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下无人，莫轻寒又把系统往夜如昼怀里一放，刚才她是为了安抚人心，才强忍着没撒手。
“让你皇兄抱，姐姐抱不动了。”
夜如昼嫌弃的一躲，“都没人了还抱什么抱！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个人，谁抱得动，自己走！”
系统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听刚才那老头一说，小可爱好像真没什么用，所以哥哥现在连抱下小可爱都不愿。”
人对未知事物就会本能的产生恐惧，况且还是比自身更强大的存在。
若有一天人们发现了鬼怪的存在，还能对人类产生实质性的伤害，那还不一心琢磨着怎么消灭异类。
夜如昼就是为了打消大家的不安和疑虑，才故意和系统表现的这么亲昵。
“说你没用你还委屈上了，你又不是真的神仙，怎么可能有神通，再说就算你是神仙，若是对人们没有用处，那也是个没用的神仙，照样不会受世人敬仰。”
莫轻寒一琢磨，发现还挺有道理，“好像真是如此，世人对神仙敬仰的前提都是有所求，比如求子求福求平安。”
夜如昼想到什么噗嗤大笑起来，“哈哈…得亏你认我为皇兄，要不然还不得被大家拉去降雨，要是这雨降不下来，看拿不拿大炮轰你就完了，头都能给你打掉，哈哈…”
系统害怕的一捂脑袋，真有这么恐怖？
“可是刚才他们都很害怕小可爱，不会真敢拿大炮轰小可爱吧？”
莫轻寒不知什么大炮，但很认同夜如昼的观点。
“这个不好说，就比如大旱年间若去龙王庙求雨不应，大家可能真会怒砸龙王庙。”
系统又吓得哇的一声，“皇兄，都怪你，非要小可爱变幻成神龙，现在好了，小可爱要被砸了。”
莫轻寒赶紧摸摸系统的头，“没事没事，别害怕，你现在是大乾长公主，就算不是神龙，也没人敢对你不敬。”
夜如昼又哈哈一笑，“放心吧，有了火药还怕求不来雨，真是便宜你了，以后真成神龙了。”
系统哭声一止，又高兴的跳了起来，“对呀！对呀！到时候可以用大炮人工降雨！”
“人工降雨？”
莫轻寒眼前一亮，“你们说的大炮为何物？真能干涉降雨？”
夜如昼知道原理，可说不清，“小可爱，你给你姐姐好好解释解释。”
系统双手一伸，“姐姐，要抱抱！”
“……”
夜如昼真想把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给扔出去，要不是有她皇帝的身份护着，当楚仲文问出那几个问题的时候，只怕就一扭头不屑的走掉，然后再顺便讽刺一句：切，还什么神龙，真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这么一对比，若是系统降临到西方，还不得被人当做神明供起来。
看来无论是现代还是这个时代，只要具有东方人的智慧，都会统一认为，对人有用的神明才叫神明，对人没用的神明就是一个废物。
敬畏心有，但是不多，哈哈…
系统不过是照本宣科，几人到了御书房，也差不多把降雨的原理和大炮对云层的作用讲清楚。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常说的我们这里科技不发达？”
夜如昼拿了一叠宣纸出来，“科技的力量才能改变世界，就像刚才那样，击碎星辰也未可知。”
系统为了证明自己的用处，已经很自觉的开始扫描永乐大典。
莫轻寒听的心惊，别说击碎星辰，哪怕只有大炮就已经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问小可爱要炸药的目的，其实是想征服全世界！”
火药还没研制出来，热武器都还没影儿，夜如昼不好现在就透露自己的野心，还是之前那套说辞。
“不是呀，就是拿来开矿，减轻国家和子民的负担。”
莫轻寒不信，还是那句话，有了炸药谁还想着拿来炸石头，人心都是贪婪，永远无法满足。
有了钱就想过好日子，有了权就想爬至高位，若有了绝对武力，肯定想征服这天下。
况且在没有炸药之前，夜如昼就已经想要攻打这个，攻打那个。
“好，这个暂且不提，只说煤炭之事，我觉得投资远不如拍卖来的省力，为何不像之前盐田那般，全权交给个人，不用朝廷分心去管，还能掌握煤价。”
夜如昼把人拉至身边坐好，“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朝堂上为何军政分离？”
这个自不必说，军政分离的主要目的是防止军人干政，杜绝政变。
若是手中有兵权还有政权，哪个皇帝能坐的安稳，还不是说翻了这天就翻了这天。
可莫轻寒直觉不会如此简单，夜如昼既然能问出口，肯定另有深意。
“所以陛下的打算其实是想要军政分离那般，政商分离？”
夜如昼抱着她猛亲一口，“唉呀，老婆就是聪明！”
莫轻寒细想之下，猛然一惊，“所以陛下投资的目的是为了分化前朝的商权管理！”
夜如昼无奈叹气，“以前国库空虚，我不得不借用他们的力量，带头发展国内经济，可他们终究是朝廷官员，身上自带保护伞，若是再掌握生产权，肯定成了一个个只知剥削的资本家。”
莫轻寒不难理解，这性质和军政不分离别无二致。
“所以，陛下讲究的什么生产专利，把所有工厂掌握在朝廷手中，就是为了杜绝他们成为资本家？”
夜如昼点头，这是她目前能做到的最后底线。
“现在国家才刚有起色，我想发展工商业，还是得借助前朝之手，他们可以投资，我可以许他们优先行商和拿货权，就是不能给他们生产管理权。”
莫轻寒想到广泛的煤矿分布图，突然理解了夜如昼的打算。
“现在朝廷已经负担不起煤矿开采，可这又是眼下百姓急需，但又不能把开采管理权交出去，所以投资才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夜如昼再次感到有心无力，“但凡入股都有管理权，就算一家出一个，事关自身利益，也不会齐心，往后出事是必然，到时我腾出手，国家又有了钱，就可以把股权慢慢收回。”
人多心不齐，不是前朝想不到，而是眼中暂时只有利益，待以后管理出现问题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
“所以商贾介入也是必然，官员自恃清高，看不起商人，商人又不服当官，到时出现内讧，矛盾升级，就是谁都别想管理好。”
夜如昼哈哈一笑，“到时别说盈利，不赔钱就算好，那我就可以出钱把他们股份收回，你说他们在收拾烂摊子和收一笔钱之间会怎么选择？”
莫轻寒无奈的摇头，等于是拿以后赚的钱提前开了矿，关键还让别人替自己免费打工这么久！
“说不定还能低价买入，别人走一步算一步，你这是还没开始走，就已经给别人挖好了坑？”
夜如昼讪讪一笑，“我这不是太穷了嘛，要不然谁想整天挖空心思去坑…去另辟蹊径。”
莫轻寒睨她一眼，“还另辟蹊径，能得你。”