微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脚步轻快了几分。铁牙紧随其后,鼻尖在空气中嗅来嗅去,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像是在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