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衍望着那道遁走的方向，也没理会，随即转头看向苏婉清：“现在，没人碍事了。
苏婉清定了定神，看向沈维衍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畏。她方才也是走投无路，利用独特感知，发现这位躲藏修士气息内敛才贸然求助，没想到竟撞上了这样一位深藏不露的强者，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
“道友实力深不可测，婉清佩服。”她收敛了之前的慌乱，语气恭敬了许多，“结晶入口就在前面，随我来。”
说罢，她率先朝着紫雾更深处掠去，刻意放慢了速度，让沈维衍能轻松跟上。穿过浓郁的紫雾，果然见到一块巨大的菱形星岩悬浮在虚空，星岩表面流转着淡淡的空间涟漪。
苏婉清绕到星岩背面，那里有一道丈许宽的裂隙，裂隙中溢出的原初之力比外面浓郁数倍，淡紫色的光晕在裂隙深处明灭不定。
“就是这里了。”她指着裂隙道，“里面的空间壁垒比别处坚固。”
沈维衍上前一步，指尖轻触裂隙边缘的空间壁垒，只觉一股凝滞的阻力传来，壁垒中蕴含的空间道则比寻常地方复杂数倍。他略一沉吟，混沌虚维大道悄然运转，指尖泛起一层淡淡的灰光。
“嗡——”
随着他指尖落下，那看似坚固的空间壁垒竟如薄冰般泛起涟漪，无声无息地向两侧分开，露出里面深邃的通道。
苏婉清看得瞳孔微缩，她之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在壁垒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对方竟能如此轻易破开，这等对空间，大道，原初三位一体的掌控力，实在令人心惊。
“请。”沈维衍侧身示意，目光已投向通道深处那愈发浓郁的原初气息。
随着深入通道，周围的空间愈发稳定，淡紫色的光晕如水流般在星岩缝隙间流淌。沈维衍神念一扫，便捕捉到数十处原初结晶的气息——有的嵌在星岩断层里，光晕内敛，有的半露在外，正随着空间气流微微震颤，数量粗略数来，果然有上百颗之多，称得上是一处富饶的矿脉雏形。
“这里的原初之力比外面精纯数倍。”沈维衍指尖拂过一块星岩，嵌在其中的结晶轻轻颤动，内部星云般的能量流转得更加活跃，“看来稳流带的空间环境，确实更适合原初结晶的孕育。”
苏婉清跟在他身后，指着一处凹陷的岩壁：“那里是我之前发现的最多的一处，约莫有二十余颗。”
她说话时，目光不自觉地瞟向沈维衍的动作。见他只是有条不紊地将结晶从星岩中取出，并未对她有任何防备，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至少目前看来，这位强者确实只在意原初结晶，并未觊觎其他。
沈维衍取走的结晶都整齐收入储物戒指，不多时，便已收集了近五十颗。他停下动作，看向苏婉清：“按约定，剩下的归你。”
苏婉清一怔，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守约，连忙点头：“多谢道友。”说罢，也开始小心地采集剩余的结晶，指尖动作间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随之，原初结晶的采集工作顺利完成。这一趟下来，沈维衍的收获颇为丰厚，足足采集到了150多颗原初结晶。苏婉清的收获也不错，大约有40 - 50颗的样子。收获颇丰的苏婉清心情大好，她看向沈维衍，再次开口说道：“道友，之前我提过要给你道果，你还记得吧？”
沈维衍轻轻点点头，“怎么了？我记得，不过这道果对我来说，用途不算太大。”
苏婉清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表达，“这道果当然对你作用不大，但是要是道果树呢？”
“道果树？”沈维衍这才抬眼看向她，眸中多了几分探究。道果已是罕见，能结出道果的树，其本身便是蕴含大道本源的灵根，远比单颗道果珍贵得多。
苏婉清拢了拢头发，语气带着几分笃定：“那是在碎星渊边缘的一处修士洞府遗址，我偶然误入过一次。洞府已大半坍塌，唯有后院的道果树还存着半株，虽只剩残根，却仍在缓慢孕育道果，我的那枚就是从哪里获得来。”
“地址。”沈维衍听完，言简意赅。
苏婉清立刻取出一枚空白玉简，以神识将洞府方位烙印其中，递了过去：“这是具体路线。只是那处常有修士徘徊，若道友有意，动身便是。”
沈维衍接过玉简，神念扫过便将信息记下，淡淡道：“多谢。”
苏婉清笑了笑，眉眼舒展了些：“该说多谢的是我。若不是道友，我恐怕早已殒命于修士之手。这道果树的消息，权当是额外的谢礼吧。”
两人相视一眼，再无多言。沈维衍转身化作一道遁光，朝着碎星渊边缘掠去，储物法器中百五十颗原初结晶的重量，让他此行的目的已达成大半。而苏婉清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将剩余的结晶收好，也择了另一个方向离去，身影很快隐入星石群中。
沈维衍循着玉简上的方位疾驰，心中已在盘算道果树的用处。若是真能移栽成活，与虚维界那棵大树相伴，未必不能催生出更奇妙的变化。
说起小树，想到当初在虚维界栽入时，它还只是一截木头，随之变成株寸许高的幼苗。如今随着时间过去，早已从小树又长成参天模样，枝繁叶茂，树冠如伞。
最奇特的是它的能力。除了源源不断提供精纯的神魂力，助他稳固神识、抵御心魔，自他大道升维后，那树竟，会主动牵引天地间的道则碎片。有时神魂之体沈维衍在感悟混沌虚维大道，树影便会在他神魂中摇曳，不动声色将那些晦涩的道则梳理得清晰明了，甚至能补全他修行中遇到的细微缺漏。
就像如今他能这么快突破归道境，他能如此轻易碾压同阶修士，除了自身积累，少不了小树在暗中调和大道之力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