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沧看沈维衍神色，也猜到了几分，自嘲地笑了笑：“说起来，道友也不必介怀，我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从自家宇宙出来时，本就没带多少家底，一路颠沛到维城，早已是一穷二白。这次若不是道友出手，别说维度碎片，怕是连性命都得交代在碎星墟。”
顿了顿，他看向沈维衍，眼中多了几分真诚：“咱们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这拍卖会，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能撞上些不用耗费太多资源的机缘，毕竟万法阁偶尔也会拍出些偏门却实用的小物件。”
沈维衍闻言，心中那份窘迫淡了几分，笑道：“秦道友说得是，顺其自然便是。”
两人相视一笑，先前因资源匮乏而生的些许滞涩，倒在这坦诚的自嘲中消散了。
随着时间临近，二人也简单收拾了一番，朝着城西的万法阁走去。
万法阁外早已聚集了不少修士，三三两两地议论着此次拍卖的重头戏，维度源晶的名字被反复提及，空气中都透着几分躁动。
“看来这地方倒是宽松，不必特意申请竞拍名额。”沈维衍看着入口处只需出示维城令牌便能进入的修士，对秦沧笑道。
秦沧点头：“万法阁要的是人气，寻常场次本就不设门槛，只有涉及顶尖宝物的专场才会限制资格。咱们本就没打算竞价，正好省去了麻烦。”
两人随着人流走入阁内，只见大堂空旷开阔，四周悬浮着层层叠叠的看台，中央则是一座流光溢彩的拍卖台，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修士正调试着法器，显然拍卖会即将开始。
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沈维衍目光扫过四周，发现不少修士的气息都深不可测，显然是冲着维度源晶而来的。
伴随着人越来越多，拍卖会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华服修士走上拍卖台，声音通过扩音法阵传遍整个大堂：“欢迎诸位道友莅临万法阁，今日这场拍卖，既有辅助修行的天材地宝，也有蕴含特殊道韵的法器，更有压轴的维度源晶——闲话不多说，咱们先看第一件拍品！”
话音落，他掌心托起一枚拳头大小的晶石，晶石内流转着赤红光芒，隐隐有火焰跳动：“‘熔心玉’，可温养火系道基，起拍价需要维度碎片100片！”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竞价声，价格很快攀升起来。沈维衍与秦沧对视一眼，都没什么动静——这类属性单一的宝物，对他们而言用处不大。
沈维衍发现这里居然使用维度碎片来计量，看来这维城的流通体系，是以维度碎片为基础的。这倒也合理，维度生命修行离不开本源之力，而维度碎片正是本源的凝练形态，用作通用货币再合适不过。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储物戒指，里面那半数碎片此刻显得有些少。
随着拍卖会的进行，一件件拍品接连登场，从能加速混沌吸收的“聚魂草”，到刻有简单防御法宝的“玄盾”，品类繁多，引来了不少修士的争夺。
沈维衍和秦沧始终只是静静旁观。对他们而言，这些拍品要么实用性不强，要么起拍价就远超他们的承受能力。比如一株年份近千年的“凝魂花”，起拍价就要300片维度碎片，几番竞价后更是突破了500片，看得两人都暗自咋舌。
期间，沈维衍留意到周围一些修士的反应。有人为了心仪的拍品面红耳赤，不惜与旁人激烈争执。
也有人气定神闲，似乎早已锁定了目标，只在关键时刻才出手。而讨论声中，“维度源晶”的出现频率越来越高，不少人都在猜测它的最终成交价，眼中满是期待与渴望。
秦沧凑到沈维衍身边，低声道：“看这架势，那维度源晶的价格怕是要上天。咱们也就看看热闹，真要争，连门槛都摸不到。”
沈维衍点头认同，目光再次投向拍卖台。
也就在这时，华服修士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神秘感：“诸位道友，接下来要登场的，便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之宝——维度源晶！”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光幕亮起，一块拳头大小、通体流转着七彩霞光的晶石缓缓浮现。那晶石看似平静，却隐隐散发着一股磅礴浩瀚的本源气息，仿佛蕴藏着一片微缩的宇宙，引得台下不少修士瞬间屏住了呼吸，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此源晶采自维度夹缝的本源节点，内含精纯至极的本源之力，不仅能助修士突破维度境界瓶颈，更能滋养神魂妙用无穷！”
华服修士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起拍价，一万片维度碎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片！”
“一万片？！”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即便是那些气息深不可测的修士，此刻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秦沧更是咋舌，低声对沈维衍道：“果然是天价……咱们这点家底，连零头都不够。”
沈维衍目光紧紧盯着那块维度源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本源之力，若是能得到，对他提升修为无疑是天大的助力。但他也清楚，这只是奢望。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万一千片！”
紧接着，另一道女声紧随其后：“一万三千片！”
价格如同坐火箭般飙升，不过片刻便突破了两万片。竞价的修士越来越少，但每一次出价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显然都是势在必得。
沈维衍和秦沧安静地看着这场属于高阶修士的角逐，心中虽有波澜，却也只能坦然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