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红星轧钢厂，食堂主任办公室。
张扬拜托食堂主任王多福，将胖子给请到了这里。
胖子不傻，昨晚回去后，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自己被打的事，结合李水生走之前说的话，他很快便猜到可能是自己举报张扬的事暴露了，所以才遭到了报复。
想明白之后，胖子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恐惧，他害怕张扬揍了他一顿还不解气，还会继续想办法来报复他。
“张助理！误会！这都是误会！不是我想举报您，是傻柱非逼我举报您！您也知道，傻柱是我在食堂的师傅，他又是炒菜组的组长，我没办法啊张助理！”
胖子想都没想就直接把责任推给了傻柱，他这番耿直的举动，倒是使得张扬提前准备的那些话术都做了无用功。
“胖子，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估计今天下班后，还有人要来找你，到时候他们可能会交待你一件事。
这事儿你要是做好了，不仅你诬陷我的事一笔勾销，我还额外重重有赏！可你要是没办好……”
在张扬的一番威逼利诱下，胖子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
红星轧钢厂因为要和四九城钢铁厂铺设铁轨，所以这段时间红星轧钢厂又招了不少人。
趁此机会，张扬找李怀德运作了一番，将李水生、李胜利和李云波三人都弄进了工程队。
这让三人及其在上关大队的家人纷纷对张扬和李钰她们家感恩戴德。
转眼间就到了1963年的4月底。
由于明天是劳动节，红星轧钢厂的大部分工人都要放假一天，所以李怀德决定在今天下午提前发放劳动节福利。
下午。
红星轧钢厂一食堂。
两货车，整整三十头宰杀好的生猪被送到了这里。
今天红星轧钢厂几个食堂的大师傅都被集中到了这里分肉。
众人虽然忙碌，但脸上的喜悦之情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下班后。
在李怀德等厂领导的亲自主持下，红星轧钢厂的工人同志们集中在一号办公楼前的广场前开心的排队领肉。
连续两年劳动节发肉，这一刻，李怀德在红星轧钢厂普通工人心中的地位，彻底超过了杨为民。
毕竟对于大多数普通工人来说，谁当红星轧钢厂的老大他们根本不在乎，反正他们都是老老实实干活儿的而已。
但是谁当老大时发的福利多，他们就很在乎了。
现如今工人实行8级工资制度，工资都是死的，而且很透明，几级工拿几级工资，大家心里都有数，就算是书记厂长也改变不了。
但福利这个东西就是活的了，领导有本事，厂里发的福利就多，领导没本事，厂里发的福利就少。
福利的多少，就是普通工人衡量厂领导是不是有能力的主要标准。
很明显，李怀德主持红星轧钢厂工作时，厂子里发的福利比杨为民主持工作时发的福利好多了，所以在普通工人眼中，李怀德就是比杨为民要厉害！
一食堂后厨。
胖子殷勤的将一个网兜递给了傻柱：“师傅，这是您今天的剩菜。”
傻柱掂了掂网兜疑惑道：“怎么今天这三饭盒这么重？”
胖子嘿嘿笑道：“这不是厂里今天的菜不错，我就特意给您多装了点，压了压！”
闻言，傻柱也没有多想，他轻轻拍了拍胖子肩膀，满意道：“不错啊胖子，懂事儿了，等劳动节假期结束师傅就教你点儿真功夫。”
胖子心虚道：“哪有，都是师傅您教得好！”
傻柱拎着网兜，喜滋滋的离开了食堂。
到了厂门口，傻柱哼着小曲就想朝外面走，但就在这时，一个保卫科的队员拦住了他：“何师傅，我要检查一下你的挎包和饭盒。”
傻柱不满道：“这里这么多人，你不查别人就查我，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队员冷着脸回答道：“何师傅，守护厂里的集体财产是我们保卫科的职责，还请何师傅您配合我们。
您要是不配合我们的话，我们可就要动粗了。”
傻柱也是个暴脾气，再加上他厨艺好，认识的领导多，在红星轧钢厂也算是个名人。
被保卫科这个队员这么当众威胁，傻柱顿时就感觉自己面子挂不住了，他不自觉的抬高了声音：“动粗！你要对谁动粗？”
“我傻柱什么人品，厂里的工友们谁不知道？我难道还会偷厂里的东西？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是吧！”
傻柱跟保卫科队员的争执，迅速引起了围观工人们的注意。
就在傻柱还想大声嚷嚷的时候，张牧之带着几名荷枪实弹的保卫科队员走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傻柱的眼神瞬间又变得清澈起来。
张牧之义正言辞道：“傻柱，这是保卫科，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工人进出厂时配合我们保卫科检查个人物品，这是厂纪厂规！
傻柱，你难道是想要当众违反厂纪厂规不成？”
这时一旁看热闹的工人也附和道：“傻柱，你要是心里没鬼的话，就让保卫科的人检查一下呗，反正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何必呢？”
“是啊傻柱，张队长他们也是按规定办事嘛！”
见工友都帮着保卫科的人说话，傻柱没办法只能是将自己的挎包和拎着的饭盒递了过去。
不过傻柱也没太过担心，因为他觉得自己正大光明。
当着众人的面，张牧之打开了第一个饭盒。
看着饭盒里满满当当的剩菜，工人们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浓浓的羡慕之色。
还是当厨子好，啥时候都饿不着！
只不过众人羡慕归羡慕，却也并没有多想，毕竟食堂工人带“剩饭剩菜”回家，这已经是大家伙都认同的潜规则了。
傻柱这时愈发得意了，他忍不住朝张牧之他们嘲讽道：“各位保卫科大爷，我带点剩饭剩菜回家，不违反厂纪厂规吧？”
没理会傻柱的冷嘲热讽，张牧之又拿出了第二个饭盒。
这次沉甸甸的饭盒刚一入手，张牧之心里就有了数。
他冷笑着将这个饭盒当众打开，顿时引起了工人同志们的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