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楚歌目光锁定一件木屋，其中居住的不是别人，正是柳念初。
昨夜她没有任何动静，想必正在蛰伏，等我彻底放松以后，这女人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咯吱~
木门推开，柳念初从屋子里走出来，发现不远的楚歌正望着自己，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抬脚落步，瞬间来到楚歌近前，质问道：“你在监视我？还是想要偷窥我？”
楚歌道：“我在观察，看你是否能够忍受住拙峰的艰苦环境，若是不能忍受，我便可以白赚一笔灵石。”
“你——”柳念初横眉冷竖，“你以前说话，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楚歌说完，懒得继续搭理这女人，他转身走向八峰弟子居所。
柳念初气愤地跺了跺脚，接着追上楚歌，“听说，你收了一个天赋不错的弟子？”
楚歌顿住脚步，转头盯着柳念初，眸光讶然。
刚刚还以为这女人在蛰伏，有意等我放松之后，才会进行下一步的谋划，若是这样，她还算有些智慧，没想到……下一秒，竟然自爆了。
看来她的目的，如坤元峰的黄牙老太婆一样，应当是看上了拥有赤子之心的溪儿，意图从我这里挖墙脚。
呵呵……真以为本座的弟子，都是势利眼么？
“干嘛这样看着我？”柳念初道：“我不过是好奇罢了。”
“哦，对了。”她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突然掩嘴发笑，感受到楚歌的目光，她立即憋住，平复心情下来，道：“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听说没有？”
楚歌道：“何事？”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柳念初便忍不住嘴角上扬，好在她心性坚定，忍住了，说道：“两个月前，玄虚界出了一尊荒古圣体，相当之厉害，堪称同阶无敌。”
“我听说，你收了一个弟子，叫叶栖月对吧？”她问完，又道：“师尊与我说起过这件事情，他说那个叶栖月是什么荒古废体，我想不应该吧，此种体质万年罕见，况且她还是持太玄令者，怎么可能会是荒古废体。”
“后来，又听说你在宗门大殿据理力争，坚持认为叶栖月是荒古圣体，我就在想……”她一脸认真的盯住楚歌，“有没有可能，八大峰主和宗主都看走眼了，叶栖月的确是荒古圣体，被你给捡到宝了。如此一来，玄虚界那一尊荒古圣体，极有可能就是叶栖月化名，因为他也有个金丹期的师尊。”
楚歌面不改色，心头狂跳，这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聪明了？难道她这次的目标，并不是溪儿，而是探明荒古圣体一事？
正想着。
“师尊，八峰弟子都集合好了。”
这是叶栖月的声音，楚歌转头看到叶栖月小跑过来。
改天换地大法掩盖了她的修为，除非是瑶池圣主那样，对改天换地大法有所接触的化神强者。
否则，哪怕奇云阙来了，也都看不出来叶栖月并非凡人，而是炼气十二层的修士。
柳念初只有金丹后期，自然更加看不穿。
只是扫了一眼叶栖月，柳念初便没了兴趣。
实际上，她刚才那些话，并非推断玄虚界的荒古圣体是叶栖月化名，只是为了故意阴阳楚歌，发泄这家伙在收取灵石方面，竟对自己一视同仁而生的气。
虽然并非金丹初期，而是金丹后期，但是楚歌与师尊的修为依旧天差地别。
所以在她看来，楚歌的眼光，怎可能高过师尊顾无忌。
既然师尊，甚至比师尊修为还要高深宗主都断定叶栖月是荒古废体，那叶栖月甭管持太玄令，还是什么祖师遗物，都绝对不可能成为楚歌口中的荒古圣体。
楚歌观察细微，看到柳念初对于叶栖月的态度，他顿时松了口气，这女人并非真的聪慧异常，推断出荒古圣体的真实身份。
方才那些话，想必……楚歌暗道：“或许就像玄虚界那次，岳钧拿这件事情当做笑柄谈论。”
叶栖月来到近前，熟知柳念初与楚歌的故事的她，只是瞥了眼柳念初，既没有行礼，也没有问好，转头对楚歌道：“师尊，八峰弟子都已经集合，等待师尊给他们安排修行任务。”
楚歌正欲开口，柳念初却对于叶栖月的态度有意见，“你这晚辈，好不礼貌。”
威压席卷而出，集中压向叶栖月。
然而这威压还没有碰到叶栖月头发之际，就有另一股力量，强横地将此威压反推回去。
“柳念初，这是拙峰，栖月是本座的弟子。”楚歌语气沉重，看向叶栖月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许多。
自己被调侃几句，楚歌都觉得无所谓，反正给灵石了。
但柳念初若是敢对叶栖月出手，那么他一定会翻脸不认人。
“真是爱徒啊。”柳念初冷冷道：“看来对这个爱徒，你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才让她如此没有礼节。”
楚歌眸中寒意不退。
叶栖月见状，不想师尊因为自己交恶天元峰，当即忍住厌恶，要给柳念初赔礼，楚歌却一把拦住她。
楚歌冷笑一声，道：“栖月正是本座的爱徒，既是爱徒，本座自然舍不得打骂，也没有理由打骂。”
“因为……”
“你后面的话说错了，栖月不仅知礼节，而且礼节远胜于你，只是……栖月只对值得尊重的人，知礼节。”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值得尊重！”叶栖月气的发抖。
楚歌道：“不妨把话挑明了说，你来拙峰，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住几天么？”
叶栖月闻言，顿时有些心虚，面对楚歌的灼灼目光，她眼神躲闪。
如此良久，她躲了躲脚，然后瞪了楚歌师徒一眼，愤愤离开。
楚歌才不在意柳念初的情绪，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这时感觉袖袍被拉扯，他转头看向叶栖月，目光一瞬间变得柔和。
叶栖月自责道：“都怪我，给师尊惹麻烦。”
楚歌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笑道：“在拙峰地界，有人要欺负我的乖徒儿，为师要是不做点什么，那还有资格做人师长吗。”
“好了，该去让那群小天才们安排点活干了。”
话音落下，楚歌迈步而行。
叶栖月望着楚歌的背影，脸上满是幸福，“遇到师尊，是栖月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嘀嘀咕咕什么呢，走啊。”楚歌回头招呼道。
“没……没什么。”叶栖月俏脸一红，急忙追上师尊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