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之间生生分离这么多年，有家不能回，这都不是人干出来的事。
“怪不得之前大舅哥对我态度那么差，换作是我早忍不住打夜如昼一顿出气，看来大舅哥脾气还是太好了。”
夜如昼轻拍两下莫轻寒的后背，“以后逢年过节我都陪你们一起，或者你们想家了都可以回去小住几日。”
莫轻寒没想到夜如昼这么早就已经开始上心，心里那点儿委屈和怨气也早已消失不见。
“那我和姐姐都走了，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处理政务？”
夜如昼想了想伸出三根…一只手，“就这儿，最多了，比国庆假放假还多两天呢。”
“……”
莫轻寒就知会是如此，真不该自讨没趣，还什么女女搭配，干活不累，说到底还是耐不住寂寞。
“那我和姐姐轮流，但前提是你可不能偷懒。”
只要不是一个人，还要什么自行车。
还是自己老婆会疼人，夜如昼满意的不得了。
“你累了就先回宫歇着，这里有我和蓁蓁，不用你操心。”
要是不带上她，楚江月说不定都要听感动了。
“外面雪太大，还是先在榻上凑合凑合，一会儿也该用膳了。”
“啊对！”
夜如昼一下跑到门口，这初雪下的还真不小，才一会儿地上就厚厚一层，看来现在就可以堆雪人了。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
莫轻寒跟着看了一眼，天地间浑然一色，错落有致的宫殿，皆是银装素裹，仿若一座座山头。
“诗是好诗，景是好景，可陛下眼中不该只有眼前，瑞雪兆丰年，算是个好兆头。”
楚江月看了一眼雪的厚度和雪势，“京城有贫者，为瑞不宜多，刘公公，传陛下口谕，让御林军巡视京城，多加注意百姓居所，若有隐患，命内务府和工部全力配合。”
嘎…
夜如昼瞬间都没脸站在两人中间，她眼中只有雪的美，还一心想着堆雪人玩乐，却忘了她是皇帝。
“还不快去！压缩饼和行军壶都带上以备不时之需，羽绒服也每人发一件，还有让内阁尽快出一份应急预案，到时有情况不必禀报，给他们便宜之权。”
刘公公不敢耽搁，气从丹田，脚下轻点，几个纵越消失在茫茫大雪中，只留下房顶几个清浅的脚印，瞬间又被降落的雪花覆盖。
楚江月把殿门一关，“你冲刘公公发什么火，也就这点儿本事。”
嘎？
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
夜如昼赶紧推着两人往回走，“外面冷，快进去暖和暖和，我再去加点儿炭。”
就算莫轻寒再觉心累，此刻也没了歇歇的心思。
“刚才经姐姐提醒，我发现今年这初雪，很不同寻常。”
楚江月也皱着眉，“雪势过大，事出反常必有妖。”
夜如昼干瞪着眼，完全听不懂，她是南方人，雪还是第一次见，对暴雪天气的了解仅存于新闻中。
“初雪过大有什么说法儿？难道往年初雪不是这样？”
楚江月隐隐有种不安，“今年冬天异常寒冷，方才门外感觉更为明显，估计寒潮将近。”
莫轻寒看着夜如昼摆弄炭火，眼中尽是担忧。
“或许不出几日就会达到其他地区。”
寒潮？
夜如昼一愣，她不仅知道这个词，还知道寒潮形成的原因。
“卧槽！完啦！要真是寒潮来袭，还会造成低温凝冻伤害，别说瑞雪兆丰年，估计地里的庄稼都要被冻坏了！”
楚江月艰难的摇摇头，“不止是庄稼，还有牲畜，更或者…是人。”
莫轻寒拿起毛笔，可又停滞，寒潮来袭，或许北方几个州府均受影响，雪灾为自然灾害，人力无法干预。
她哪怕有再多应急方案，也救不了百姓的庄稼，可能连人…
“若真发生大规模雪灾，别说物资跟不上，朝廷都派不出足够的人来抢险。”
楚江月不敢相信，也不愿接受，明明国家已经推行了均田制，百姓才刚拥有自己的土地，才刚种上属于自己的粮食，一场大雪就又全毁于一旦，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岂不白费。
“难道真是老天见不得大乾好，见不得百姓好…”
莫轻寒心中纵有丘壑，可在天灾面前也感到有心无力。
“陛下，你说就真的没办法避免灾难的发生？”
楚江月现在也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于夜如昼身上。
“陛下，你总说你们那里科技发达，我们不求能避免灾难，只求能减少损害，这对百姓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
夜如昼强自稳定心神，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她不止是两人的寄托，还是这个国家的主心骨。
“理论上，若是破坏云中水汽凝结或雪晶增长条件，促进或抑制降水，或许能阻止雪灾发生。”
楚江月听不懂，可也能听出话音，“所以，只是理论上？”
夜如昼无力的低下头，“我们这里科技不发达，没办法向云层播撒催化剂。”
云层？
莫轻寒灵光乍现，“我们或许没办法上天，可有一个人可以！”
楚江月也瞬间意会，“陛下，快传小可爱来御书房！”
夜如昼刚要惊喜的大喊，登时又失落万分。
“系统的神龙只是幻化，就算她能上天，也无能为力。”
能不能只有问了才知道，这也算是最后一丝希望，楚江月不想还未尝试就选择放弃。
“小可爱今日怎么没来御书房？陛下昨日是和她说了什么？怎么一下午不见人影。”
夜如昼先是觉得不对劲，后又开始心虚，昨天她想偷懒，才让系统送完资料自己跑出去玩。
“我这就去叫！”
莫轻寒无奈叹气，看夜如昼落荒而逃的样子，就知小可爱今日没来御书房和她有关。
“真是大懒对小懒，小可爱以后准能被她带坏。”
楚江月现在没心思说她俩如何，“系统无所不能，希望这次能帮的上忙。”
莫轻寒刚才只是灵光一闪，却忘了系统其实没有真本事，要不然也不会被楚仲文问的哑口无言。
“其实系统…唉、有希望总比没有强。”
卧槽！
夜如昼大骂一声，刚才只顾逃跑，忘了外面还下着大雪，不止刺骨的北风直往脖子里钻，连雪都拍的人睁不开眼。
这个小可爱，她昨天只是说可以晚点儿回御书房，又不是说今天不用上班！现在害得她受这罪。
突然一声龙吟响彻云霄。
夜如昼眯着眼睛抬头看，“泥玛德！你倒玩的起劲儿！还不他喵的给劳资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