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忆起来,那个吻好像也是带着柠檬味,酸酸甜甜的,滋味残留在舌尖,许多年过去都无法忘怀。
时知渺“咔嚓”一下咬碎了指尖的柠檬糖,扭头去看前排的徐斯礼:“徐斯礼,你有时候真的很话多。”
正在看手机的徐斯礼莫名其妙被老婆扣了个“话多”的帽子,十分冤枉:“我半天没说一句话,怎么就话多了?”
时知渺的目光从他的眉眼扫过,最后落在他总是习惯性弯起的唇上,没跟他说自己刚才想起了他们领证时的事情,只轻轻一哼:
“我去看看纾禾。”
她推开车门下车,进了民政局。
莫名想到,本来以为第二次踏进这里会是来跟徐斯礼办离婚证,没想到是来见证陈纾禾的领证,还真是……世事难料。
她蹭了蹭鼻子,轻车熟路地走向摄影棚,陈纾禾和陆锦辛果然在里面。
他们还没开始拍照,陆锦辛拿着一根口红要给陈纾禾涂,陈纾禾誓死不从:
“我不涂这么艳的口红,这个颜色显老,本来我就比你大几岁。”
陆锦辛温和道:“红色喜庆,我们结婚这么大的喜事,就应该用这个颜色,姐姐不老。”
陈纾禾不听他的话,眼角瞥见时知渺进来了,便问:“渺渺,你带没带口红?”
“我看一下,应该有带。”时知渺低头在包里翻了一下,找到一根带橘调的口红,“有这个颜色。”
陈纾禾毫不犹豫:“我要你这个!”
时知渺便走过去帮她涂。
陆锦辛在一旁看着,幽幽地说:“不愧是姐姐可以豁出自己的性命保护的朋友,连口红都比我选的更合姐姐的心意。”
时知渺莫名其妙觉得他这句话有点……阴暗潮湿?
涂好口红,陈纾禾就跟陆锦辛一起坐到拍照的椅子上。
摄影师喊道:“新郎新娘看镜头,微笑,1、2、3。可以,完美。”
陆锦辛对着摄影师说:“拿来我看看。”
摄影师下意识将相机给了他。
陆锦辛仔细看了看,并不满意:“姐姐,你笑得太敷衍了。”
摄影师笑着说:“不会呀,很好看啊。”
陆锦辛抬起头,笑意不达眼底:“不用你看,谢谢。”
“……”摄影师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气。
陈纾禾敷衍道:“差不多就行了。”
陆锦辛直接删掉照片,对摄影师说:“重新拍。”
摄影师挠挠头,只能照办。
陆锦辛整理了一下外套的领口,又对陈纾禾说:“姐姐,笑得真心实意一点,就用我们第一次在酒吧认识、你走向我时对我笑的样子——那种想要我、觊觎我、恨不得马上把我生吞活剥了的笑容和眼神,我喜欢看你那样看着我。”
他在说什么不知廉耻的玩意!陈纾禾还要见人呢!
“闭嘴吧你!”
陆锦辛温文尔雅道:“所以姐姐知道怎么笑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摄影师喊道:“新人看镜头,1、2、3。”拍下照片后,摄影师主动将相机给陆锦辛,“这次这样可以吗?”
这张照片里,无论出于真心还是假意,陈纾禾都笑得很好看,她是偏艳丽的长相,笑起来宛如千百朵玫瑰盛开,馥郁芬芳。
陆锦辛只注意陈纾禾的表情,对自己的只是扫了一眼:“可以,就用这张。把照片打出来给我们,然后底片删掉。”
他将相机递给摄影师,语气温和礼貌,“要是被我发现你敢偷偷留着我姐姐的照片,我会跟你算账的。”
摄影师干巴巴道:“不会不会,我们都是马上删掉的。”
时知渺旁观了全程,她确定,陆锦辛这个人对陈纾禾有着偏执的占有欲,并且这份占有欲不分男女、不分对方是什么身份职业——总之,他不准任何人在陈纾禾那里占有一席之地。
她不禁皱眉,为陈纾禾的以后担心。
陆锦辛跟陈纾禾一起走出摄影棚:“下一个流程是什么呢?”
自然就是到柜台前登记领证了。
他们将相关资料交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操作之后,突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看陈纾禾:“陈纾禾女士是吗?”
陈纾禾点头:“是的。”
工作人员又看了陆锦辛一眼,而后说:“我们系统里显示,您是已婚的身份,所以暂时没办法为您和这位先生办理结婚登记。”
陈纾禾懵了一下,差点没听懂他的意思:“你说什么?我已婚?”
她觉得荒唐可笑,“怎么可能?我没有结过婚,你搞错了吧?”
工作人员便道:“那您认识一个叫秦沐川的先生吗?系统显示您跟他在三年前已经登记结婚,是合法夫妻了。所以您需要先结束上一段婚姻后,才可以进入新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